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骁将楚瑾关在房间里面,却是纳闷的很。
就算楚瑾安排了什么阿猫阿狗老鼠的去通风报信,但也不至于,霍诚筠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而门外的霍诚筠,没有下车,就在马车上面等着。
等了老半天,只有两个字“不见”,当时寻安就不乐意了。
“太子殿下,您都已经纡尊降贵地来这儿了,这位北衙禁军的都尉大人可真是官架子十足呢。”
霍诚筠坐在车上,却是觉得奇怪,他来这儿,只是想了解下秦云在若卢诏狱的情况,为什么这位宁大人却是不见呢?
寻安道:“要不,属下再去问问?”
“不必了,回吧。”
霍诚筠也不是个死皮赖脸的人,而且,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身为南霜国的太子殿下,他也犯不着仰人鼻息。
此番来,能够带走秦云固然是好,若是带不走,也得让北荛国给个说法。
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就不要说了。
霍诚筠靠在车壁上,只觉得头有些疼痛。
“太子殿下舟车劳顿,却还是为了秦大人的事奔波,也算是南霜国百姓之福。”李陵表示赞赏。
“李先生见笑了,只可惜,到现在,我们都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寻安驾着车,也没好气地说道:“殿下就是太过仁心仁德,对付这等不给面子之徒,何必多费唇舌?”
“先礼后兵,总是需要的。”霍诚筠看向李陵:“是吧,李先生。”
“嗯。”李陵点了下头,这才问:“那殿下,可做好了准备?相信用不了多久,北荛国的皇帝就该来传召了,到时候,殿下就应该会知道,秦大人因何入狱的事了。”
“李先生此话何意?莫非是觉得,秦云入狱的事,另有蹊跷?”
“大约是的。”李陵分析着,“这若卢诏狱,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牢房,关押的都是朝堂上的重犯,若是秦大人只是因为对谁不敬,或者有细作的嫌疑,按理说,应该是交给刑部来审讯,但一直未审,反而是关押着,关的还是若卢诏狱,恐怕不简单。”
霍诚筠叹了口气:“看来,此事十分棘手。也不知道阿瑾又查到了什么。对了,李先生,可有阿瑾的消息?”
李陵摇摇头:“并没有,我们进城之后,我立刻打点好了,让人去找楚瑾下、榻的客栈,但却是一无所获,就像凭空消失了那般。”
“既然他们能够查到秦云缘何入狱,也能够给我们传信过来,就应该是在鹤城的。”
“再找找吧。”
李陵也在奇怪,但他还找不到任何下手的地方。
“莫不是,霍诚致等人?”
“应该不是,这一路上,我们遇到过暗杀和埋伏,但那些人,都是针对殿下你的,所以,就算是楚瑾遇上什么危险,都不会是二皇子的人。”李陵提出了大胆的猜测:“说不定,是云司业的。天璇院的人,大多数都是武者,在江湖上也有不少的仇敌,不过殿下放心,云司业的武力要护楚瑾全身而退,应该不成问题。”
霍诚筠点了下头:“希望如此。”
两人的心情都有些忐忑,当他们回到官驿下车的时候,就更是忐忑了。
晖云此刻正站在官驿的门口,肩膀上驮着一坨看起来脏兮兮的灰色球体。
霍诚筠快步上前:“云司业怎么会在这儿,阿瑾呢?”
那坨看起来脏兮兮的灰色球体这才呜咽了起来:“娘亲,娘亲被人抓走了,呜呜呜……”
李陵定睛一看,这不是楚瑾的今臂猿么!
“谁抓走了?”
“不知道,一只老鼠来找我,说是娘亲有话,说是在什么昭狱,呜呜呜……”
“若卢诏狱?!”
霍诚筠和李陵相互对视了一眼,晖云却道:“楚同学此前混进过若卢诏狱,也见到了秦侍郎,听秦侍郎说,他是被人……”
“等等。”李陵最快反应过来,“这儿说话不安全,进去再说。”
三人赶紧又往里面走。
回到了房间,霍诚筠又安排了寻安在门口候着,这才道:“云司业,请说。”
“楚同学进过若卢诏狱,在昭狱之中,也见过秦侍郎。秦侍郎说,当时他并不是自己去的皇宫,也不是什么无故被扣押,而是被冠上了调戏公主的罪名。”
“这个我们都知道了,楚瑾给了我们信。你们都查到了什么?”
“秦侍郎说,当时是有个耳后有红痣的太监引着他去的,我后来也去查过,的确有这么一个太监,只是,已经死了。”
“死了?”
“被人发现淹死了。”晖云道,“我去查探过了,失足跌落,并无可疑。”
霍诚筠挑眉:“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
“太多的巧合,就是可以安排。”霍诚筠眉头深锁,“方才,我和李先生已经去过了宁府,去找那位即将成为北衙禁军都尉的宁大人,只可惜对方连见他们一面都不肯。会不会,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知道秦云缘何入狱的事了?”
李陵也摸不准:“暂时,一切都不好说,如果我收到的消息不错,那位宁大人,应该是北荛国的祭司。”
“好好的祭司不当,来当个三品朝臣?”晖云也是纳闷,“这位宁大人,看来也是俗人。”
“就怕他不俗。”霍诚筠道,“李先生,这段时间,你好好地去宁府打点,若是能够见宁大人一面,就探听下他喜欢什么,男人嘛,不外乎是酒色财气,能够给的就给,秦云的事情都还是其次,最主要的事要将阿瑾给弄出来。秦云若是真的被人陷害,怕是有心人故意而为之,那小太监死的太过巧合,太过自然,那个在幕后推动这一切的人,怕不是什么善茬。”
“知道了,那秦侍郎那边?”
霍诚筠道:“查,一定要查清楚。秦云的事,不仅关乎他的性命,更是关乎我们南霜国的声誉。若是调戏公主的罪名坐实了,对于我们礼仪之国来说,就是一个污点。”
晖云道:“我先想个法子混进若卢诏狱,看看楚同学是否安好。”
“有劳云司业了。”
霍诚筠叹了口气,又打算伸手去接呜呜,这是楚瑾养的,她不在,他还的将这养好些。
只是当他伸手的时候,呜呜却是闹别扭了往李陵怀里钻,委屈的样子,让人不忍心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