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想杀我?觉得我做的过分了?生气了?”尼克拉夫嘴炮不断,手上的动作也不停。
初时数条触手上下翻飞,残影封闭了空间,让刘畅进不得退不得。
要不是他颇为精通剑法,此时防线早已失手。与克拉斯那种疯狂不同,尼克拉夫的动作更加有规律,不至于出现自己打到自己的情况。
几招过后,刘畅已经适应了的尼克拉夫的出招规律。
尼克拉夫毕竟是一个法师,并不精通近战。来来回回无非是横扫,竖劈,缠绕几下。比招式更难应付的其实是尼克拉夫的言语。他很精通挑起对手的怒火,让对手心绪不宁的情况下破绽百出。
刘畅原本不愿理会他,一门心思将自己的剑法施展开来,找机会给对手致命一击。
可尼克拉夫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又或者是为了吸引刘畅的注意力,竟然将扭曲梦魇教会在滑霎的情报一点一点的透露出来。
这种敌人说的话刘畅只当耳旁风,可尼克拉夫说出刘畅几天前遇到女祭司那个祭坛位置时,刘畅发现他说的都是真的。连前几天祭祀时有几个人都说的一清二楚。
还好刘畅记忆力非凡,记得住尼克拉夫混杂在垃圾话里的正确信息。
战斗早已经没有了悬念,要不是刘畅还惦记着从尼克拉夫的嘴里得到更多的信息,因此放缓了攻势,此时他早就被一把三昧真火烧成飞灰了。
“我……你……杀……”持久的战斗中尼克拉夫嗯神智变得混乱起来,他的眼神挣扎,用自己仅剩的理智对抗生理上的疯狂。
直到他的双眼不再湛蓝,赤红的血丝又一次不满了他的眼睛,刘畅知道他以彻底被疯狂侵染,成为了外神的眷属,还是那种最没用的炮灰。
既然如此刘畅也没有心情在陪它玩下去了。一剑逼退它的触手,刘畅脚下站丁字步,长剑倒背在身后,口中怒喝:“无量天尊!”
掌心中电光闪烁,雷电凌空击打在尼克拉夫身上,强大的电流烧毁了它的神经,以它的恢复力暂时也动弹不得。雷法至刚至阳的破邪效果也对它造成了大量伤害。然而在不了解弱点的情况下,只凭借这些是无法杀死一个外神眷属的。
刘畅深吸一口气,耳鼻口中各有一道火光激射而出,混在一起正是刘畅目前杀伤力最强的法术三昧真火。
熊熊烈火瞬间点燃了尼克拉夫的身躯。刘畅死死盯住火焰里挣扎着,嘶吼着,散发出让人不适的焦臭味的身影,直到化为灰烬。
没有燃烧物的火焰很快就熄灭了,散发着火星的余烬被突然刮起的风吹散。隐约间刘畅听到两声谢谢,刚刚经历过战斗,疲惫的身体也被轻量的恢复。
不过刘畅没有半点轻松的表情,如果尼克拉夫没有撒谎,那么滑霎这座400万人口的城市恐怕就要面临极大的危险。
单凭刘畅自己或许可以拆毁一两个祭坛,然而面对这样即将变成一场战争的情况,刘畅也无能为力。
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人,这才是刘畅当今的第一要务。可刘畅在滑霎人生地不熟,他贸然的找到当地政府说又喜欢邪教徒要在你们这搞活人祭祀,大批的普通民众会卷入其中,徒增伤亡,一定会被当成疯子抓起来。
时间紧迫,刘畅也没时间休息,他一面跟着定位去找女祭司,一面给张希缘打电话,看看他那里有没有人脉可以解决这件事情。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张希缘的起床气还没发完,就被刘畅生生堵了回去。
“听着我只说一遍,我找到了外神信徒的线索,他们现在正准备在滑霎举办一次大型的活人祭祀,祈求外神的降临。你看看有没有办法联系到滑霎政府,让他们仔细排查。我要去抓一个重要的人,没时间和你多说,就这样,不要联系我,等我电话!”说完刘畅就挂断电话。
张希缘刚才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这么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然后一蹦三尺高,也顾不上妻子对他的怒吼,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了出去。
另一边,刘畅戴上耳机,躲在阴影处,快速翻看了女祭司这几天的行踪。她没有任何邪教活动的痕迹,每天正常的工作,上班下班。
越是这样,刘畅就越揪心。邪教徒的活动在即,任何一个祭司都是主要力量,他们不可能不联系她。要么就是女祭司遭受排挤,要么就是她是扭曲梦魇中的少数派,少数保留理智,知道事情轻重的人。
无论那一种,都值得刘畅拉拢。
书桌的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娜塔莉·喀纳斯正在电脑前发呆。凌晨3点多,对于女孩子来说,睡眠不足是最大的天敌,可她最近的烦心事太多。
一面要应付自认为是贵族的上司,对她的职场性骚扰。一面又要不给上司留下把柄的情况下出色的完成工作。
最重要的是,她最近发现,她信仰的神似乎不那么正经。而且越来越贪婪,她害怕自己用公牛混合人血的做法,已经不能满足它了。
可要她向其他祭司学习,用活人祭祀,她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这个国家自诩文明,早就废除了死刑。但是想想办法,就像她的死对头那样,用人体实验的名义,骗几个傻乎乎的囚犯,还是做得到的。
用对手的话来说:“他们被判刑几百年,这辈子都不可能出去了。就算命好,赶上大赦,以80岁的高龄出的监狱,可他们年老体衰不能从事体力劳动,智商不高,大半辈子待在监狱里,没有存款,出来以后除了干老本行,就是横死街头。我把他们献祭给神,对他们是一种解脱。”
但娜塔莉知道这是不对的,这么做不仅仅是文明的倒退,更对自己的扭曲。
扭曲梦魇,娜塔莉甚至有些后悔加入这个教派,只是大学时的一次好奇,就让自己落入现场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