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堂上可是吵了个不可开交,话题中心不过是是否该给四皇子封王。
褀帝例行公事地上完早朝,正准备无事退朝时,豫成冕站了出来:“儿臣有事请奏。”
“你说。”褀帝道。
“前些时日东南地域遭洪水之祸,四皇子成昤为灾情所作贡献不小,儿臣以为,四皇子成昤当得封赏。”豫成冕的奏言说得很是顺溜。
“老四做得好,当赏。众卿以为如何啊?”褀帝假惺惺的询问着众大臣的意见。
“臣附议!”众大臣异口同声道。
“那太子以为该如何赏赐啊?”褀帝悠然踢着皮球。
“儿臣知晓四皇子品行高洁、心怀百姓,当封王赐府,也不为过。”豫成冕的这话就引起异议了。
“臣以为不可。”吏部尚书冒出来提出异议,但是又怕得罪太子,只能道:“四皇子此番治水有功,当赏,但若是封王,其功不足矣,还望皇上三思。”
“臣亦觉。”户部侍郎道。
“臣附议。”大理寺少卿道。
“臣以为太子殿下所奏并不逾越,四皇子治水之功,应当封王。”兵部尚书王德极力支持自家女婿,朝堂上的明眼人都在心里吐槽王德赤裸裸的偏袒。
“素相,你以为呢?”褀帝见众大臣一分两派,索性征询素汧的意见。
被褀帝点名的素汧一个哆嗦,连忙道:“四皇子的功劳,皇上英明,自由定论。”
妈蛋!又是一个老滑头!褀帝差点脱口而出,可素汧好歹也是个两朝元老,少年封相的人才,在朝堂上混成精了也是应当的事,既然素汧说随他自个儿定夺,那褀帝也就发话了:“朕以为,四皇子成昤功高,应封王赐府,以顺民意。”
“父皇(皇上)英明,”众臣哪怕有不服气的,也只能咬着牙夸赞褀帝圣明。
“退朝!”
“臣等告退。”
走出大殿的群臣中,有人欢喜、有人忧。
“这下可得好好恭喜四皇子了啊。”
“就是说啊……”
听着这些对豫成昤的溢美之词,吏部尚书一伙人气不打一处来。
“你听听!你听听!这叫什么事啊?”吏部尚书对着户部侍郎和大理寺少卿急胡子瞪眼道。
“说句实在话,这下朝中局势不利于五皇子了啊。”大理寺少卿感慨道。
“所以啊,你们怎么不阻止那四皇子封王?”吏部尚书乃是五皇子的亲娘舅,对于五皇子能否继承大统着急得很,偏生豫成冕平日里行事沉稳,叫人挑不出错来,这可急坏了吏部尚书。
“大人说的是什么话?方才我俩可是极力阻止。”户部侍郎连忙澄清。
“太子一党如今愈发势大,我等与五皇子皆得小心行事才行。”大理寺少卿理智提醒道。
“是啊。”户部侍郎一声感叹后,几人朝宫门外走去。
豫成冕回到太子府,第一时间就找到正在核算账目的王嫕娴道:“小勤!”
王嫕娴虽疑惑豫成冕的形色匆匆,但她还是有条不紊的行礼道:“妾身参见太子殿下。”
“先别行礼了,”豫成冕扶起王嫕娴,“我有个好消息——成昤要封王了。”
“四皇子要封王?”王嫕娴觉得这事确实值得高兴。
豫成冕隐约透露出激动的情绪道:“父皇今晚还要在摘星阁为成昤接风洗尘,也是宣布成昤封王的时候。”
“那……”王嫕娴的话被豫成冕打断:“小勤,你且拾掇一番,今晚酉时,孤要同你一起赴宴。”
“是,殿下。”王嫕娴领命道。
酉时,摘星阁。
华灯点夜色,歌舞奏升平。
皇室和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鳞栉而坐,有的专心吃菜、有的享受歌舞,还有的打量众人。
歌舞退却,褀帝开口道:“今日夜宴,乃是为嘉奖四皇子治水救灾有功而办,各位一定要吃好喝好。还有一事——”
内侍尖细的声音响起:“四皇子豫成昤上前听封。”
“儿臣在。”豫成昤起身上前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皇子豫成昤心怀百姓,治水救灾有功,特赐封顺王,赏府邸,以表嘉奖。”内侍的声音响遍整个摘星阁。
豫成昤听着五皇子党的嘀咕,嘴角微弯,道:“儿臣谢父皇隆恩。”
内侍将褀帝早早拟好的圣旨颁到豫成昤手中,面上的笑容尤其谄媚:“咱家恭喜顺王殿下。”
“公公客气了。”豫成昤依旧是一副温雅的模样,接过圣旨谢恩后便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豫成昤与豫成冕相视一笑,遥遥地举杯,一饮而尽。
宴席持续到亥时褀帝便散了大伙,五皇子和豫成晖对于豫成昤封王之事眼红得紧,故而给不出什么好脸色,带着一肚子气走了。
“成昤。”豫成冕在宫门口叫住了豫成昤。
“三哥,何事?”豫成昤停下脚步,转身道。
豫成冕一贯冰冷的表情带了笑意:“恭喜啊。”
豫成昤保持一副谦逊的姿态道:“我听说了,是三哥替我求的封赏,理应我谢过三哥才是。”
豫成冕笑容宠溺:“这是你应得的,不必谢我。”
“三哥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豫成昤话里的意思算是承了豫成冕的话。
“明日午时,捆仙酒楼,孤再与你好生叨唠一番,你瞧着,可好?”豫成冕的声音不大道。
豫成昤温言回话:“是,三哥的邀约,我岂有不去之理?”
“那便在此别过。”豫成冕道。
“明日见。”豫成昤回话道。
而后俩人分别上了各自府中的马车,车轱辘转至黑夜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