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沙,你看住他。”堂吉诃德将柏清龢推给潘沙·桑丘,一脸凝重地看向紫发女子:“据我所知,你们这一类精灵一般只出没于荣耀之地的巫女沼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充斥着各种虔诚信仰的天父之城呢?”
“客人,我本以为你是一个明智的人。”女子满脸嘲谑道:“而且,遇到我,可不要太大意哦。”一柄袖箭朝堂吉诃德刺了过来。
“那是什么东西啊。”柏清龢好奇地向潘沙·桑丘问道。
“尊敬的主人的主人,那是虚妄之灵,生长于荣耀之地南部的巫女沼泽。据说是谎言与妄想所化,依靠引诱其他生命然后将其灵魂吞噬来成长。如果刚才您刚才伸手去接了的话,你会被她吞噬灵魂,变成痴呆儿。”潘沙·桑丘回答。
“哇,那可真是一个邪恶的生物。那么她信奉无政府主义也是很正常的了。”柏清龢调侃道。
此时,堂吉诃德与紫发女子的战斗已经分出高下。这位骑士先生像开了挂一样,在这一段时间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柏清龢徐徐走到刚刚断掉了一只手腕的紫发女子面前。
“也就是说,你能将自己的灵魂实体化为我所渴望的东西吗?”柏清龢和蔼地问道。
“是的,客人。”紫发女子已经有些诚惶诚恐了。
“很好,”柏清龢高兴地说道:“那请看着我的眼睛,把我想要的东西都变出来吧。如果我满意了,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是。”紫发女子片刻不敢耽误,伸开双手。浮现在手中的,是红烧肉,阳春面,糖醋里脊,鱼香肉丝……
什么鬼,这个蠢货脑子里想到全是这些东西。紫发女子暗暗腹诽道,突然脸色一变,像是看见了什么骇人听闻的怪事一样,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不……”
柏清龢瞳仁一凝,思索些许。下一刻,一颗子弹穿过了她的头颅,带着紫色的血和青色脑浆飞跃而出。随着那声枪响,可以看见柏清龢扣在腰间的腥风彼岸的枪口尚冒着青烟。
“咳咳,手滑了,抱歉。”柏清龢迅速掩饰了方才的恐惧和惊异,对堂吉诃德和潘沙·桑丘笑道。心中暗自责备着自己:天,我怎能如此大意。这个世上最没有道德品味的能力大概莫过于读心术了吧。
“主人,”堂吉诃德抗议道:“我承认这样做的确在情理之中,但在道义上理应受到谴责。”
“我明白的,”柏清龢有些愧赧,正当他还想说些什么辩解的话时。周围方才在各做其事的人们忽然手执利刃,向他们袭来。有年轻的教士,谈天的闲汉,买完菜回来的妇女……柏清龢异常惊异:“诸神啊,这是怎么回事。”
他二话不说,先吃了一大口阳春面。手脚麻利地把鱼香肉丝翻进自己的衣袋,将两只叫花子鸡插在堂吉诃德的长枪上,然后又拿了四斤猪头肉塞入潘沙·桑丘的行囊。做完这一切,开始逃亡了。
人们呐喊着,双眼无神;人们追逐着,不知方向;人们愤怒地咒骂:“混蛋!”“该死!”……即使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地上没有他们的影子,因为他们的灵魂不知从何时起不再自由。
三人跑着,远远的看见纪念【爱神阿兰若】的紫水晶喷泉下,一对狗男女正在相拥热吻。柏清龢定睛一看,不是凌小谑和拜拉·莱菲又是谁。方才不还在打冷战,怎么现在又……柏清龢看向爱神阿兰若的紫水晶雕像和后面狂热的人群,若有所思。
“两个混蛋,别乱搞,快跑。”柏清龢一声大喝,确实将二人惊醒。四目相视,竟有些不知所措。糊里糊涂地加入了逃亡的队伍。
“等等,不对啊。”凌小谑同学终于如大梦初醒一样说了一句话,这让柏清龢激动不已:“为什么你们被追杀,我俩要跟着逃?”
柏清龢一脸mmp。(内心:你俩怕不是傻子吧,演员队友,举报走一波……)
【流放者之城·城主府】
“又有什么厉害的客人造访这里了,”首席坐着一个人,他身着大红色羽衣,露出半个上身,头戴束发白玉冠。
“这,属下实属不知,”黑衣男子已经满脸都是汗珠:“只是七号实验品和十二号实验品都已经死亡了。”
“那我,还要你有什么用呢?”红衣男子狞笑道。下一刻,黑衣男子惨叫一声,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一个少年在旁边捂了捂眼:“城主啊,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暴戾了。”
“让主教见笑了。”城主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或许本教能猜到是谁杀了阁下的心爱之物。”少年甩开衣袖,将黑衣男子的血迹轻轻拂去,只是越拂越脏。
“哦,愿闻其详。”城主的眉头动力一下。
“让我猜一猜啊,”少年扶了扶额:“一个红色头发的漂亮少女,一个受到神恩赐的不死少年,一位正气凛然的古板骑士,一位忠心耿耿的老实扈从,一个亡国灭家的名门遗子。以及,呃,一个思想饥饿的神经病。”
“喔,喔,”城主笑道:“一个红色头发的漂亮少女,一个受到神恩赐的不死少年,一位正气凛然的古板骑士,一位忠心耿耿的老实扈从,一个亡国灭家的名门遗子。这到颇有《吟游诗集》或《荣耀史诗》里记载的古老神话寓言颇有几分相似指出,实在是引人遐想啊。不过,最后那个神经病就太煞风景了。”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少年有些别扭地回答,眉宇间闪过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得意之色。
“进到这座城池,那就没有容身之地。”城主一脸狠厉果决之色:“只不过慢慢布局和躲猫猫,我已经玩腻了。也是时候,趁着这个机会,把那些深藏在这里的老鼠清理清理了。”
“呃,我并不建议这样。”少年说道。
“很正常,”城主有些无奈:“任何人所做的任何事大部分你都不会认同,谁让阁下是永恒否定的精灵呢?”
“但是,这并不是不听我建议的理由!”少年有些气恼,高声抗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