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吃过早饭，清雅和梁婉儿就由秦氏陪着去了长公主府。
之前两个小姑娘单独去明湖郡主府，是因为明湖郡主没有成亲。而长公主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加上又不是大宴宾客，还是需要一个长辈跟着的。
上次母亲寿宴，江之衡没能抓到和清雅单独说话的机会，心里遗憾极了。这次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和雅儿妹妹搭上话。
因为他那位皇舅舅临时决定，送他去深山里学艺。母亲得到消息本来是想着去找明顺帝说情的，但却被他拦住了。
即便有万般算计，但江之衡心里清楚他确实是文不成武不就。虽然有点自己的小势力，但那都是在父亲羽翼下勉强有的一点点成绩。
山高海阔，这世间，终归是要他自己去闯荡的！
荆州的黄梅调这两年才传入京都，但因为故事情节有趣，所以很快就由民间走到了世家豪门里。也因此，还真催化出了几个比较叫好的戏班子。
今天公主府请的就是一个叫左云班的戏班子，在京都算是最有名气的那个了。秦氏喜欢听戏，在门口听婆子说是左云班后就露了笑脸。
慧敏公主知情识趣，拉着说了几句闲话便带头往戏台那边走，并让秦氏点戏。而清雅和梁婉儿两个一听戏就犯困的，在得了见面礼后，便被慧敏公主指了女官，带着去花园转着玩儿去了。
“两位小姐，花园里刚好有一株二乔开的不错，让奴婢带你们去看看？”
清雅点头，她虽称不上是什么雅人，但看花总比听戏强。但梁婉儿却在听到二乔时眼睛亮亮的看向了豆蓉，“豆蓉，之前的菊花饼，如果用二乔会不会更好吃？”
众人：“……”
女官：“……”二乔是名贵的菊花，她应该没有说什么让人误会的话吧？为什么梁大小姐好像说的是吃食？
女官也跟着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名叫豆蓉的丫鬟，想听听她会怎么说。可是，这豆蓉脸被憋的通红，也没说出一句话。
豆蓉想哭，她虽然没见过实物，也知道二乔是相当名贵的菊花，表小姐这么看着她会让人误会她什么都敢做的呀！
在女官心里纠结着该怎么解释时，清雅笑了，“噗～”然后其他人也直接破了功，年轻女孩子银铃般的笑声，让被秋色染上了一番冷意的花园，也生动了起来。
假山后的江之衡笑的肚子疼，能无视花儿的价值，只琢磨吃食是否好吃，绝对是雅儿妹妹的丫鬟。嗯，他决定了，等雅儿妹妹回去时，他要送一盆二乔给她。
笑闹过后，一行人在女官的带领下去看二乔。但此情此景，应该会让这些年轻的女孩子开心许久。
……
戏台这边，左云班的生旦净丑正在上演着悲欢离合，台下的秦氏听的如痴如醉，她好久都没这么轻松过了。
之前因为朝堂的动荡，公婆虽然没有强行禁止她们出门，但家里的气氛却让她们没有什么出门访友的兴致。
现如今，朝局还算稳定，加上几个小辈的原因，再次融入到京都的圈子里去，已经很有必要了。
但刚轻松一会儿，就被慧敏公主一番话给惊到了，“梁夫人，本宫着实喜欢清雅那孩子，不知她可定下亲事了？”
秦氏一愣，想起前段时间的谣言，突然就觉得台上的表演没了意思，“公主，不瞒您说，雅儿的亲事……不是我能多问的！”
慧敏公主挑眉，倒没生气，因为这回答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卫、梁两家一共就这么一个勉强能议亲的姑娘，不敢不慎重。但她这段时日思前想后，是真觉得雅儿是个好儿媳的人选。
如果错过，那就真是遗憾了！
好在今天只是试探，具体怎么做，还要等秦氏回去后看梁相爷的态度再说。她按下此事，转而说起她和梁熏在闺中的一些趣事来。
“那时候，才多大啊！梁熏就比我们这些人过的明白了，可惜她远嫁桐城，竟然也有十几年没曾见过面了。”
秦氏想起小姑子还没出嫁时，确实有着她们这些人没有的淡然和明白。她也知道小姑子和慧敏公主闺中时交好，可一旦嫁人就不可能只为自己活着了。
“公主不必伤怀，不管是您还是小姑如今都很圆满。等小姑什么时候回京都，自然能再见面的。”
慧敏公主默了默，是啊，总是能再见面的。
也许，她可以去信一封？
……
这边清雅和梁婉儿正围着那株二乔欣赏着，梁相府都不是什么雅人，除了外祖母莫氏还有耐心打理一下花草，其他人对这些比人还脆弱几分的花草，都是敬而远之。
但，偶尔欣赏一下还是可以的。
“花开双色，一半热烈一半淡然，互不打扰又相辅相成，没有一点的违和感。果然趁得上这‘二乔’的雅名。”清雅品评道。
梁婉儿还小，只是觉得这花好看，虽然心里还在琢磨着菊花饼的味道，但好歹没有再拿出来说了，让一边儿注意着自家小主子的巧儿松了一口气。
女官也松了口气，如果梁大小姐再提什么二乔味儿的菊花饼，她就真哭了。可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公子，她傻眼了。
“雅儿妹妹说的极好！”江之衡觉得大大方方的也许更好一些，便不再刻意的等什么巧遇了，这会儿人多不会有什么闲话。
这会儿的阳光正好，因为是深秋，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清雅看着踏着日光走过来的少年，心突然跳了一下，原来这个江二哥不闹腾的时候，还是蛮俊俏的。
可是，她还是喜欢看他嘴角上扬，露出那标志性的笑容。
江之衡并没有让清雅等太久，刚走近清雅，他就笑了。白的发亮的牙齿让清雅看的眯起了眼睛，她突然觉得江之衡的牙齿，就像一个利器。
一个，可以把魔鬼撕碎的利器！
“江二哥！”清雅福了福身，然后笑着看向江之衡。
江之衡右手突然握紧，抓了抓自己的手掌心，压制着心里的激动，“雅儿妹妹近来可好？好久没见你……还有卫福哥、卫临哥他们了。”
清雅歪着头看向江之衡，“我很好，哥哥们也好，江二哥可好？”
江之衡：“……我不好！”
清雅：“……”什么意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