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湛哥哥怎么可能不嫌弃？
湛哥哥一直都喜欢美好的事物，他喜欢的是完美无瑕的人或物，稍微有点瑕疵的，湛哥哥都不会看入眼的。
楚瑾很成功地抓住了袁婉怡的嫉妒心，一次又一次地挑动着她的神经。
“她怎么会不嫌弃你？”
袁婉怡不敢置信地摇摇头：“你骗我，你骗我！”
“如果他嫌弃我，何以刚刚会亲手为我包扎伤口？”
“我不听！我不听！”
袁婉怡捂住自己的耳朵，她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保存自己的完璧之身。
她答应了北荛国的先帝，也答应了北荛国的新君做那些事，为的就是要用南霜国安宁郡主的身份嫁入炎王府，要用最完美的身体和湛哥哥洞房，可现在……
现实却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袁婉怡。”楚瑾抓住袁婉怡的手，逼着她听：“就算你再怎么折腾，你的湛哥哥都不会理你了，你已经嫁给了北荛国的老皇帝，你现在是北荛皇妃！”
“我不是！我不是！我没有和老皇帝圆房！我没有！”
袁婉怡快要被逼疯了，她的脱口而出让楚瑾都愣神了。
楚瑾心下一软，这个女人，是真的爱着霍湛。
为了霍湛，就算去北荛国，都要保证自己的完璧之身。
“不可能！”
楚瑾很快就冷静下来，她知道突破口来了。
“你身为两国邦交的关键人物，怎么可能不和老皇帝圆房？你以为这么说，就可以得到王爷的欢喜吗？你可知道，这是欺君大罪！”
“你懂什么？”袁婉怡瞪着楚瑾，“只要有交换条件，就算……”
袁婉怡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狭长的眼眸上下打量着楚瑾，忽然笑了起来：“哈哈……你想从我这儿套话，妄想！”
楚瑾眉梢一挑，哟，忽然聪明了。
袁婉怡身子往后靠了靠，让自己有了个舒服的姿势，她平视着楚瑾：“你想知道什么不妨大大方方地说，也许我会告诉你呢？”
“你不会。”
“所以你就来套我话？”
袁婉怡心存希望：“你刚刚所说的全都是假的，全都是说来骗我的吧！”
楚瑾笑眯眯看着袁婉怡，看得后者的心里发虚：“你觉得是真还是假？”
袁婉怡原本的笃定都开始溃散了，她大脑不受控制地回忆着过去的种种。
“怎么，不想直面？”
“你……”
“我什么？如果我说的是假话，为什么霍湛会亲自带着我来找你算账？如果他真的还对你有一点点的感觉，又怎么会将我和你单独放在一起，让我任意地欺辱你？袁婉怡，你可真单纯，果然只是被利用的工具。”
“你闭嘴！”
“我凭什么要闭嘴？”
“我掐死你！”
袁婉怡说着就要楚瑾扑过去，楚瑾身形一错，直接闪开，再抬头的，霍湛已经出现在了审讯室的门口。
看来，差不多了。
楚瑾走到审讯室的门口，剜了一眼霍湛，哼！
只会利用她的混蛋。
楚瑾大步流星，也懒得去看霍湛和袁婉怡之间的对话，不顾淳于蜀的引路，直接就往牢房外面走。
上了马车，楚瑾裹了裹身上的衣袍，外面还真的冷。
“厮——”
衣袍滑过伤口，疼的楚瑾差点没跳起来。
要不是想知道袁婉怡到底在背后答应了北荛国什么条件，她才不会将纱布扯开拿伤口给袁婉怡看！
楚瑾正要从铁戒子里面取出金疮药，忽然脑子一个灵光，赶紧对晖云道：“送我去一趟府都衙门。”
晖云“哈”了一声：“不等王爷？”
“不等，他和旧情人还有的聊，你送了我再回来也不迟。”
晖云哦了一声，赶紧驾车将楚瑾送到府都衙门。
楚瑾下了车，冲晖云挥挥手：“快走吧，等会儿我知道自己回去的。”
晖云不敢怠慢：“属下还是亲眼看到您进去了再走。”
楚瑾本来就和府都衙门的人混熟了，也懒得去管晖云，径自就往里面走，如入无人之境。
只是当她快要走到宋阳的屋子面前，忽然一下就大嚷了起来：“师父！师父！救命呀——”
宋阳刚刚检查完尸体正在收拾，却听到外面的呼救声，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紧出去：“怎么了？”
“我被秃鹰抓了！伤口裂了！该怎么治？”
“怎么会被秃鹰抓伤？”
宋阳看着楚瑾撩开的袖子，还真的是狰狞的不得了。
楚瑾委屈巴巴地说道：“我被人丢到了迷雾森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引来了一群秃鹰，然后就被围攻了。”
“去找大黄、地鳖虫、桃仁、蜂蜜、黄酒，煎下淤血汤！”宋阳脱口而出：“我那札记上面写的有，不能延误恶！”
“师父，大黄不是泻药吗？地鳖虫是什么？”
这些东西，好陌生呀。
“笨，有没有好好地看书？用大黄可以吧热毒全都排出去，地鳖虫穿透力很强，有极强的药用价值。”
“知道！”
楚瑾回答的脆脆的，她当然有好好地看书，可中药太过博大精深，就连一个小小的感冒都还要分到底是风寒还是热伤风，或者还要分病人的体质是寒性还是热性，是湿气比较重还是燥热比较重。
她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兽医，忽然要跨界过来学中医，她的接受能力再强没有老师从旁指点，她也束手无策呀。
“看你这笨样子，跟为师来。”
宋阳说着就往前面走，“外伤要用车前子、大青叶来敷，不过因为你是被野兽抓伤的，也不知道里面会不会疯狗症的毒素，到时候万一被影响到发狂了，就为时已晚了。”
“疯狗症？是不是狂犬病？”
“狂犬病？”宋阳停下脚步：“狂犬病是什么？”
楚瑾沉声道：“犬病是狂犬病毒所致的急性传染病，人、兽共患，多见于犬、狼、猫等肉食动物，人多因被病兽咬伤而感染。临床表现为特有的恐水、怕风、咽肌痉挛、进行性瘫痪等。因为患病的人会害怕水，害怕光，就像见鬼了似得。”
“你这描述，倒是有点像，不过新奇了些，谁教你的？”
“我乡下的一个老先生。”
楚瑾现在才想起来，糟糕了！
秃鹰吃腐尸的，会不会携带着狂犬病毒，万一她中招了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