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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准备出征

“小意思!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我一刻钟就做完了,你们稍等!”

听了余年的诉求后,李少惟潇洒地打开了他的折扇,“你们随我来,选选布料。”

“臭二饼,你怎么突然想到要给玉樱花做个小锦囊装着啊,好机智。”

“是我之前想的不周到,你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单单那么小个玉樱花还不几分钟就给弄丢了。还是保管好,免得浪费我钱。”

湖蓝色素锦缎,玫红色织花苏绣,鹅黄亚麻布匹......各样式的小块布料摆在了余年和陈颦儿面前。“这个吧。”余年拿起一块玄黑色,和自己袍子质地相似的暗纹布料。

“喂,我好歹是个女的好不好?”陈颦儿瞪着眼睛看着余年。

“你以前不是最爱穿黑衣服吗?怎么,黑色不好看吗?”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俩以前还认得啊?”李少惟打断他们的对话。

“恰巧街上见过几次。”余年打哈哈。

“你莫不是早就看上了颦儿,芳心暗许久了吧!”李少惟压低声音,用扇子遮住脸。

“少惟,我是对你芳心暗许久了,你要不要考虑,收了我?”余年顺着李少惟凑过来的方向,把头伸了过去,撅起嘴巴。

“呸呸呸,你走开,恶心死了。”李少惟翻了个白眼。“那就这个玄黑色?你们决定了?这料子可贵着呢,这么好的黑色锦缎可不多。你们要绣点什么上去吗,比如鸳鸯戏水这种......”

“你少惟,我看你真的是找死。”陈颦儿挥着拳头。

“好好好,我错了,绣什么啊,你们说。”

“绣个‘平’字吧。”余年出声。

“陈颦儿的颦?余兄,你真是高看我啊,专挑个这么难的字。”

“是平平无奇的平。也是平安的平。”余年目不斜视地补充道。

陈颦儿感觉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触碰了一下。她扭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余年,这小子,面不改色,可耳根倒是泛出粉红色。莫不是害羞了。不可不可,作为兄弟,怎么能彼此之间有邪念,或许他只是担心我的性命。陈颦儿摇了摇头。

“怎么绣‘平’字啊,颦儿病了吗,突然求平安做什么。”李少惟打量着陈颦儿。

“我要出征了。我要随爹爹出征了。”陈颦儿平静地看着李少惟。

李少惟顿了一下,“出征?就你这花拳绣腿?”

“你要不要试试看!”陈颦儿一脚踢在李少惟的膝盖上,“那我也得是食人花!”

从安居布坊出来,已是黄昏时分了。

“余二饼,还有一周就出征了,你说我会不会死在战场上。”昏黄的光洒在陈颦儿的脸上,显得有些落寞。

余年没有一丝犹豫,“不会。”

陈颦儿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心里突然间就安心了不少。“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

与陈颦儿道别后,余年在将军府门口站了良久。其实他也无法保证陈颦儿是否会平安归来,甚至都不能保证陈颦儿归来后,自己是否还能笑着去见她。他身边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日子的推移愈加复杂。父亲的栽培,兄弟的牺牲,太子的拉拢,让余年逐渐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走在一条正确的路上。也只有和陈颦儿呆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做回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自己。

可她,她要上战场了。

余年抬起头,看着将军府的牌匾。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皇上亲笔。他突然很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后,他还是那个爱捉弄陈平平的余小念,还可以靠在单车旁,喝着肥宅快乐水等陈平平下课。

这一天,黄昏时分路过将军府的百姓们都看得到一个身着黑袍的偏偏公子,在抬着头发呆。太阳的余晖已从他身上掠过,只留下了无尽的暗影。

一周后。

皇宫门口,军队已整装待发,太子亲自送行。

人群中为首的是一身银甲的陈虎岩,人人敬仰的镇国大将军。再仔细一点,会发现他身边,有一个身披黑甲,红绸束发的少女,在一众铁骨铮铮的汉子中,她显得格外突兀。分明稚气未脱的脸上,却有着和陈虎岩一样坚毅的神情,颇有种巾帼小女将的风范。

其实陈颦儿的内心是忐忑的。她曾经读武侠小说,看古装电视连续剧,是那样向往烽火乱世,那样崇拜英雄儿女。如今自己做梦般地站在了这里,却发现一切和想象中都不同。

盔甲是沉重的,是冰冷的,压地她肩膀酸痛。军队是严肃的,是血腥的,她站在其中,深感自己的渺小。一向威严的父亲如今更是神情肃穆。陈颦儿隔着盔甲轻轻用手碰了碰里衣装玉樱花小锦囊的地方。果真,余年没有来送她。

击鼓声响起,节奏干脆利落。陈虎岩和陈颦儿拜别了太子,一众大军浩浩荡荡出发了。

杜枕河站在宫门外,望着大军离去的背影,脑海里又闪过了第一次见到陈颦儿时的场景。小鹿般的少女,懵懂干净的眼神,与他一起抬头看树枝,露出一小截洁白的脖颈。刚才拜别时,看她瘦弱的身体装在大大的盔甲里,表情笃定,杜枕河有一瞬间晃了神,是同一个人吗?未曾想过那小小的身体里还有这样的力量。

梁国在杜国北方,两国交界处即为塞北,终年风沙漫天,气候恶劣。军旅路途更是不好受。最初,陈颦儿还拥有着满腔的热情,在新鲜感的支撑下,欣赏着塞外的风景,感慨着曾经背过的古诗词真实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但经过一个月的跋涉后,陈颦儿彻底撑不住了。

“颦儿,再过三日我们就到大营了,到时可以好好休整几日。”陈虎岩看着神情涣散的陈颦儿,忍不住出声劝慰道。

“父亲,您征战四方,可曾疲倦过?”

“这是必经之路,颦儿,所谓行军打仗,行军,也不是那么轻松的。我们如今才是开头,真正作战期间,才是最辛苦的。为父十六岁上战场,已过了三十余年这样的日子。”

“您没有想过放弃吗?”

“大丈夫,本就应当在战场上挥洒热血。颦儿,你是女儿身,可为父坚信我们陈家的血脉,都不会是娇柔儿女,所以即便你曾经如此抗拒练武,为父也不想放弃。

为父相信你,亦如相信我们脚下这片土地。

所以这次出征,即便你母亲万般阻挠,为父仍然坚持带上了你。

并非为父不心疼你,只是这一天,总有一天会来临的。这是我们陈家的宿命。”

这是陈颦儿印象里,陈虎岩对她一次性说的最多的一次话,也是她见到的,面前这个铁骨男儿少有的柔和时刻。

当天夜里,陈颦儿失眠了。她反反复复地想着陈虎岩白日里说的话,以及他的神情。睡是睡不着了,陈颦儿从自己单独的小帐房里偷偷溜了出来。今日宿在懒水河畔,视野格外开阔。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路途劳顿,陈颦儿浑身酸痛极了,坐在河畔的大石头上,舒展了一下筋骨。抬起头,便看到漫天的星辰,仿佛铺天盖地地包裹住了她。这没有污染的年代就是好。陈颦儿心想。不知道余二饼这个傻子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在跟他爹一起玩工心计。

从贴身里衣取出小锦囊,黑色的锦缎上密密地绣着一个大大的“平”字。又想起余年微微泛红的耳根,陈颦儿不自知地笑了。

“陈小将军,你也在这里。”一个清冽的女声传来。

陈颦儿回过头,是赵雪池,军队里为数不多的女将,负责管理弓箭手。

其实陈颦儿一直都很敬仰她。早在出发时,陈颦儿便注意到了这个英气的女子,比自己年长不了几岁,却管着手下近千名男子弓箭手,且人人似乎都怵她几分。此刻的她,褪去戎装,却依然不减分毫英姿飒爽。

“赵部将。”陈颦儿冲她招了招手,示意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陈小将军,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出乎陈颦儿的意料,赵雪池竟真的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

“我...我睡不着...你不要叫我小将军啦,叫我颦儿就好。”

“好,颦儿,叫我雪池就好。”

“雪池...姐姐,你怎么不睡觉,也失眠了吗?”

“嗯。”赵雪池轻声应了,目光飘向远处,“我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陈颦儿看到白日里比男子还要刚硬几分的赵雪池突然对她敞开心扉,一时间不知所措。

“颦儿,你是第一次出战吧。”赵雪池没有看陈颦儿,只是静静地看着夜空。

“是的...是我爹要带我来...”

“我看到你,就想起自己刚到军营时的日子。”赵雪池转过来看着陈颦儿,脸上似乎挂了些笑意,月色朦胧,陈颦儿看的不真实。“但我比你更年幼一些。我十三岁,就开始在军营里训练了。”

“雪池姐姐,你也是被家里人送来的吗?”陈颦儿小心地问道。

“不是,我自己来的。我爹娘和哥哥姐姐都被梁国的战士杀死了。”

陈颦儿听不出赵雪池的语气,似乎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像是平淡地在叙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那...那你是要替他们报仇吗...”

“不是。他们对我都不好,也多亏他们对我不好,让我日日上山拾柴,我才逃过一劫。”

“那你为什么来军营呀?”

赵雪池突然靠近了陈颦儿,陈颦儿看到她眼睛亮亮的,似乎收纳了所有月光。“我和一个人约好的。”

“谁?”

“以后有机会再和你讲。对了,你这个小黑锦囊里装的是什么呀,看你在手中握了许久了。”赵雪池的目光定在陈颦儿紧握的手上。

陈颦儿坏坏一笑,“雪池姐姐,以后有机会再给你看。”

这次陈颦儿看到赵雪池真切地笑了,在月光下,笑的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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