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周围的空气中氤氲着微妙的变化。
【空间决战】正如其名,它能够让周围的空间固化,对某一对象发起挑战,并破除一般的空间移动技能。
这是一个具有一定魔法性能的种族技能,更是最精锐的战士们所必须修习的魔法。
若是温蒂或者阿斯莫德,可能还没有到这个程度。
但对于萨麦尔而言,单人作战时候必须考虑的魔法对策,是必须修行的课题之一。
“什么!?空间转移竟然失败了!?你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布雷克不由得大惊,脸色刷得一下染上了几分惨白。
对方明明是个没有脑子、只依靠爪子和肌肉的兽人女性啊!
竟然做好了空间对策?
喂喂,这可不是在和王庭的精锐魔导师团相对抗啊!
布雷克又瞥了一眼手中紧攥的红色药瓶,以及令他感到分外安神的心爱法杖。
还没完,手上还有一张王牌没有打出!
身旁的列昂尼斯却依旧很冷静,并对他说道:
“精灵,不必惊慌。你手上的这个‘捕兽魔药’,不正是为了对付兽人女所准备的吗?”
布雷克也找回了几分自信,说道:
“列昂尼斯先生,真亏你也知道啊。哈哈哈,正是如此,这的确是对抗兽人、血族、还有魅魔一类劣等种的秘药‘绿十字’啊!”
也不知是自我安慰、亦或是某种自我欺骗,让布雷克顿时精神为之一振。
毕竟,自己还是有闪转腾挪的余地的嘛!
“对抗兽人等种族的秘药!?这还真是有趣的玩意呢?”
萨麦尔听见了二人的对话,也将视线和注意力集中在红色的瓶子上。
似乎是因为情报不明,她做好了攻击姿态,却并没有贸然抢先行动、反而主动拉开了几分距离。
不过,脸上轻松恣意的表情,揭示了她此刻的心情并不紧张。
布雷克又瞟向做好了攻击姿态的萨麦尔,狠狠说道:
“呐,兽人女!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它叫“绿十字”,人送外号“捕兽魔药”,你可知道是为什么吗?”
似乎是担心萨麦尔无法理解自己的威慑,布雷克更进一步说道:
“在维亚纳的底下交易所里,这种药物可是相当抢手的火热产品哦!尤其是诱拐强健而又妩媚的兽人女性的时候,更是饱受好评呢!”
“不仅如此呐,这种药针对的是敏感的特殊神经回路,所以对魅魔、乃至血族,都有着不错的功效。”
“豁?这样啊,那你会拥有这种药物的理由,也就不难想见了。”
萨麦尔用说笑般的语气挑动布雷克,又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布雷克神情一冷,摇了摇手里的瓶子,随即打开了瓶盖。
一股猫薄荷的香气悄然弥漫在空气中。
他狂笑着说道:
“据说,就连巨象兵也只要仅仅两滴,便足以彻底麻痹,五滴以上便是致死的分量。呐,兽人女,看看你能否抗住咯……”
伴随着剧烈的气化现象,在瓶中的液体飘然浸入空中,一阵带着些许绿色的浓烟缓缓扩散开来。
“唔喵……?好香的气味呢……”
萨麦尔不仅没有回避,反而兴意盎然地吸收着空气中弥散的浓烟,不时地咂咂嘴,似乎在品尝某种美味。
片刻之后,她陡然间神色一变。
“哦呀,哦呀,猫猫要死了!要死了!”
她一手抓着自己的脖子,一手猛地捂住口鼻,一副痛苦到几乎要窒息的惨烈表情,眼中忽然充血,眼球几乎要夺眶而出。
猛地趴倒在地,挣扎了几下,随即便难以动弹了。
布雷克一脸惊讶地望着一动不动的萨麦尔,仍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就……打倒了?”
手中的魔杖里,还充盈着某种预备的术式,但看来是用不上了。
他缓缓走近了萨麦尔,用手杖戳了戳她的脑袋,仍然戒心重重。
然而,萨麦尔仍旧是瘫软在地,没有任何动弹的迹象,甚至就连生命的气息也很薄弱。
最初,仍然不敢懈怠。
而后,些许的欣喜和松懈感涌上心头。
最终,松懈感终于转化为胜利的狂喜。
“哈哈哈,这兽人女如此不当回事的嘴脸,还以为她有办法防御这种药水,没想到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布雷克长舒一口气,恶狠狠地盯着瘫软在地的猫小姐。
刚才被打断了的事情,现在可不是有机会继续做下去嘛?
与此同时,“绿十字”麻药的药效并没有散开。
相反地,麻药的效果在空气中渐渐地匀散了出去。
浓烟从阳台飘洒而下,也从室内尚未关闭的房门飘洒开来,瞬间便由近至远地、向整座旅馆蔓延开了。
兽人和魅魔作为社会底层,在这栋楼房里绝不在少数。
她们无疑也是毒药的作用对象,而且身体更为虚弱、更加难以承受毒药带来的神经伤害。
周围的房间里传来几声尖利刺耳的惨叫声。
似乎是兽人和魅魔女性们吸入了这种毒药,猛然间身体陷入彻底的麻痹之中,甚至是彻底失去意识。
列昂尼斯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对布雷克说道:
“布雷克,你玩过头了!为什么要把整瓶药全部用掉?”
“这不是为了让您安全逃脱嘛!况且这个兽人女的身体素质如此强悍,不下猛药怎么行!”
“罢了,我们赶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是的是的,列昂尼斯大人,您说了算。”
“最近这几天,你处事的方式让我很不满意!”
两人朝着房门的方向走去,绕过了躺倒在地的萨麦尔。
布雷克仍然惋惜地瞥了昏倒在地的萨麦尔,流露出惋惜的神情。
“列昂尼斯大人,您能容许属下将她带走吗?无论是让我们享用还是卖作女奴,都是不错的选择啊!”
“还不吸取教训!难道你还想节外生枝?”
列昂尼斯回头狠狠地瞪了布雷克一眼。
布雷克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浑身一震,再也不敢说些什么了,只是目光呆滞,耸拉着脑袋。
“嗯,明白就好。”
列昂尼斯点了点头,以为布雷克默认了他的说辞。
然而,布雷克没有继续回应列昂尼斯的话语。
他的腹部忽然蠕动起不规则的凸起,如同有虫子在里面活动一般,显得格外渗人。
喉头也不规则地动作了两下,嘴角边流下一丝口水,形貌也渐渐变得扭曲。
“啊啊……列昂尼斯大人,救救我……后面……后面……”
“怎么回事?”
列昂尼斯顿感不妙,可他却并未看见布雷克的身后有什么异样。
他连回头的多余动作都没有——反手朝昏倒在地的萨麦尔掷出一枚匕首。
匕首不偏不倚,正中她的胸口。
深深扎入了她胸前,刺破了女仆装,但却诡异地没有渗出一丝鲜血。
列昂尼斯仔细一看,才发现萨麦尔原本光洁的肌肤忽然发黑发紫,显然出现了某种异状。
再认真一瞟,才发现她原本的手臂,此时已经变成了诡异扭动的某种难以名状的紫黑色触手,长长地伸出,透过床底伸向了布雷克的身后。
触手从布雷克的背后,刺入了他的腹腔,并分化为许多小支,刺入了四肢。
而其中最为致命的一根触手,从脊柱向上,直接刺入到了了脑髓之中,给予了最大的痛苦和绝望。
“救……我……列昂……尼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