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
白鹿从口袋里抽出一块鹅黄色的丝巾,上面带着做工精良的素青刺绣以及漂亮的蕾丝边儿。
然后,用它擦了擦嘴。
“是的。”瓦龙说道,“但你需要见见圣主,这不会花费你多少时间的。”
悦耳的小提琴声环绕在两人周围,营造出了不同寻常的气氛。瓦龙拿起一杯葡萄酒递给白鹿,看着他喝了点,随后一头栽在桌上。
什么什么?这也能喝醉吗?
瓦龙费力的把这位醉鬼抱上车,脑子里充满了奇怪的杂念。
想了想,他把白鹿扶正,系上安全带。
“酒量真是够糟糕的。”他嘟哝着,“看起来很普通,我还以为巫师们都会穿黑色长袍,手里拿着魔杖念一些复杂的咒语,然后参加魁地奇比赛骑着扫帚在天上飞来飞去。”
他把手放在白鹿眼前挥了挥,“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车内安静到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白鹿的帽子掉了下来,漂亮的犄角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绮丽的符文,风衣渐渐褪色变成一件样式古怪的长袍。
“噢,现在看起来的确像个巫师。”
哑黑色的吉普驶过街道,没人知道,里面坐着的两人,一位是醉酒的巫师,另一位则是黑手帮的首领。
漂亮的玫瑰丛在黑夜里散发出淡淡的香气,鹅黄色的灯光透过窗帘缝隙,印下细碎的阴影。
两双眼睛窥视着花园旁停下的吉普车。
“没想到老大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今天晚上他会在小男朋友家过夜呢。”阿奋调侃道。
“你看老大是不是抱着个人。”周眯着眼睛,通宵玩堡垒之夜的恶果在此刻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
“他干嘛不自己走,难道……嘶,老大真是太禽兽了。”阿奋似乎发现了什么,脸上漾起奇异的笑容。“这连路都走不动了,果然是年轻人哇。”
周把窗帘重新拉上,“什么意思?”
阿奋高深莫测地笑笑,催促他去看看拉苏是不是又躲在房间里偷吃冰淇淋。
“没有,他睡了。”周过去敲了敲拉苏卧室紧闭着的门,“这是真的。”
阿奋狐疑地望向周,周摇摇头。
阿奋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把拉开房门。
正把草莓马卡龙向柜子里塞的拉苏:(??.??)
“知道吗?这个国家激增的肥胖率都是像你这种人拉起来的。”阿奋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上次你被成龙推过来撞到了我身上,于是我骨头断了一根。”
“所以,今天晚上你在吃什么?”周问道。
“健康又营养的冰淇淋,就像你吃米饭而我吃冰淇淋。”
“健康?”阿奋走过去看了看那碗冰淇淋,拿起勺子尝了一口。“你认为这种甜兮兮,表面一层鲜奶油里面全是巧克力的东西营养?”
拉苏没有回答。
“叮。”
幸好响动的门铃打破了沉默。
“老大,你怎么过来了。”
周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关注那位年轻的小男友,他感觉到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以自己为中心,向四周弥漫开来。
“瓦龙,他是?”阿奋看见被帽子遮住小半张脸的白鹿后果断选择装傻。
拉苏端着一盆冰淇淋慢吞吞地从阿奋身后探出头来,“他不是老大的男……”
“咳咳,你冰淇淋滴到地板上了。”阿奋打断了拉苏的话,小声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会先回到卧室去吃冰淇淋。”
“黑手帮的新成员白鹿,是位巫师。而且圣主已经见过他了,不出意外,下次符咒出现的时,你们要带上他了。”瓦龙把人放到沙发上,“希望你们能够愉快的相处。”
瓦龙说完便大步离开,轻轻合上了门。
“衣服不一样了,你们猜这是他自己换的还是老大换的?”阿奋拨开那顶帽子,露出两只犄角,顺便摸了一下。
“这是真的。”阿奋捏捏犄角,入手温润,质地像是某种玉石。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老大说他是个巫师。”周有些怀疑巫师在自己眼中的形象,那些巫师都是身披白袍手握法杖去敲巨龙脑袋的存在。
“拉苏,少吃点能把你脑袋给糊住的冰淇淋,快出来看巫师。”阿奋喊道。
“嗯。”拉苏含着勺子,站在卧室门口张望。
阿奋叹了口气,“今天就算了,你赶紧过来见见我们的小朋友。”
拉苏凑近白鹿,残缺的犄角把他吓了一跳。
“鹿角……温迪戈?”
拉苏看着一脸平静的两人就明白,他们肯定不知道温迪戈的恐怖传说。毕竟这个故事流传范围并不是那么广泛,而他们一个是爱尔兰人,另一个是华人,恰巧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就是那种头生长角、长得很丑而且还跑出来吃人的怪物。我妈妈总是在我晚上吃完点心不去刷牙的时候,告诉我温迪戈会过来吃掉身上带着甜味的小孩子。”
“那他丑吗?”阿奋说道。
拉苏诚实地摇摇头,“很漂亮。”
“我知道老大为什么喜欢这个小朋友,乖巧漂亮又可爱的男孩子谁会不喜欢呢?”阿奋拖出了一条毯子盖在白鹿身上,他还是不相信白鹿只是个普通的巫师,新加入的黑帮成员。
在这个平凡的夜晚,微风送来玫瑰花淡淡的混合着露水的香气。主神白鹿,继前FBI探员的身份后,又得到了某黑帮老大的秘密男友、传说中食人的温迪戈、一位普通巫师等身份,尽管他本人似乎并不知情。
黑暗中,一双腥红眼眸里散发着邪恶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