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个人被告知两个小时后准备手术,李君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抽筋儿,反正多嘴问了一句,
“林老师,既然要手术,那他为什么还要挂水呢?”
她问完就开始后悔,她特别怕林医生直接给她来一句,“因为这样他就能活过来,然后就能手术了”。不过林医生似乎刚刚受刺激比较大,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李君君,就自己默默地走出去了,秦牧看了李君君一眼,反倒是齐洺看起来淡定了一些,然后眨了眨眼睛,看向了苏烟,
“那个,苏哥,咱们的手术要怎么做?”
“上一次只是看着。”
齐洺看着表情其实不太好了,但是苏烟的确是实话实说,然后李君君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了苏哥,你们上次是不是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递递手术刀啥的。”
苏烟点了点头,
“那咱们这次呢,这次好像只有咱们四个诶,咱们谁主刀啊,这怎么开呀,上回是干什么了,挖心,掏肺,剖肝,开颅?”
苏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从李君君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儿兴奋和淡淡的迫不及待,而秦牧也带着一点儿若有若无的笑,
“应该是我们苏大警官主刀吧,毕竟钦点的呢。”
如果说刚开始苏烟还有点儿紧张,毕竟这算是一个挺危险的事情,虽然如果可以,说不定能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还是很有危险性的,可被这俩一打岔,他别说紧张了,他甚至不想和他们一起了。他们这边氛围其实还算融洽,苏沉浅就不太一样了,他应该是被确切的下了死亡通知书,他连挣扎都无法挣扎。李君君看着他,叹了口气,
“自作孽,不可活。”
然后四个人开始准备,也就没有去管苏沉浅了,他们在手术前没有也没再见到苏沉浅,当然,也没有见到林医生。四个人穿着专业的防护服,全副武装,准备手术。陈禄生被推进来的时候看起来和刚刚不一样了,刚刚他在昏迷一样,看着就是一个正常的活人,可被推进来以后,他身上慢慢开始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斑点,苏烟看了看发现也不是尸斑,更像是起了什么疹子,或者是对什么东西过敏。秦牧皱皱眉,戴上手套,
“这就是感染吧。”
李君君恍然大悟,
“那他刚开始让苏沉浅进来就是为了让他感染,然后死掉对吧?”
苏烟沉默着点了点头,开始检查陈禄生,秦牧拉住了他,苏烟看了他一眼,摆摆手,表示没关系,但秦牧还是握着他的手,苏烟终于是开了口,
“早晚都得有这一遭,只有想完成任务,你就必须接受这个设定,最后肯定是全员感染。”
齐洺自从进来以后就一直待在外面,然后他犹豫了好一会儿,上前来,
“我可以看一下。”
苏烟看向了齐洺,秦牧也看向了他,齐洺点点头,继续说,
“我可能知道一点儿,虽然故事里面的感染可能不太一样,但我可能懂一点。”
李君君看了他一会儿,
“你是医学生吗?”
齐洺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总算是下定决心,
“我不是,但我家除了我,全是医生,我,就是当时叛逆期,报了个国际贸易,就……,反正也算是从小接触,我爷爷是当地很有名的中医来着,我从小跟着他,也算是认识不少东西。”
齐洺难得说这么一大段话,李君君透出一丝惊喜,
“好好好,那你看看。”
齐洺走到陈禄生身边,先是仔细看了看他的那些斑点,然后把他的眼皮翻了翻,最后把求助的眼光投向了苏烟,
“那个,苏哥?”
苏烟嗯了一声,齐洺似乎鼓起了什么勇气,然后接着说,
“能帮我把他翻一下吗?”
苏烟点点头,秦牧也和他一起,然后他们发现这位陈先生的背面,竟然连一个斑点都没有,甚至干净的有些夸张,非常白,白的几乎透明,齐洺陷入了莫名的沉默,然后又把他翻回来,
“我刚开始以为,这是一种过敏,但过敏一般都不会,就是这么,不均匀,也不可能这么,奇怪。但是,不是过敏的话也说不通,一般的感染不会是这种效果,红斑不多见,溃烂倒是挺多的。”
秦牧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胸口上是不是更密集一些?”
苏烟他们一看,果然,胸口上的红斑的确密集很多,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甚至可以说,感觉所有的斑点都在往胸口跑一样。苏烟皱了皱眉,
“这就是所谓的良心染了病吧。”
齐洺的表情似乎有些低落,然后叹了口气,
“我虽然不是医生,可是我父辈祖辈一直都说医术是救人的,可是……”
李君君拍拍他的肩膀,
“他万一觉得他就是在救人呢?拯救良心染病的人,他也许觉得自己超伟大的。”
秦牧没说话,只是看向苏烟,苏烟笑了笑,
“这就是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
李君君点点头,她已经知道了这些,
“没错,杀了他,或者看着他死,但最后他一定会死,而我们,可能也会步他后尘。”
秦牧却忽然笑了,然后看着李君君,
“可他已经死了,还不是我们动的手,所以他在逼我们动手。”
“可我们不动手会死吧。”
李君君十分疑惑的看着秦牧,秦牧却摇了摇手指,
“不,不动手的话,我们不会立刻死,但只要动手,立刻死,要不你试试?”
“不了不了,可是不还得死吗?”
“对啊,你们其实被绕进去了吧,他有一套自己的死亡名单啊,他有限制,要按顺序杀人,我们做了手术,并不能提前死亡顺序啊,顶多加快速度,所以,他就是挖个坑给咱们跳,咱们不一定要跳啊,绕过去不就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