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过后,阿夏便没了消息,我差小钰几经周折也没寻到他的踪迹,闯宫之事,惹得阿夏为我挨了一百鞭,心存愧疚,总寻思着他的伤势有无大碍,手里握着治伤的白瓷药瓶,心思飘荡到幽幽的白云端,在密林中,有一人曾经为了护我而受了剑伤,我也亲自为他上药,转眼间,物是人非,往日的温存荡然无存,记忆里留下的只有深深浅浅晦涩的伤痕。
小钰转进内屋,见我若有所思,秀目低睑,没有吱声,轻轻走过来,往我手里塞进一物,方才缓缓开口道:“阿夏公子的侍从,托我把这个转交于小姐。”小钰交与我一张字条,便收拾了几件衣衫,送往浣衣局清洗。
我展开手中的字条,不觉脸上挂笑,心中舒坦了许多,阿夏早无大碍,伤势已好,接受了军令,赶赴军营去了,脑海浮现出那张爽朗亲和的笑颜,心情渐渐平复,长久以来,阿夏对我来说既是哥哥,又是非常重要的朋友,眼见他为我受伤,却爱莫能助,于心不忍,得知他安好,心才能安然放下。
一声极不和谐的声调跃然入耳,浓重的脂粉香气扑面袭来,一团妖冶的桃粉色人影破门而入,二话没说,出手就是一巴掌:“贱人,别以为你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竟敢遣人装神弄鬼的来吓本妃,看我不好好惩治你这小贱人。”
我回首望着这个兴师问罪的疯妇,不觉有些好笑,前几日还被吓得呓语胡言,今日就神气活现的来质问了,看来这恶鬼也是拿她妖娆没辙的,淡淡的说了句:“娆妃,无凭无据,你怎可断定是我所为,如若真是我做的,也不需娆妃亲自登门质问,这王府里好像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整个凌王府就只有你跟本妃过不去,不是你还会有谁?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今日就让你这贱人知道本妃的厉害。”又一巴掌落下,还有另一只手扯住我的长发用力的摇拽。
“住手。”刚进来的小钰,看到眼前的场景,怒不可遏的喊道,上前一掌挥开妖娆扯拉我的手,妖娆踉跄倒地,气急败坏的冲侍婢大喊大叫:“还不快给本妃教训这两个贱人。”
领头的小丫头对妖娆唯命是从,向来都是阿谀奉承的追随主子,今日正是表现立功之时,她又怎会错过这一大好时机,一使眼色,几个丫头一哄而上,和小钰扭打作一团,不时的拳脚相向,小钰的衣服已被扯得粉碎,头发凌乱的散在脸上。
“够了,住手。”我起身怒斥,眼眸内火星四射,自从中了妖娆所下之毒后,便无力再用武功,就连平日里稍稍用劲都会感到四肢绵软,今日看到小钰挺身而出,受此大辱,我却力不从心,无力援手,这叫我心痛至极,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要一个一个受到这么不公的对待,为什么我兰若璇挚亲之人都不得善终,我看了眼得意洋洋的妖娆,又看了眼被压在众人身下不能动弹的小钰,缓缓屈膝,跪于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