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个新组建的五人组先是找了个位置坐下，随意要了几份菜。虽然这个医院食堂简陋，硬件设施说一声不太好都像是在夸它，但是食堂竟然还可以单点炒菜，苏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当然，味道和质量不太能保证就是了，不过好歹吃不死人，顶多吃的肠胃不舒服，多跑几趟厕所，而已。
他们的邻桌是几个小护士，里面有一个男护士，李君君好奇地看了几眼。苏沉浅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很多人都不来这个食堂吃饭，因为这里的菜可能相对贵一些，大家都是将就一下就过去了，所以这里来的人不多，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寥寥无几。没有平常食堂的嘈杂，小护士们的话听的还挺清楚的。护士甲说，
“听说林医生今天做手术失败了呀，他的成功率一直都很高的嘞，这次是怎么回事的呀？”
护士乙撇撇嘴，一脸嫌弃，
“那个病人本来就快死了，他不交住院费，一直都是林医生替他垫着，然后林医生提出给他做手术，最后救他一次，可没救回来，很正常。”
男护士听完这俩的话，一脸崇拜，
“要我说林医生真的是个很好的人，谁愿意帮病人垫付医院的费用啊，自己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几个护士接着叽叽喳喳，李君君听着觉得自己后背有点儿发凉，
“那个，苏哥，你们在手术室里到底发生了啥呀，还有那个病人，我觉得他特眼熟，就总觉得，他是不是和我们一起参与过故事啥的。”
苏烟听了她的话，夹菜的手顿了顿，只是叹了口气，秦牧则看着李君君笑了笑，
“对，一起参与过，豌豆姑娘那次。”
“哦，对，我想起来了，他是，死了吗？”
苏烟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李君君张张嘴，似乎挺惊讶的，
“他到底干了什么啊，怎么直接，他就死了？”
“做了亏心事。”
苏烟终于淡淡地应了一句，齐洺的神色有些苍白，
“他，让你们做什么了吗？”
“递递手术刀，观摩一下他杀人的全过程。”
秦牧说的话轻描淡写，而且坦然地过分，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慌或者后怕，他似乎根本不关心，苏沉浅一直沉默，这个时候忽然开了口，
“杀鸡儆猴？”
苏烟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一下头，李君君一瞬间有点儿害怕，
“所以，咱们都会死吗？”
秦牧挑挑眉，然后笑了，
“怎么，小丫头害怕了？”
李君君倒是坦然，
“当然了，谁想死啊，当然是活着更好了，哪怕活的挺，提心吊胆的，但肯定是活着更好。”
秦牧点点头，依旧是那副温和的微笑，
“说的在理，所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秦牧刚说完，几个人正想问问他想干什么，那桌的小护士又开始了，
“你们知道吗，咱们医院其实早以前有个医生，特别不怎么样，和林医生没法儿比，所以，不是所有人都和林医生一样，别那一副天下医生都好的很的样子。”
那个女孩子说完，护士乙似乎有了点儿什么兴趣，
“说说呗，哪个啊，干了啥呀？”
“对啊，说说嘛，干了什么样子的事情呀？”
护士甲也跟着凑热闹，那个护士四下看了看，然后把目光转向了秦牧他们那桌，苏烟他们摆出一副自顾自吃饭谈话的样子，那个护士才叹了口气开了口，
“也算我八卦吧，反正是传闻啊，传闻，可不能说出去。”
几个人又是发誓又是催促，让她赶紧说，这个女孩才说，
“就咱们医院刚开起来那会儿，还不是这么个光景，有个医生，姓什么不记得了，反正听说染病死掉了，就是他，这也算是报应。他医术好的很，可是心也特别黑，就是要红包，谁给的多，先给谁排手术。”
“怎么这个样子的呀，坏了良心的吧。”
“对啊，谁说不是呢。就当时有个病人，挺帅的一个男孩子，被捅了一刀，送进咱们医院，不是要害部位的，本来能抢救回来的，可这个良心坏透的杀千刀的货，非要让人家拿钱，那家人拿不出，他就耗着，直到事情拖不下去了，他才准备手术，可是，唉，就没救回来，可惜了的，小孩子瞧着就十七八的样子，真是……”
“后来呢，后来怎么了呀？”
那个男护士忽然发问，这个女孩刻意压了压声音，
“后来啊，这个大夫，就莫名其妙死在值班室了，还是被人挖心而死，特别惨。然后警察也查不出来是个谁，就，特别诡异，就像是鬼干的一样。所以，老一辈的人都说这是医院里本来就有不干净的东西，然后冤魂没散，找他报复的。”
“这么灵啊？”
“对啊，特别恐怖，听说后来就没人敢提这件事儿，咱们医院就越来越破败，现在还是好很多了，因为换了个老板，原来的那些，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是的吗，这么可怕呀，你说的我晚上都不敢在值班室里待的啦。”
“哎呦，你当我胡说八道得了，快吃饭吧，今儿晚上还有台手术呢？”
“是的呀，不过不是林医生。”
“林医生今天特别不高兴，听李医生说他一整天因为没救回来那个病人难过的很。”
“林医生人真好。”
苏烟不知道第几次听到这样的感叹，只能摇摇头，
“苏警官，他们晚上的手术，你猜猜，会是给谁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