街上的打闹终于还是惊醒了还在床上睡觉的熊家盛及熊剩余的熊家军,很快他们便一涌而出,把燕冲娘儿俩儿围起来,并开始最残酷的围殴工作。
虽然燕家还算是独门小户,但毕竟也有几家关系相近的。
这边燕冲他们一开始动手,大家就预见了结果,只不过大多数人就本着看热闹的心态,就站在边上看着他们在这里打闹。
但至少有那么一、两个人还是对燕家比较同情的,比如金家就是。
金一章的老爹金田义和他的叔叔金田孝两人正要去自家责任田里经过此地,眼看着燕家两人把熊家人压在地上打的时候,很快地意识到后面的结局,所以金田义马上在弟弟耳边嘀咕一番,金田孝马上转身而去。
当熊家大军压境时金田义马上在第一时间内冲上去拦截,但无奈人单力薄,所以他也就单单扯住了熊家盛的衣服,算是把他给拦了下来,不过熊陆军、空军和海军则是冲破这道薄弱的防御线,围住燕冲母子两个进行攻打。
很快,燕家母子就没有反抗之力,被他们兄弟四人和熊家盛老婆按在地上。
长久的被挨打的经历已经让燕冲这个十二岁的孩子练就了面对危险的条件反射,无奈只好用上了浑身解数,用双手抱了头双腿尽可能地蜷缩,显然就是一种王八避打术,最大限度地减少受力面积。
而熊家盛家的媳妇儿这时才解脱也来,极度的气愤加上屈辱,让她一下子失去了理智,爬上燕冲老妈身上,大示展示着自己的无敌大肉拳,伴着九阴白骨爪,冲燕冲老妈招呼过去。
虽然她打得凶,但她却忽视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她的力量已然不敌四个儿子的力量,再加上庞大的身躯就像一个大锅盖子般地把燕冲老妈覆盖在身下。
这倒是侧面保护了燕冲的老妈!
也许她要是知道了问题的真相,还不后悔地上吊!
隔壁的张家老爷子也是连忙出劝阻。
即便是这样,可怜的娘儿俩还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摧残,很快燕冲就不动了。
此时正好熊黑豹来找燕南飞商量生意上的事儿,一见这边围着一大拨人就意识到问题不对,等拨开人群看清情况的时候大怒,伸手就要对熊家盛动粗。
“豹子给我捧他们!”
熊家盛一看来了“援军”,马上对熊黑豹发布了进攻令。
当然了,这喝声也一下子把熊黑豹给喝醒了。
熊黑豹马上意识到不对,最少现在当着全街老少的面儿对熊家出手肯定不对,要帮燕家,也不能这么明显吧。
他目光扫过战场,看在躺在地上的燕冲母子两个,瞬间想到了主意。
“你们都给我住手,你们四个小免崽子再不住手就出人命了!”同时冲了过去,一把抓住正在伸脚跺向燕冲的头部的熊陆军的脖子,猛地向后一扯,燕冲算是躲过了致命的一脚。
“都给我停下!”一声熊浑的男声响在半空。
这下所有的人都愣了,这是支书熊大略的声音。
在这个稍显偏僻的庄上,熊大略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画面一下子停顿了下来,熊黑豹连忙把熊家军拉到一边,再扯住熊家盛家的拉起来。
“你几个小崽子下手没轻重,万一要是死人,我看你们如何收场?”
熊黑豹骂骂咧咧地,紧接着拉起这个地上的便宜小叔,还好,虽然有点皮外伤,最少看起没有出现太严重的情况。
而金田孝则拉起了燕冲老妈,“嫂子,你没事儿吧?”
燕冲老妈心里真是郁闷,心想这像是没事儿的样子吗?不过,她很清晰地知道人家是在帮自己。
好了,事儿也发生了,接下来,就是处理的问题了。
熊才也赶了过来,先给燕冲娘儿俩作了检查,再给他们消了毒,还拿了点儿消炎药,算是结束了这次诊疗。
“喂,熊才叔,你为什么不给我们检查?你到底是不是姓熊啊?”熊家盛老婆又当街吼了起来。
这句话咋听着这么耳熟呢?
“你看你壮得跟头熊似的还用检查?”熊才也不理她,收拾了自己的医药箱,转身离开了。
可不是吗,都嫁给熊这服,不就是头母熊吗?!
本来熊大略要带他们双方的当事人到村委会进行进行处理,然后再打电话让派出所来对熊家进行一下震压,吓唬一下他们,也给他们熊家一个教训,避免将来他们家真得出什么大事儿。
也样,也算是帮了他熊家吧。
但看看燕冲母子走路都有点儿困难,所以临时改变了主意,要当街来处理这问题,狠狠地教训一下为个本家的侄儿!
竟敢问候我哥你叔的姓氏!
唉,做人咋就这么难啊!
你个死鬼,留下这么两个惹事儿子,还得让老子给你擦屁股。
熊大略瞬间把熊家盛的老爸给狠狠地问候了一遍。
当着全街老少的面儿熊大略安排人从燕冲家搬了一张桌子放在两家正中间,再从燕冲搬了几个凳子,而熊家人也从家里搬了几个凳子放下。
一个简易的公堂就这样诞生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主审法官熊大略高调入座主位,隔壁张家大爷坐左首边,为主陪审员,熊黑豹坐右首边,为副陪审员。桌子左沿坐着金田义,作为今天审案的书记员,右沿则是金田孝,负责随时抽调证据,也就是取证员。
堂下左边坐燕家母子,右边为熊家盛老婆和四儿熊红军,而他们的后边则是站着气势不凡的熊家军。
由于双方都主张自己是原告,对方是被告,所以双方桌前不得放标牌。
熊大略清了清嗓子,“呔,你们两家无事生非,严重地扰乱本庄的社会秩序,今天特成立临时处理小组进行三堂会审,给大家一个公平。问,你们双方可有异议?”
是啊,要想处理,可得先让人家双方承认吧!如果人家连承认你都不认可,这不是闹笑话吗?
燕家和熊家分别点头表示同意。
笑话,主审姓熊,陪审员也姓熊,其他三人虽然不姓熊,但也不姓燕啊。最少,熊家势大,还能偏向你燕家的不成?
所以,无论如何,这场官司就已以赢了一半。
而对燕家来说,也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啊。
不过想想熊大略的为人,再想自家孩子与金家孩子关系还不错,再者,熊黑豹这段时间也没有少从燕家这晨取得财富,虽然不是直接挣得燕家的钱吧,但至少也算是合作合作伙伴吧。
估计也不会害自己吧。
别管怎么说,煤总是黑的,而雪却永远是白的,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吧。
这就不信了,谁能把这黑白给颠倒了。
“好,既然你们双方都没有意见,那咱们就开始吧。燕家的,你先来说是怎么回事儿?”
“凭什么让他们先说,我们才是受害者!熊叔,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呢?”熊大略话音没落,熊家盛老婆就接上了。
熊大略恨不得马上踢这个活宝一脚,你特么的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耍横!
不过她的发言确获得了熊家盛和儿子们的支持,甚至闻讯赶来的熊家强也出言支持。
熊大略瞟了他们一眼,把他们家里的先人问候了个遍,这才向左右看看,“你们的意见呢?”
好歹也是审判长,得拿出来主审官的胸襟来不是。
“可以的,有理也不在先后。”熊黑豹点头接言道。
“你个熊豹子这话什么意思,前面的那事儿还没给你算账呢,难道他们打了人还有理了?”熊家盛这时也上来了,甚至用手指着熊黑豹。
“呔,到底是我们在断还是你们在断,有没有点儿秩序了?我们现在是在审案,不相关的人等只可观看,不得插言!”熊大略这回好像是真得动怒了,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块“惊堂木”狠狠地砸在了桌上。
这村支书发彪,所有人安静了,熊家盛用手指着自己嘴,慢慢地把手放下。
熊大略满意地用目光扫了全场一遍,这才冷哼一声,让熊家媳妇先说。
“我家孩子,得,四儿提着笼子,笼子里装得是我们的鸡,那姓燕的兔崽子上前就抢了笼子,夺了鸡,还出手打我们家的四儿。”熊家媳妇儿开始了她的诉苦之旅。
“那是我们家的鸡!有谁会把自己家的小鸡装在笼子里玩儿的?还有,是你先指示熊四儿打我的!”
燕冲义愤填膺,实在忍不住了,脱口而出进行反驳。
“看,什么叫有理不在先后,这就是。大略叔,你看到了吧,还没轮到他们呢,他们就抢着说,这是不是没理抢三分啊?”
能家媳妇儿马上搬回一局。
熊大略瞪了燕冲一眼,“安静点儿,等人家说完了你再说。”
“你能保证我们说得时候他们也不插嘴吗?”燕冲随口回了句,老妈连忙拉了他一把。
熊大略再看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惊堂木再次猛拍一下,“一方陈述时间,另一方不得插嘴,否则就是这次要负全责那个,田义,把这句话写上,到时候让他们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输掉官司的!”
金田义点了点头,随手把这句也记上了。
“然后呢?”熊大略接着问。
“然后呢,然后你们都知道了,燕家媳妇也跟上打我们家的四儿,我呢,总得保护我们家四儿的生命安全吧,就赶忙去拉燕家媳妇了,就这样。”熊家媳妇说道。
“你这个过程中没有打人是吧?”熊大略接着问。
“没有,我是爱找事儿的人吗?你看,熊黑豹上次打了我们家孩子,我说话了吗?不过这人逼急了,你们知道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对吧,所以我也难免回击了几下,这也是人之常情,是吧?”
这烂女人居然也知道打感情牌!
不过她的感情牌招来了一顿“嘘”声,开玩笑,你们一家人都在打人,你还当着面儿说瞎话儿。况且,燕家独门小户,他们敢主动招你们这虎狼之师?
这不是和尚头上的那个啥吗?
“完了?”
“完了。有什么不周之处呢,等他们说完了再补充!”笑话,一会儿总得等他们说完了再找他们的缺点吧。
最少,我也得保留一些反败为胜的权利吧。
“燕家的,该你们了。”熊大略转脸看了燕冲他们一眼。
燕冲老妈把事情地前因后果如实说了一遍。
事情有礼有节,逻辑上也经得起推敲。
陪审团纷纷点头,就连周围围观的人也纷纷点头。
虽然熊家想再次强调是燕家先动得手,并且燕家沾了很大光,但看到周围的人很多人都是自始自终都在这里看热闹的,他们目睹了整个过程,况且也是自家人多,燕家人少,所有人都没有吭声,这天平终究也不能去硬掰。
所以,喉咙中咕噜嘟噜地响了几声,也就没有了下文。
“那只鸡呢?”熊大略问道。
是啊,怎么大家都忽视了这么个最关键的物证了呢?
鸡呢?
所有的人这才纷纷转目来寻找这个惹出大事儿小鸡儿!
我——擦,怎么会这样?
一时间下巴掉了一地,只差保洁阿姨上场了。
只见两只老母鸡打得正欢实,上窜下跳也老长时间了,虽然力气都没剩下多少了,但谁也不愿意认输,这只咬住那只的小鸡冠,而那只鸡则用爪抓住另一只鸡的翅膀,正在地翻滚!
而两窝小鸡儿呢,则分成了东西两个阵营,各自伸着脖子使劲儿地叫唤。
如果他们会说话的话,那一定是在大声地喊“加油”或是“打它”吧!
金田孝和熊黑豹上前,一人抱一只老母鸡,硬是把两只斗意盎然的老母鸡分开,抱着放在三张桌子中间的空地上,并轻轻地按在地上。
而两只老等两人走开了,却同时猛地站起来,抖起全身的毛,眼看一场血战就要爆发!
不过令大家大跌眼球儿的是,两只老母鸡抖过毛之后,却同时昂着着,咕咕地叫着,趾高气昂地向对面的阵地走去。
然后在大家惊奇的目光中,两只老母鸡对换了一下位置,然后再各自大声的“咕咕”了两声,再展开翅膀。
两群小鸡儿快速地穿过人群,乖巧地蹲在了各自“母亲”撑开的翅膀下,然后两只老母鸡满意地慢慢地卧下。
我擦,鸡都成精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