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杰疑惑的看着她,自己女儿气质性格短时间内发生那么大的变化,他怎么会不知道,可他也就只当是阮欢欢昏迷那么多天做了噩梦太过忧愁,他这个人从来不信这些虚无的有的没的,可阮欢欢行为太令人疑惑了。
他安慰阮欢欢说:“在父亲面前大可不必隐藏,有什么就说出来。你也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很正常,但是梦里的东西还是不要信,如果你不想做什么,这世上就没有人能逼你。你想做什么,就按你想的去做,不要管对不对,人生总要有尝试,如果做一次没有做对,那就再来一次,无论什么事情都有解决的方法。”
阮欢欢认真的听完阮文杰说的话,然后脸色严肃的看着他说:“父亲,我知道您很难相信我所说的关于我昏迷七天梦中梦见的事情。但是,我真的希望您能稍微在意一点,哪怕是心中多一丝的防范。”
看着如此认真且严肃的阮欢欢,阮文杰沉默了。他以前真的没有看见自己女儿如此的认真跟他说话。
阮文杰正襟危坐,对她说:“你不要急,慢慢说,父亲相信你。”
阮欢欢听阮文杰怎么说,就好像在昏暗的天空,看见了唯一的一颗星星。
她开始慢慢与阮文杰分析讲述。
“父亲,李炎恩的外表,确实是如我以前所说,温和儒雅,书生气质由内而外散发。出身不好,不受宠,经常被其他皇子欺负。但他一直维持着自己不争不抢品行,就好像井中的青蛙,与世无争。
可是父亲,那井中的青蛙,日复一日的在井底,看着井外的世界,被井外的人踩在脚底欺负。外表看着单纯无害,实际上他心中的怨恨早已经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阮文杰皱着眉,问:“你的意思是?”
阮欢欢继续说:“女儿的意思是,虽然李炎恩现在看着很可怜,很单纯,但其实他内心的野心巨大无比,如果不阻止他,以后被他陷害而死的人不计其数,没有我们的帮助,我们家就是他最大的绊脚石,他肯定会想办法除掉我们的。”
若是从前的阮欢欢这样与他说,阮文杰一定会觉得荒唐,但是现在的阮欢欢所讲的,就像是她真的经历过一样,阮文杰就是想不相信,看着这般认真的阮欢欢,内心也有所动摇。
他向阮欢欢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可是,如果你不再爱慕他,我不再帮助他,他也不被允许入政,以他的身份地位,是没有机会站起来的。”
阮欢欢:“这就是我今夜找您的重点。”
“恩?”阮文杰心中疑惑更多了。
“虽然我之前一直昏迷,但是我也知道,父亲自前些日子以来,便越加的繁忙了。”阮欢欢一字一句的看着阮文杰的眼睛说。
阮文杰瞪大了眼睛,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阮欢欢点点头,道:“澜沧河事件。”
阮文杰不可思议的问:“难道说李炎恩想出了解决澜沧河事件的办法?”
“正是如此。”阮欢欢道:“李炎恩知道自己不被允许入政,也没有任何一个大臣愿意帮助一个没有任何筹码的皇子,所以今天上午,他选择了当真各家大臣的少爷千金,和太子殿下面前说出了自己的计策。最重要的是,他在刘志面前说了出来。”
阮文杰:“刘志是谁?”
阮欢欢:“父亲可能不认识他,刘志是国子监的教师先生,天性清高,所以至今无官无爵。可是刘志拥有满身的谋略,在各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诣,父亲可能不信,但是若是刘志是无双谋士,也不为过。
刘志与李炎恩一样,是名马,却遇不见伯乐。李炎恩选择在刘志面前说出自己的计策,一是想要收纳刘志,二是让刘志在他自己与太子殿下之间的计策之中做选择。看似是在课堂漫不经心的说出一个解决方法,实际上就是对刘志发出的信号,而刘志接受信号的方式就是,采纳李炎恩的方法。”
阮文杰:“可刘志不也无官无爵,他也没有办法向国君传递方法啊。”
阮欢欢苦笑一声,接着说:“父亲一定漏掉了太子殿下吧,若是李炎恩自己在课堂之上讲自己的方法,很有可能就被其他人盗了去。但是太子殿下在场,一切都不一样了。太子生性单纯,清廉爱国,他在场,知晓方法是李炎恩所想,便没有人敢盗取,如若被盗取,太子一定会为李炎恩做主。
最重要的是,父亲,明日上朝,澜沧河情况紧急,国君询问方法,太子殿下会与国君讲述刘志,而国君会召唤刘志,一旦刘志将李炎恩的方法讲述在朝堂,那么一切都完了。李炎恩的野心不可估量,女儿没用,没能先他一步想出解决办法,才会让事情变成现在这样。”
阮文杰被阮欢欢的所言所语震惊到,他慢慢站起来,看向毫无波澜的池面,任何转过身面对阮欢欢,问:“我应该做些什么?”
阮欢欢没想到阮文杰会就这么相信她,她欣喜道:“父亲相信女儿说的?”
阮文杰拍拍她的肩膀,道:“你是我的女儿,我若不信你还有谁能信你。”
阮欢欢感激的对他点点头,继续说道:“事已至此,女儿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希望父亲明日在朝廷之上,与国君商议,尽量不要采用李炎恩的办法。”
想到这里,阮欢欢愁心又起,说:“但是他的办法实在是太过绝妙,虽然有赌的成分,但是如果国君采纳了,那么这个方法就是最好的方法。如果父亲实在拦不住国君采纳李炎恩的方法。”
阮欢欢看向阮文杰,严肃道:“请父亲在朝堂之上,一定要提防着他,有何蹊跷事件,一定不要放过,不要蒙冤了任何一位官员。国君与父亲交好,父亲一定要多多告诫国君,如找出李炎恩的破绽,一定要严查。李炎恩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的可怕。”
阮文杰点点头,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