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太阳不似上午的阳光那么照眼,南徽给无华剑派的各各弟子都安排了位置,战狂歌坐在谢绾一旁,谢绾喋喋不休的与她笑声讲着这几年所发生的事情。
细细算起来两人六年都未曾见一面。门派规矩众多,六大剑派的规矩都八九不离十。门派弟子下山历练时或出师之后才可擅自下山,除此,就是外出跟长老或者掌门一起。
太阳缓缓没于西山,南扬提起剑就往擂台上走,都打了一天的哈欠,此刻才有点精神。
“想不到掌门之子还会参加这种比武。”此声音一出,原本有些嘈杂,变得安安静静,清清楚楚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南扬向声源处望去,第一反应是觉得此人没有自己帅,连一半都没有,倒是觉得他长的尖嘴猴腮,像极了从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野猴子。
说此话者是无华剑派元山长老的弟子王霈。南扬生下来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要不他怎敢从小就撩拨谢绾,被揍的南徽都不认得,还孜孜不倦的撩拨。
南扬用不屑的语气,挑眉道:“来,你来跟我比试一番。”
“南掌门在此,我也不好下手,万一把你揍的鼻青脸肿……”王霈故意顿了顿,也没接着往下说。
谢绾听这话就不乐意。
虽说武林上名列前三的剑派为“三无”剑派。无华剑派,无妄剑派,无涯剑派,无华剑派当属第一。这些剑派都是一流的。像水云剑派,玄武剑派包括问心剑派都是三流剑派。剩余的都是一些名不经正不转的小剑派。
瞧不起三流剑派就瞧不起,用得着表现这么明显么?
谢绾蓦地站起了身,向那人打拱道:“既然你怕打伤南扬,我自愿请战。”
谢绾只是想教给王霈一个道理:三流剑派不一定比一流剑派的弟子差。
王霈看向了谢绾,打量片刻,见她坐在战狂歌身边,就知她是谢绾。
平时在无华剑派,战狂歌为人甚是高傲,明明是一养女,却偏偏装的高人一等,掌门和长老们和喜欢她喜欢的要紧,如今将她妹妹打败,也算在战狂歌的面子上狠狠打一巴掌。
王霈没有回话,径自一点地向擂台飞去。
谢绾见状,正欲赶上,只听南徽略有担心道:“绾儿,刀剑无眼,万事小心。”
谢绾微微点了点头,又看向了战狂歌,战狂歌向谢绾点了点头,谢绾这才紧跟上去。
还没等谢绾落稳地,王霈的剑峰直指过来,谢绾微微侧身。
乖乖,一上来就玩这么狠的?
如果输给王霈,输的不只是她的面子,也是战狂歌的面子,更是问心剑派的面子。
王霈向谢绾使出的每一招,谢绾都能及时格挡,还有余力进行反击。王霈的剑锋忽然偏转,向谢绾腰间此去,随后剑却仿佛生出了好几把,就如光影一般,仿佛一把剑要刺向谢绾的脖颈,一剑要刺向谢绾的膀臂……
战狂歌突然手握紧了椅子的横木,心中暗暗替谢绾着急。
南徽面色一紧。
王霈所使出的招数,谢绾曾在书中读过,此招便为无华剑派中三十二招里的“无影。”
一把剑在太阳的照耀下,持剑人以剑为影,提剑灌入内力,由母剑生出无数把子剑,这才给人出了错觉。实际上,只有母剑才能伤人,子剑则作为吓唬人使。
“无影”一出,连持剑人都分辨不出何为母剑何为子剑,母剑所在之处或凶险或平奇。
这正是南徽所担心的“刀剑无眼”。
所有人都为谢绾捏一把汗时,谢绾的嘴唇却微微上扬,心道:“这么快看家本领就使出来了?”
谢绾轻轻一点地,凌于半空中,将手心覆于剑刃之上,一挥洒,谢绾手心流出的血便洒到王霈所派生出的每一个剑。
众人都不明白谢绾此举何意,只有南徽和战狂歌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只见众多剑中,只有一把剑向谢绾刺来,谢绾侧身将那剑踢在地上,母剑一倒,子剑纷纷消散。
王霈见剑掉在地上,正准备弯腰去捡,便觉得脖颈一凉,谢绾的剑夹在他的脖子上。
谢绾见他这副捡剑的模样,觉得甚是好笑,之前他所说的话,倒都成了放屁弹,谢绾硬生生的将笑容憋了回去。
“看来王霈师兄还得回去练上几年。”谢绾挑眉讽刺道。
王霈一时羞涩,觉得甚是丢脸,只见脸一阵红一阵青,灰土土脸的下了擂台。
谢绾从怀里拿出手帕,不是先擦手,反而是先擦拭剑。
谢绾将剑刃擦拭干净,这才将剑插回剑鞘。
抬头便迎着南徽的满脸笑容,一边笑还一边点着头,“绾儿,你是怎么想到如此破解的?”
谢绾恭敬的朝南徽拱手道:“母剑只有见了血,此招式才会溃退。于是我便以血为诱。”
“好!”只见南徽哈哈大笑道,根本不掩饰对谢绾的赞赏,连战狂歌都朝着谢绾笑。
南扬却暗自吹了口气,心里想道:“幸好师姐上了,不然自己小命都得搁那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