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看着洛西亭,这个属于这个故事,又不属于这个故事的人,苏烟开了口,
“洛先生,这里只有你一个洛西亭吗?”
苏烟的问题一下子问住了洛西亭,秦牧也用打量的眼神看着他,洛西亭就那么呆愣的好一会儿,浅浅的开了口,
“我不知道,可能还有吧,我就是一个怪物。”
洛西亭的声音透漏着浓浓的自嘲,秦牧看着他,
“洛老板,你的师兄来过。”
洛西亭听到这句话表情很奇怪,不像是那种听说情人讯息的喜悦,反而是不理解。这让苏烟很好奇,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看着洛西亭,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是爱他,但已经没有意义了,我现在是多余的那个,出现的话,就是我自己的第三者。”
洛西亭直接开口,回应苏烟的眼神。苏烟没说话,秦牧却开了口,
“洛老板,你怎么这么确定一定有两个你呢?或者说,你为什么这么确定你的师兄会和你一起呢?”
洛西亭被问的有点儿出神,他也不知道,但他就是觉得他的师兄不会放弃他,他的师兄一定和另一个自己在一起。秦牧就那么看着他,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先一起去别墅,然后找找你的师兄。”
秦牧难得说这么正经的说话,苏烟不禁多看了他几眼。洛西亭似乎也很不解,虽然只有几天的相处,但他很清楚这个男人不是这种好说话的人,如果无利可图,他不会不伤害他。果然,秦牧下一句话就让洛西亭放了心,
“到时候还要麻烦洛老板帮我们联络一下你的师兄了。”
“我不会帮你伤害我师兄。”
“当然不会让你伤害他,但是吧,你怎么知道你一定会找到你的师兄?”
洛西亭迅速闭了嘴,他很明白,秦牧这个人话里话外全是陷阱,一不小心就会着了他的道,刚刚他已经透漏太多信息了,于是决定不再开口。然后苏烟转身离去,秦牧跟着他,洛西亭也跟在他们身后,表现的和平常没什么区别。苏烟和秦牧果然什么都没说,就好像早上把他制服,问了一堆问题的不是他们两个一样。沈珏堃很好奇,特别想问一问他们三个到底去干了什么,秦牧直接说,
“正好都起的早,所以带着小言言出去看看啊。”
沈珏堃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你们为什么不带我?”
沈珏堃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失宠了,他的苏哥和秦哥现在都带着别人一起玩儿了,秦牧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小朋友,乖一点儿,谁让你不早起呢?”
陆瑾可能刚刚洗漱完,半湿半干的头发被一股脑的拢在脑后。还没有化妆的脸上还挂着水珠,显得年纪小了些。
“老实交代,你们大早上的去哪儿了?”
“转了一圈。”
这次换成了苏烟答话,依旧是典型的苏烟句式,简洁明了,还带着一种“就这么多,别问我了”的气势。陆瑾一看这种情况,果断放弃继续追问,开始和秦牧侃大山。
“秦大帅哥,咱们什么时候去给人驱鬼啊?”
“看您方便。”
“那我昨日夜观星象,今日掐指一算,立刻走最合适。”
“那可能不太行,我和我们苏警官还得去收拾一下自己。”
秦牧的话暧昧又委婉,苏烟的脸色变化不定,然后转身就走,连话都不想和秦牧说,秦牧笑着追上去,他笑的异常狡黠。沈珏堃拉着徐默言接着问东问西,徐默言就和刚开始一样,脸红红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沈珏堃放弃了追问,还在内心比较了一下,自己这么活泼可爱,肯定比徐默言这个闷葫芦讨人喜欢多了。洛西亭完全不知道沈珏堃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小孩太麻烦了。
五个人整理了一会儿,然后去了别墅。正如男主人所说,那位女主人今天不在,男主人就坐在和昨天一样的地方,然后看着他们五个,那种感觉就像等着老鸟回家,嗷嗷待哺的雏鸟,也特别像看超级英雄的小孩子。沈珏堃接收到了这样的眼神,感觉自己不是来收(招)集(摇)线(撞)索(骗)的,反而像是去拯救世界的。秦牧依旧是笑容和煦,陆瑾还是夹杂在靠谱与不靠谱的样子,苏烟往那里一坐就显得和世外高人一样,所以那位男主人先对秦牧开了口,
“这位大师,您有什么办法吗?”
秦牧只是笑了笑,
“先生贵姓?”
问出了一个和刚刚问题完全不想干的话,那个男人没有什么停顿,只是说道,
“免贵,姓周。”
“哦,周先生。解决问题有很多种方法,但大体就三种,下策,中策,和上策,您想怎么办呢?”
“您说说看。”
秦牧看了一眼陆瑾,陆瑾领会精神,明白秦牧大致是编不太下去了,于是自然的接过了话,
“所谓下策,就是治标,一次性的那种,帮你躲避这一次。中策的话就是防护,除不掉,那就防着她。至于上策,自然是治标也治本,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保证一劳永逸。”
周先生想都不想,立刻回答,
“自然要上策啊!”
“那需要您的配合,你得跟我们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秦牧依旧是笑的温柔,周先生有点儿犹豫,然后开了口,
“也,也没什么,就是把一个背叛了我的女人赶出了家门而已。”
“就只是赶出家门吗?”
陆瑾的语气里有点儿使坏的意思,又接着说,
“您得说实话,得具体,要不然我们帮不了您。”
“这就是实话啊。几位大师,你们不知道,这个女人水性杨花,成天勾三搭四,趁我不在家,花着我的钱,养着小白脸,真是,真是家门不幸。”
周先生越说越激动,甚至有些愤恨。
“所以她真的出轨了吗?”
陆瑾接着问,
“那,那应该吧,人们都说她整天往戏园子跑,这脸简直丢大发了。”
陆瑾内心腹诽,所以根本就无关什么爱情,什么情分,全是面子喽。
“人言可畏。”
苏烟简单做了个评价,又沉默了。秦牧笑着接着问道,
“周先生,您就只是把她赶出家门了吗?”
那位周先生嗫嚅了一会儿,然后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不是,我还给她上了刑。”
“您做了什么?”
“就,打了几下吧,也没干什么。”
“恐怕不止吧,您可得考虑清楚,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姓周的男人觉得后背发凉,紧皱着眉头,手也一直攥着衣角,
“是一种叫弹琵琶的酷刑。”
陆瑾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先生,不是我说您,这种惩罚过于毒辣了些吧,她即使有错,也应当交于警察处理,而不是您自己用私刑吧。”
周先生的脸色更白了几分,有一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感。
“我也知道,可是我就是气不过,而且,我也没有杀她,对吧,她先犯了错,对吧。”
他问了几个对吧,似乎在等着任何人给他肯定的答复,但没有人回答他,秦牧只是笑意盈盈,然后定定地看着他,周先生更惶恐了。
“不对,你是她死亡的直接原因,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她不来找您都不可能。”
“那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