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正阳国边境城市繁荣程度根本难以与东港市相提并论。
大多数房屋熄灭了灯,街道也没有路灯,安静得很。
佐刑带着黑塔离开了他们出租的土楼,紧了紧衣裳顺着马路寻觅着。
大概走出一条街道之后,抬头望去,同样是一家二层的土楼,却罕见的灯火辉煌,窗内有人影闪动。
佐刑与黑塔相视一眼悄然无息的靠近过去。
离得近了,才看得到那破烂不堪的招牌,水母酒馆。
名字倒挺特别,佐刑二话不说推门进屋。
推开门的瞬间,吵闹声,嬉笑声,女子的尖叫声响成了一片。
水母酒馆内几乎全是身穿水手服的彪形大汉,还有哪些邋里邋遢的酒鬼,佐刑和黑塔的出现,让屋内的人稍微安静了一瞬间。
有的停下了灌进嘴里的酒,有的玩弄着鱼叉斜眼看向他们,有的面无表情直勾勾盯着佐刑和黑塔。
两人就在他们的目光中,不慌不忙走到了破旧的吧台。
“两杯麦酒。”
佐刑嘴角上挑,扔上几枚正阳国的钱币。
酒馆吧台擦拭酒杯的便是老板,这人黝黑的面堂,满身横肉,嘴角叼着烟袋,看了佐刑一眼,便点头帮他们装酒。
一刹那,酒吧所有人收回了目光再次闹腾起来,该玩的玩,该乐的乐。
老板将两杯大麦酒递到佐刑和黑塔的跟前。
他俩轻轻撞杯,灌了几口。
正阳国的麦酒味道特别,就连黑塔眉头都不禁一皱。
“什么鸟东西,甜的?”
“呵呵,风俗习惯,你忍着点吧。”
佐刑宛然一笑,再次畅饮起来,喝完了这杯,往前轻轻一推。
“老板,再来一杯。”
“哦?小朋友,我们的麦酒后劲很大的,你确定?”
老板吸了两口烟,竟然好心提醒道,毕竟看得出来,佐刑的衣装虽然普通,却工整极了,与屋内那些水手和大汉气势就不一样。
更像有教养的公子哥。
“没问题,我对自己的酒量有信心。”
“那好。”
老板不再多言给佐刑倒满了酒,这次佐刑接过来后没急着喝,而是试探性的问道。
“听说海边的酒馆消息最灵通,不知道老爹您这是不是也一样?”
“嗯?小鬼,你想要什么情报?”
佐刑没有先说来意,而是从怀中取出一袋子钱来,放在桌上往前一推。
这一袋子钱哗啦啦的声响甚是诱人,老板却没有拿,撇了一眼,再次看向佐刑。
“老爹别误会,我呢,和朋友们出来探险,听说正阳国古代遗留下来的遗迹非常多,想跟你打听打听一些有价值的地方。”
“哦?这样呀。”
听佐刑的解释,老板才笑呵呵的将钱揽入怀中,只要不是对抗那些私人武装的将军,他还是愿意卖些其他情报的。
“想必小朋友也是为了海楼古国而来的吧?”
“海楼古国?”
佐刑哪里知道这么鬼东西,但是既然有这方面消息,不妨听听。
“前不久,一名村庄的猎人,打猎途中在艾西米河旁找到一块石板,经鉴定是三千年前盛行一世的海楼古国王族留下来的,这段日子里不少人来我酒馆打听了。”
老板不以为意的说道。
“嗯,我听说了,那么老板这海楼古国确切在哪知道吗?”
“哈哈,小子你真搞笑,我要是知道的话,海楼古国的宝藏不就是我的了吗?”
老板顿时嘲笑佐刑傻帽,黑塔面露怒气就要发作,佐刑轻轻按下了他。
“是我经验不足,老板,那您有什么情报,可以提供给我的吗?”
“拿地图来。”
佐刑赶忙从怀里去出了一张布制的地图,老板接过手中微微惊讶,这张地图看着不起眼,却非常详细。
就连正阳国的山川河流小道都标记得极为清楚。
他用手比划着。
“因为海楼古国宝藏的传说,引来了不少探险者,还有些官方的考古学家,目前的进展一定到了正阳国中部,从这里顺着艾西米河到这里,中途都有古国的痕迹,你们有两个选择,直接乘车赶往目前探索的终点,海尔市,也可以不信邪,顺着别人开荒的地方向外扩张,慢慢找,谁知道海楼古国的皇都在哪。”
老板很仔细的用手在地图上规划,佐刑眼前一亮。
这个路线他相当满意,途径十数个小城镇,依托艾西米河,最终到的海尔市也是正阳国罕见的大城。
“谢谢。”
“嘿,拿钱办事没什么谢不谢的,不过我提醒你呀,小朋友,现在探险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没有当地人领路你们新进困难不说,还会招来饿狼。”
老板意有所指的冷笑道。
“呵呵,明白,探险规模这么大,肯定有些匪徒盯上探险队的资源,比起找保障,这个来钱更快。”
“懂就好,行了,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回见。”
说完老板要忙活别的了,佐刑赶紧喊住他。
“等等,您能给我提供向导和人手吗?钱不是问题。”
“嘿嘿,呶,这间酒馆里的水手都是向导和优秀的手下。”
“哦,好吧。”
佐刑转身四下寻觅,盯上了一桌闹腾最欢的人群,两名大汉正在掰手腕,周围围了一圈叫好的。
正当佐刑要过去询问谁乐意跟他走,老板也许看佐刑顺眼将他拦住。
“外乡人,看来你还不懂我们这里的规矩,虽说钱是万能的,连命都能买,可是你没有让人信服的实力,会被吃的骨头都没了的,懂吗?”
佐刑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随后转为笑意,对着老板点头称谢。
想要制服这些桀骜不驯的水手,光靠钱可不行,就算加入了,转眼间也会变成噬人的野兽。
“黑塔,手痒痒吗?”
“嘿嘿,軍首,早已经寂寞难耐啦。”
“很好,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情。”
佐刑淡淡的吩咐道。
黑塔顿时兴奋起来,他的体格在这里也算是彪悍,大步流星来到那桌掰手腕的人群,蛮不讲理的将挡在面前的人推到一旁,挤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