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秋天,一节美术素描课。当时她正用小刀削着铅笔,而我特别调皮捣蛋,一不小心就弄坏了她的画。愤怒的她眼睛刹那间便红了,眼泪几欲夺眶而出。我却还在对着她笑,完全没有做错事后的觉悟。于是她竟一刀刺来!我愕然。我深醉于武侠小说已久,自认为是江湖中人,脑子便在那一刻想: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但我身手太好,又或者她心太软,我躲开了。一刀未果,她也便不闹了。可以后我才明白,我躲得了她的刀,却躲不了对她的爱。她是我的劫,一场逃不脱的劫。
自那次奇特交集以后,我莫名奇妙的向她靠近,与她的关系日益好了起来。我曾玩笑的对她说:不打不相识。有时我故意惹到她,待她伸手削我,我便后知后觉的躲闪——那自是躲不掉的。我就说:女侠好身手。也许她永远不知道我躲她一刀,愿还她千万次掌削。
初中毕业后我进入社会闯荡,可我仍旧和她紧密联系。我们什么都聊,有一次我套出了她的话。她说:我高中不打算恋爱,考上大学再说。我心花怒放,我要奋斗,三年后她考上大学,我要成为那个她爱的人。
我感觉工作后的时光每一天都过得很慢,但两年后我距离成功仍旧不知多远。我迷茫了。也许我永远都不能成功,永远成不了她的爱人。我开始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太快,我总是总是想着上天多给我点时间。可不会。
她高三那年,我问她喜欢什么样的人,她给我发了张照片,说大概是这样的。那个人长相很清秀。也是那一天晚上,我打算睡觉的时候兄弟打电话叫我去帮他打架。我想起了喜欢的她,我思考打架的后果,我拒绝了。第二天,兄弟的电话永远打不通了。可能他死了。
几个月后,我以庆祝她考上大学的名义想去见她一面,她同意了。一路上,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只为完美出演这次重聚。我更想让她看到不一样的我。超过约定一个小时后她告诉我,她和同学们一起去庆祝了,让我不用等她。
两个小时后我再次出发,只不过这次是回去。
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在街上买醉,直至深夜。我回到出租屋时,无力的躺在床上。酒精麻痹了我的神经,做任何事都出现了延迟,脑子里更无法进行复杂的运算,但我知道,我没醉。我只是慢慢的专注的想着一件事,关于她的事。在酒精侵蚀脑子的能力后,唯一能进行运算的就只有她了。可想着想着,我突然发现,我连她长什么样都记不清楚了。
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我睡着了,只依稀记得眼角流过一行泪。
第二天我打开手机一看,她说她昨晚喝醉了,竟然向喜欢的那个人表白了。——她对于此事全然不知,是手机的聊天记录提醒了她。我一阵悲痛,问她是谁,她告诉我是之前发了照片给我的那个。我喝不醉,想她;她喝醉,向别人告白。是我不够爱吗?
不知为何,我竟再次流出一行泪。什么时候,我变成了一个爱哭的大傻瓜?
从那天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可能是我开始变得忙了,可能是她要谈恋爱了。我们都没有时间。
几年过去了,我不知她过得怎么样,我的生活却还在原地兜兜转转。
有小辈问我:我能不能……
未等他问完,我便脱口而出:爱过。
他又问:听说有的人突然会笑?
我嘴角不屑一笑:是我。
他再问:如何不留遗憾?
我将他的工资拍在他手上,说:向钱看。
然后我起身走了,我知道我注定留下一个充满孤独和萧瑟的背影……
后来……后面实在编不下去了,要不点个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