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觉得自己是这个任务完成的关键点吗?”
苏烟刚刚一直默不作声,突然开了口,林玥现在听到苏烟或者秦牧两个人中任意一个说话都会产生一次表情的崩坏,一旁的李君君也看向了苏烟,沈珏堃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苏哥,她不会不是祝英台吧?”
“小朋友,今天你总算问了一个有价值的问题。”
秦牧又把话头接了过来,
“我不说梁山伯与祝英台是佳偶天成,起码算的上是有情人吧。恕我直言,林小姐和她姐姐,充其量算个姐妹情深,看不出是爱的深沉。和那位沈慕离吧,说的好听点儿,叫桥归桥,路归路,直白一点儿,怨偶互殴还差不多吧,和成为爱情典范的梁祝,差的有点儿远吧?”
林玥的表情越来越阴沉,但她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她不属于人的范畴,也没有鬼的那么大神通,她就是个活死人,除了死去,却活来,根本没有不同。苏烟就那么看着她,开了口,
“林小姐,你其实真的是看着林瑆再死了一次吧。”
又是疑问的语句,肯定的语气,林玥的那些愤怒与抓狂全没有了,她突然变得极度悲伤,可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李君君看着她,
“林玥姐,你们其实,算活尸,对吗?”
林玥麻木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苏烟的话似乎抽干了她所有了力气,她难过又无助。沈珏堃在一旁后知后觉,
“所以,如果一副棺材里如果死了一个,另一个就能活是真的啦?而且,那个东西不攻击刘莉,是因为沈慕离已经死了吗?”
而刘莉则在一边庆幸自己没有杀人,虽然经历很恐怖,但好歹没杀人,她还没感慨完,一旁沈珏堃忽然说了一句,
“不对啊,那既然你和林瑆都死了,那个东西干嘛要去攻击你们,是脑子坏了吗?”
苏烟也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秦牧表情一动,转头看向了林玥,
“看来林小姐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喽,真是不坦诚。”
林玥看向了秦牧,
“我为什么要对你们坦诚,说白了,我们连同类都不算,不是吗?”
李君君忽然开了口,这已经是她再次语出惊人了,
“因为两具活尸,更容易吸引鬼媒人的注意,更像是**的对象。”
林玥看着李君君,
“看来你们中间也不全是废物。”
沈珏堃疑惑地看向李君君,
“你怎么知道呀?”
“我?我家是农村的,**什么的,也都见过,所以知道一点儿。”
沈珏堃还想追问,被苏烟打住了,苏烟看的出来这个叫李君君的小姑娘不想告诉他们,过多的问题没有意义,也不需要,只要知道他们现在处境不妙就好。
“那我能再多句嘴吗,林小姐。您的姐姐和那位沈慕离今晚还能回来吗?”
林玥看着秦牧,秦牧还是那样带着笑,林玥无心和他纠缠,
“不能,彻底死了。”
说完之后,就把头转到一边,一副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的样子。秦牧也没再说什么,和苏烟还有沈珏堃一起回了自己的宿舍,李君君和刘莉虽然知道林玥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但还是觉得慎得慌,林玥斜了她们一眼,
“我要是想杀你们,你们还能活的过昨晚吗?”
然后就自己躺倒了床上。
苏烟回到宿舍,把之前沈珏堃翻出来的信,和今天下午李君君给自己的信拿着对比了一下,发现不像现代人,也不像古人,更像是那种现代人仿照古人写信写出来的四不像。信的内容没什么稀奇的,就是自己的见闻,然后问候一句,或者说单纯的诉说相思之情,但他翻着翻着,发现多出来了一封。不像是信中的主人公,反而更像个旁观者,或者说写信中女方的爱慕者,像是马文才这个角色,在诉说自己的求而不得。他把这封信给了秦牧,秦牧和他商量了一下,两个不要命的当场决定再去看一看上午挖出的那口棺材。他们悄悄的,没有惊动其他人,包括沈珏堃。
“苏警官,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马文才的故事比较多啊?”
秦牧笑着问苏烟,苏烟没说话,但他直觉,马文才是个关键人物,感觉是月老。他们也不避讳了,直接开棺,但棺椁里躺着的不像个死人,反倒像是活人睡着了一样,这把他俩吓了一跳。映着阴沉沉的月光,那个人,仿佛是快醒了,苏烟来不及盖上棺材盖,那个人弹了起来,可能,诈尸了。苏烟和秦牧都离的很远,面面相觑,有点儿呆滞。但那个人,就那样呆呆的看向了他们,他们似乎抑制不住看向了他,然后失去了意识,仿佛进入了一个梦境。
梦境里虚虚实实,好像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滤镜。他们像两个旁观者,被带入到这位棺木主人的一生。背景似乎是个挺久远的年代,像是民国时候的样子,刚刚开设的学堂,还带着一点儿封建的古代味道。先生拿着一本不知道的书,正讲着什么外文选集,讲到高兴处,甚至连书都不看了,唾液横飞,那时候的学堂,大抵也没有开始男女同学,还是清一色的男子,但都没有了清朝时候的辫子。坟的主人也坐在其中。接下来故事的发展就很像梁山伯与祝英台了,依旧是发现祝英台不是男儿郎,是女娇娥,然后两个人互表真心,马文才暗自神伤。但故事从这里就不一样了,这位马文才没有阻拦这对佳偶,反而明里暗里帮着他们私奔,一副“我给你最后的爱就是手放开”的样子。
故事的转折开始了,梁山伯和祝英台好像不一样了,起码不符合现实对他们的期望。他们的守得云开见月明,很快被贫贱夫妻百事哀这个亘古不变的定理打败了。他们很快面临着各种现实问题,一个富家大小姐,根本适应不了这样子的日子,马文才跑去接济过他们,明里暗里有所示意。祝英台没有什么不适应,但梁山伯觉得自己的一切自尊都被打破了。他可是文人啊,他的傲骨让他不想向昔日的情敌低头,他又不忍心让祝英台跟他过苦日子,马文才觉得梁山伯不像一个真正的男人。祝英台最终被梁山伯怀疑又无助,又恨,又绝望,最后自杀了,梁山伯也想殉情,但到最后却退缩了,他不敢。马文才又出现了,助了他一臂之力,让他俩“终成眷属”。
秦牧和苏烟看的胆寒,但这个故事却又让他们困惑,这明明是这位马文才的故事,怎么全是梁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