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总是熙熙攘攘的喧闹,卖菜女的细长吆喝声,卖肉汉子浑厚的大喊声,人潮不息的嘈杂混乱
唯有一处行人不多的私塾有着片刻的清静,从窗外望去是细细的檀香青烟,和夫子对着一个个书童喋喋不休的讲课,平静的只有干脆的翻书声和窗外轻轻徐来的清风,偶然间还会听见私塾外面那颗绿荫树上几声清脆的鸟鸣
“夫子,那个人又来偷听了!”
一个靠窗的书童突然站了起来指着窗外一个和他们一般大小的孩童,孩童被书童的声音惊吓的不轻,赶忙仓促爬起身来跑向了外面,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发现了,破烂灰土的麻衣已经缝缝补补脏的不成样子,乱糟糟的头发凌乱不堪甚至一眼望去都看不见他的脸,全身上下瘦小的都透着一股穷酸,他急急忙忙的跑着连头都不敢回,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毕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夫子的下人拿棍子赶出来了
看着下人拿着棍子跑了出来,他跑的更急了,赶忙跑进了人群之中,在哪里他也是轻车熟路借着自身的矮小淹没了其中,下人也早以见不得他的半点身影
可他心中任由余辜,怕他还在追自己,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而枯燥的头发遮遮掩掩跑的时候遮住了眼睛,他又急又怕以至于看不清路,仅凭着对这里的熟悉而一顿胡跑
而一个路摊上的一个摊主见他如此慌张想着他定是又偷了什么东西了,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干这般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眼看就要跑向自己的铺子前,便故意欺负他看不清路,故意的伸出一只脚想绊倒这个梁上君子,逗乐一下自己无聊的时间,见他火匆火燎的向自己跑过来根本没看脚下
果不其然的摔了个四脚朝天,这一摔振的他五脏六腑都颤抖了一番,而过往行人见他都避而远之,当他爬起来的时候只是憋着一口恼火狠狠的瞪着那个人,凌乱的头发下那恶狠愤怒的眼神却有几分恶狼的模样
可他终究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谁又会被一个孩子吓到
“你瞪我作甚?你偷人东西还不让人抓了?”
那人趾高气昂的对着他讲,语气里还带着一丝的讽刺,好像已经坐实了他偷了东西一样,孩童见自己遭人泼了脏水赶紧站起来解释,向那个人大吼道“我没偷!!!”
被他这么一吼原本赶集的一些人都停下了脚步,围成了一个差不多看戏的圈,看了起来,而那个摊主原本是不屑的,但是天生就趾高气昂,见不得别人忤逆自己,况且对方还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个小偷!
“你没偷,你跑什么?我看你就是心虚,镇上的人谁不知道,你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小乞丐,跟村口的那个老婆子学做了扒手!”
孩童突然气的说不出话,他说的没错他确实是一个没人要的乞丐,是跟着曾经被镇上的人赶到村口的莞娘长大的,因为她是个扒手,但是她从来都没交过自己,都是自己看着她学的一点皮毛,说不好听点也就村口那老婆子肯和自己说说话,偶尔给自己一点吃的,只不过都是住在村口的,所以才会被说成是她养大的自己
“反正……我没偷!”
孩童不会去承认自己没做的事情的,但是他们又不是孩童,当然不会相信他没有偷东西,比起村口的小孩他们自然更相信住在镇上的大人,况且他也确确实实偷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