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强者的一招一式都蕴含莫大威能,寻常百姓尚且不知宰相府发生了如此变故,但这一切却躲不过顶尖强者的感知。
海天帮。
尽管魏青已经为赵无迹医治,但赵无迹的伤势仍未完全转好。
就连魏青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赵无迹的伤势不像是由灵气造成,也绝非是灵力,更像是单凭身体的劲道。
“秦牧羊委实奇怪。”
就在魏青啧啧称奇之时,猛地脸色一变。
“这股灵力波动,难道是有超凡强者动手?”魏青喃喃自语,这股威能异常凌厉,出手之人的境界恐怕比他还要隐隐高出一线。
出云城什么时候有这等怪物了?而且三大宗门之间互有默契,超凡境以上强者不得无故在俗世动手,难道是三大宗门之外的散修?
不管如何,这个强者此时动手的意义非比寻常,谨慎着想,魏青还是打算亲自前往探查一番。
他也是艺高人胆大,虽然出手那人修为高过他一筹,但魏青自恃凭借宗门底蕴总不至于有危险,打不过,但总逃得掉。
凭借敏锐的灵感,魏青几个起落闪身到了一处豪宅门前。
“竟是秦府?难道和秦家的秦牧羊有关?”
不对,秦牧羊强则强矣,但功法异于常人,招式并非由灵力驱动。
亦或是秦府惹了敌人?
魏青思虑再三,决定上门一探究竟。
刚一踏进秦府,魏青便觉察到三股微弱的灵气波动,最高者也不过超金级。魏青有些失望,看来终究是来晚了一步,出手那人似乎已经走了。
而且这三股灵气波动气息不稳,像是受了重伤。
救,还是不救?这个念头刚从脑海闪过,魏青便自嘲的摇摇头,他的师门以仁义自居,如何能见死不救,更何况他对秦牧羊并没有太多恶感。
......
另一边,灰袍老者仍不死心,转眼间已经追出数里。
只是那小乞丐太过狡诈,滑不溜手,让他无迹可寻。
虽然灰袍老者修为高绝,但也绝对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大开大合的对拼灰袍老者全然不惧,就怕对方脚底抹油,一走了之。
这样毫无头绪的追查也不是办法,灰袍老者灵机一动,不如来个守株待兔,以逸待劳。
那小乞丐纵使有至宝在身,但奈何境界太低,必定在自己的全力一击下受了暗伤。老者掌印中暗含的灵力可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除非小乞丐能找到超凡境高手为其疗伤。
那么隐神宗就是小乞丐唯一的选择,想到这,灰袍老者停住脚步,身形缓缓散去。
看似小乞丐已经走投无路,只会亲自送到灰袍老者身前。
但这一切成立的前提,是小乞丐真是隐神宗的弟子。灰袍老者就没有想过,隐神宗贵为三大宗门之首,实力强横,执大乾修界牛耳,门下的弟子又怎么会自甘堕落,化妆成小乞丐。
而且小乞丐之前逃跑的手法,可是为修界不齿的下九流之术,名门正派的弟子怎么会懂这种手段。
老者前往城南断然没有堵截到小乞丐的可能。小乞丐早就料到这这一步,孤身往城北逃窜。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小乞丐还哪有一丝乞丐的模样。月白色罗群衬托得身段妖娆曼妙,白纱遮面,但掩盖不住绝代的芳华。
俏脸上只露出似水的美眸,蛾眉轻蹙,吐气如兰,漆黑的长发已经散开,肆意的泼洒到盈盈一握的腰间,腮边晶莹的皮肤爬上一层异样的潮红。
没错,她正是之前那小乞丐,也的确像灰袍老者预料的一样,她受了重伤。
她却不是什么隐身宗传人,也不是三大宗门中的翘楚,但她的身份同样不简单,玉面罗刹绾红线就足以说明她在修界的地位,而且她是水月派掌门,虽然自她师尊仙逝后水月派已经名存实亡,但光杆司令也是司令。
之所以选择往城北逃窜,她还有另一方面的考虑。
往城北走就是十里铺,十里铺以西不到百里就是大乾和大元交汇之处,那里鱼龙混杂,更适合藏身。
唯一让她头疼的就是自己现在的装扮,全然不似小乞丐时的方便,好在城北荒凉,行人甚少。
易容所需要的药膏道具,仓促之间却没来得及带上。让她稍感欣慰的是身处大乾俗世,像灰袍老者那样的怪物少之又少。
不过只要一日还在大乾,就难免有和灰袍老者碰上的一天。
扪心自问,她绝对不希望再次和灰袍老者交手。
回想起灰袍老者恐怖的修为,绾红线还忍不住后怕,至于灰袍老者误会其是藏在秦家的高手而连累秦家众人,她心里没有太大的负担。
只要自己就此远遁,今生也不会轻易涉足出云城,那秦大恶人未必有和她见面的机会。
即使有,那时不一定是多少年之后,到时候自己伤势养好了,金级圆满的玉面罗刹又岂会惧怕一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纨绔子弟。
只是她不知晓,灰袍老者的手段如何狠辣,要是没有奇遇,她这一辈子恐怕也不能复原。而且,她口中的纨绔子弟可不是不通修炼的废人。
谁要是能把一个缩地成寸的鬼魅称之为废人才真是蠢到家。
出城不过半个时辰,秦牧羊已经远远能瞧见苍茫的背鬼岭,而方家一虎三狼正是被围困在背鬼岭的落霞坡上。
近半个时辰的肌肉紧绷和长途奔袭,即使是造化添油术小成的秦牧羊也有些吃不消。
眼下,秦牧羊浑身已经湿透,黑袍紧贴在身上,露出身下盘虬狰狞的肌肉。
头顶白气升腾,又不似水汽,周身热血翻涌。
秦牧羊咬牙,自然运起造化添油术功法。体内一道玄之又玄的力道游走于周身几大穴道,不断充涤着四肢百骸。
“嗬——”秦牧羊尖啸一声,胸中郁结一吐而出,整个人进入一种玄妙的状态,脚下的步伐变得诡异。
几个闪身已经到了背鬼岭脚下,端的是缩地成寸的神仙手段。
就在即将力竭之时,一股更强大的力量从四肢百骸迸发,这股力量来得极为迅猛且不受控制,似乎要冲破天灵盖,透体而出。
秦牧羊双眼鼓出,额角青筋毕露,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脸上狰狞可怖,犹如恶魔降世。
再一跺脚,轰隆一声,整个人窜出百米之外,正落在一群武装到牙齿的士兵面前。
“杀——”
秦牧羊爆喝一声,声音之大,震得士兵们心神失守。
双眼血红的秦牧羊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杀。
还没等面前的士兵们反应过来,秦牧羊伸出双手,抓住一个士兵。
“啊——救——我!”
随着一阵血雾崩开,四周的士兵还没缓过神来,被秦牧羊抓住的士兵已经被其扯成两半。
“鬼呀!”不知谁大喊一声,士兵们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落荒而逃。
刹那间,原地只留下个孤零零的军旗,旗杆上红底黄字绣着不可一世的“元”字。
秦牧羊下意识抄起军旗,舞得猎猎作响,又一个闪身追到逃兵群中,又开始一轮屠杀。
动作机械,狠辣,全无理智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