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东胜九江王,南詹楚亲王,镇北郑平王,三王进殿。
楚亲王来帝都最早,其次是九江王,郑平王,三王在四王院等候多时,就为了等西川孟贤王,可孟贤王却是称病迟迟不去,导致三王也没有办法进宫面圣。
如今因孟贤王一事,大帝便将三王召进了宫,准备看看三王的态度。
朝堂之上,董左丞,费右丞,程国公,曹文侯,曹神武,礼部尚承志,刑部赵铁拔等诸位王公大臣已悉数来朝,程皇后,薛妃一左一右坐于大帝身侧。
三王一上殿,齐齐跪拜,开口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帝开口道:“三位爱卿平身!“
三王起身,而不少朝臣议论纷纷,“怎么四王只来了三王?孟贤王呢?“
“孟贤王卧病在床,来不了了!“
也不知道谁多说了一句,“孟贤王不会是要造反吧?……“
一时间朝臣们你看我,我看你,个个噤声,不敢多言一句。
此时,大帝开口道:“三位卿家可知朕为何召你们回京?“
三位王爷异口同声道:“臣等不知!“
大帝又道:“三位爱卿与朕情同手足,为朕之兄长,自随朕逐鹿中原开始,便一直生活在打打杀杀之中,如今打下这天下又要替朕守护这广大河山,朕当敬你们一杯!来人,赐酒!“
正德命人端着四杯准备好的御酒来到三王面前,三王各自端起盘中酒,然后一饮而尽,又方回盘上,然后剩下的便由太监端回。
大帝见三王饮完酒,便又沉声开口道:“原本今日应当有四王在此殿之上,可孟贤王他竟然不来!他负了朕!正因为他不来,朕近日连做噩梦,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朕当你们四位为手足兄弟,封他为贤王,给他封王封土,可他还依旧不满足,近十五年来,朕每年给了他多少供奉,西川千里沃土,可他又交了多少税粮?就算他不缴纳税粮,可朕又何曾说他什么了?可今日,他却如此欺朕,视朕如同三岁小二,你们说,朕应当如何?“
三王闻言一时间声色各异,因为这些年,或多或少,他们都会有克扣些税钱,可皇帝都没有说什么,于是他们便不当回事了,还以为是皇帝昏庸,如今看来,大帝要拿他们开刀了,而唯独镇北郑平王却是一脸淡然模样,似乎丝毫不为所动。
此时,董左丞开口道:“陛下,贤王素来注重名声,以贤闻达于天下,这其中该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费右丞冷笑开口道:“呵呵!好一个以贤闻达于天下,一介藩王而已,要贤闻天下何用?超越天子的威望么?怕是西川之民只知有孟贤王,而不知有我天朝大帝吧!“
董左丞心下一惊,立刻反驳道:“费右丞!请你直接一点,说话不要这么有的没的含沙射影!“
费右丞依旧冷笑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董左丞嘲笑道:“怕是某些人身体残缺,心理变态,从此见不得别人好吧!“
费右丞却是一副淡然模样,开口道:“一副皮囊而已,董相何必执着于此?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一切自有公论!“
……
“够了!“大帝扫了俩人一眼,尤其是费高,之前之所以赐他宫刑是因为他说话太直得罪了他很多次,竟然还给那位刺客求情,这是最让他不能容忍的地方,而之后没杀费高便是因为他讲真话,也舍不得杀了这位诤臣,开始他还以为对方会堕落,不过如今看来,对方已经走出来了,而且心态已经无敌了,现在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该赐对方宫刑,可是如今却是没有后悔药了。
“陛下!“却是南詹楚亲王开口道,“陛下,孟贤王久在西川生养,这回称病怕是真有可能是他得了这养尊处优的病了!“
“楚亲王!“东胜九江王一脸玩味地开口道,“你这么为他说话,难不成是他派来的说客?还是说平日里便一起做了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如今有把柄在人家的手里,否则怎么这么急着给他说话?本王看他就是装病,无病呻吟,才几年不见,就忘了自己是谁了!镇北平王,你说呢?“
镇北郑平王闻言,开口道:“至于装不装病,微臣不知道,不过这些年微臣倒是也有听闻其十五年来都不曾上缴过税粮,试问诸位,诸位的封地可是千里沃土?诸位可一分税粮缴不起?我想都不会吧!四大封地之中,唯有庸州最贫,可如今少了战乱,因为与北夏莽胡诸部,西乃两川诸部互通有无,却也年年有余,税粮还是能够缴得一部分出来的!“
“所以本王认为,贤王就算有病,怕也不是什么大病,甚至很可能谋逆之心久已有之!“
“镇北王!没有根据的话可是不可乱说的!“楚亲王听闻,怒吼一声!
“哦?难不成楚亲王能够担保孟贤王一定不会造反?“镇北郑平王反问。
“这……“楚亲王眼珠子急转,看上去他也不敢肯定,一时半会不敢开口。
“呵呵!别人不了解孟蛮子,你还不了解?我都怀疑你们两个根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九江王阴阳怪气开口。
“好你个九头蛇,你……你休要胡言乱语!“楚亲王忍不住大怒!
“不要吵了!“大帝看着众位吵闹沉声一喝,开口道,“既然贤王说他身体有恙,那朕便亲自带御医去给他治治,倘如他真有病,那便给他治好了,倘若是装的,呵呵,朕倒要让他明白,这天下究竟是谁的?“
“陛下不可!陛下万圣之躯,怎可因为这等小事而亲自前往西川之地,那帝都如何?朝廷将臣如何?“董左丞闻言,当即反对。
“难道朝廷没了朕就不能运转么?就算朕真的出事,不是还有太子么?“大帝闻言随口说了一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程皇后闻言,将此话深深烙印在了心里。
朝堂之上,王公大臣争论不休,没片刻,大帝一排众议,坚持出征,借着出征的名由,一方面扣留了三王,另一方面又削了他们的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