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府主君顿息了些许,才向小郎提起了那当年的往事。
小郎走出了书房外,只觉着今日楼府主君说的话就像让自己做了一个梦一样。这一个偏僻的朔州城,曾经时不时的便会有山贼下山抢人,若是那慌乱的年头,郊外也是那魔灵的卵巢,到处活跃着吃人的小妖怪,现在竟然与当今最繁华的都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还牵动这九州四海。
尽管那楼府主君说了许多关于以前的故事,但始终还是未有道出当年郎大将军的真正死因,楼府主君只是告诉小郎当时他父亲是在救楼府的过程中遭遇了奸人的残害,后来楼府便被贬到了朔州城。
楼府怕小郎再此遭受到追杀,再离京之前便将小郎送于一农家抚养,时隔几年,后来那些人还是不肯放手,暗中又来将朔州查探了个遍,但那些人不知道小郎具体是在九州的哪一个州,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调查,只是悄悄是放出了几批人马,四处探寻,楼主君闻着风动便故意安排了山贼抢人,然后将小郎扔在了山野中,过了几日再让夫人去山中拜佛,然后将他带回楼府当做一个下人。
只是未曾想过京中的变动如此之快,这不就来对楼府下手了。而近日刺杀月儿的只是其中一股势力,想必许多的江湖往事又得重现于江湖了,躲总不能解决这其中的恩恩怨怨的。既然天欲风雨,那就得为雨绸缪。
小郎回到了柴房继续劈柴打水,只是楼府主君的话让他开对自己的身世感到了好奇,但少年也没有多想,那些官家大事与自己又何干系,反正自己早已经习惯了在这小院子里过着早上大水,下午劈柴的活计。
楼府老爷还告诉他那照顾他两年多的养父母还活着,一直在雪灵山上的禅寺里,那时楼府主君不告诉他,是因为害怕那潜藏在朔州的暗线动了疑心。当时楼府夫人领小郎进入楼府的时候,还同时在那贫穷的小巷子捡回来了两个小乞儿,与小郎一同在楼府里做事情。但现在既然有人相对楼三小姐下手,那也能猜测得到这些人必然也会对小郎出手。
因为当年的事件几乎都把在京城的所有名门官家都牵扯了进去,虽然明面上分成了两派,但在那暗流涌动之下,位于九州的各大门派便是藏在其中的一条条线,他们之间的关系利益错综复杂,若是动着其中的任何一方,怕是与之有丝毫关系的人,难免逃脱杀身之祸。
楼府主君知晓这次刺杀月儿只是这汹涌的地流在湖面上泛起的一点波纹,他必须得开始打算在这场即将掀起大风大浪、腥风血雨的大江大湖之中保护好楼家这只小船。
在小郎离开书房的时候楼府主君告诉小郎,希望她能同月儿一起读书习字,毕竟现在还是十二岁的小郎如若加以培养,将来必然也能作为楼府的一根柱子。
楼家与郎家当时在京城本是珠联璧合,只因那一场变化,郎大将军受害之后,郎家便被冠以无须有的欺君之罪满门抄斩,辛得在江湖势力的搅和下,狸猫换太子这才把小郎送到了最偏远的朔州城,随后楼府也被牵连,楼府主君虽然知晓自己会被贬放,但却为曾想过竟然也会来到朔州。这样无异于更能保全自身,既能躲避那危机四伏的京都,也能照顾到那郎将军的遗孤。那些自已为是的人可能还以为将楼府压倒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从此永无翻身之日。
对于一个过惯了低层生活的农家小子小子来说,你突然给他讲给什么郎家不幸,就如同给他讲那皇帝是他的老子,他只会觉得一定是那说书先上又在糊弄人了。况且在小郎被山贼丢在林子里的时候,还被一道雷劈中过,那时只觉着一阵头晕目星,仿佛丢失了些记忆是的。
小郎现在心中只记得那对养父养母,他们待小郎很好,是小郎在遇见月儿前最可亲的人,现在得知他们正在那雪莲山的禅寺之中,便一直心想着去看他们,毕竟他已经在楼府快五年了,心中的亲情又被记忆唤醒时,不禁觉着眼眶湿润润的。
这时候,楼三小姐从小郎身后蹦了出来,那月儿在小郎的身边就像是一直兔子,在任何地方窜出来都有可能。
月儿那清秀的眉毛往上皱了皱,“小郎哥,你怎么哭啦?是不是那老妖婆又来为难你?你告诉月儿,月儿这就去替你出气。”楼三小姐说着便准备去找那老管家算账。
“月儿,我只是刚才劈柴的时候,地上弹起的沙子飞进了眼睛。与老管家无事。”
“那月儿为小郎哥哥吹吹沙,小郎哥你不要动。”楼三小姐一把拉过小郎,差点没让小郎摔个跟头,这楼三小姐近日为了寻师傅,不断地与那些修者比试,不觉间武力也大大增加了不少。
小郎忙稳了稳身形,往后站了几步,“月儿,你不是选师傅吗?怎么有空闲暇来找我呢?”
“哎,那三脚毛的功夫怎配做我的师傅,多数都是瞅着我爹爹的银票,真没劲,都不够我打的。”楼三小姐噘着嘴,感觉爹爹逗她玩似的,并没有用心帮她找师傅。
小郎折过一枝柳枝,将它编制成了个花环带在月儿的头上,道:“这找师傅的事情得慢慢来,月儿那么聪明,一般人怎敢做月儿的师傅,对不对?”
楼三小姐摸着小郎给他做的花环,十分欣喜,“小郎哥哥说得对,月儿的师傅一定得是天下最厉害的师傅,到时候谁敢欺负小郎哥哥,月儿就欺负他。”说着便跑去站在那高高的石头上,“月儿要最天下最厉害的女英雄,最厉害的女英雄。”
小郎望着那天真的楼三小姐,心里也不经高兴起来,他觉着月儿哪里都好,就是下手打人的时候有一点重。
近几日,楼府门外来的人越来越多了,但大多数的也都是来看热闹的,有的时候那卖菜的老婆婆也在楼府门外摆起地摊来,只因这里人多,不一会儿便会有一两个人从府内飞出来。那在外头围观的人虽然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听着那叫声,也猜的着一二。早晨刚开始的时候,楼三小姐一时把握不住分寸,打出楼府的都直接被台进了了大医馆。
那大医馆的生意只凭这两天,便能低得了那一年半载的收入。反正都是楼府三小姐出钱,这肥水当然也不流到了外人田。那老医者坐在医馆门口。轻捏胡须微微笑道,“这解魂散老夫不拿手,可治什么跌打损伤,这还不是张飞吃豆芽?三小姐尽管放开手来,无需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