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街道,临街的小店陆续的打烊关门,三嫂在给最后一桌客人摸了个零头后,手脚勤快的收拾着桌子。帮着照看孩子的马伟杰趴在柜台内昏昏欲睡,看不过去的三嫂说道:“小杰,先回家吧。你三叔还没喝完呢。”
“没事儿的,婶儿。我能挺住。”
“快回去吧。真是的。”三嫂端着收拾好的残羹又说道:“看你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要不你也去后厨一起吃点,然后再回家睡觉去?”。
后厨内的大王挑着所剩不多的水煮花生,一点一点的往嘴里噻。马三儿同黄周周的脚下摆满了啤酒瓶,瘫坐在椅子上,虽醉意十足但确难逢敌手谁都不愿先认输。
“三哥,还在喝啊。再弄两个菜,让小杰吃一口赶快回家。”抱着儿子的三嫂撩开后厨的门帘,身后跟着端着碗筷的一脸睡意的小杰。
马三儿闻言,强撑着醉眼,双腿努力了几下站了起来,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大着舌头说道:“好,我...我....我去洗个手,小王帮忙打...打...个下手。”
明白马三儿是趁机去放水的大王,看着也控制不住一直眨眼的黄周周说道:“三嫂,不好意思啊,你看着喝得……”
“三哥好久都没喝这么开心了。你就别见外了。”三嫂转头对在洗碗的小杰喊道:“小杰,别刷了,先过来吃点东西。”。
“弟妹可以啊!有点嫂子我当年的风采呀。”
黄周周迷迷糊糊听到三嫂的夸奖,强睁着眼睛回道:“还...还行...刚开始,刚开始。”又环顾了一圈不见马三儿的人影喊道:“三哥,三哥呢!你杯里还有呢!”。
见黄周周晃晃悠悠的要起身,大王忙起身扶住并对三嫂抱以歉意的笑容。
“别扶我噻,啷个要你扶吗。”连家乡话都彪出来的黄周周显然已经彻底喝醉。大王一手架着拐杖,所醒另一只手将黄周周揽入怀中以免摔倒,软绵绵的身子挣扎了几下便依偎在大王的怀中用精巧的嘴巴喘着粗气。
见状起身要帮忙的马伟杰,被三嫂犀利的眼光瞪了回去,随即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小王,今天就喝到这儿吧。你三哥的手也不知道洗去哪里了。”三嫂自作聪明的对大王打着眼色,又吩咐在一旁挤眉弄眼的小杰:“去门口帮忙拦辆车。”。
马伟杰掏出手机按了几下,抬头问道:“哥,你家住哪里?我帮你叫车。”。
这一问属实让大王犯了难,因为他并不知道黄周周住在哪里,如果带黄周周回自己的家,想想就刺激,可又后怕明早醒酒后会不会误会他。大王是典型的虽有贼心却没有贼胆那类人。又想到小区又没有电梯,怎么把她扛回去也是个大问题,就更加的犯难了。
“哥,哥?”见大王没回话,马伟杰又叫了两声。
听到小杰叫自己的大王,看着三嫂和小杰正望向自己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得说道:“有点麻烦啊,她喝成这个样子,我住的又是老小区......”。
反倒是小杰有些鄙夷的说道:“哥,这么点事还能难到你。我给你叫个专车,到了让司机帮你扶嫂子上去,以前我喝多,我那些哥们都是帮我叫的专车,服务可好了。”。
三嫂闻言也笑道:“小王跟你三哥一样在里面待傻了。实在不行我给你们开个房?我认识老板,有水床的那种呢。”。
被两人说的心跳加速的大王,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快速的报上小区的地址。拥着不懂是否还有意识的黄周周往门口走去。
不一会儿,专车就停到了拉面馆的门口。果然如马伟杰所说,看到大王这么一个瘸子扶着一个喝得烂醉的女孩,司机师傅热心的先帮忙将黄周周扶到后排躺好,又扶着大王坐到副驾驶,并帮忙系上安全带。见车开远,抱着儿子的三嫂拍了一下还在目送的小杰说道:“别看了,想女人的话三婶儿给你介绍些小姐妹。一个比一个漂亮。去后面看看你三叔是不是掉厕所里了?”。
车上的大王,为了缓解带黄周周回家的忐忑,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司机师傅聊着天。
“师傅,我看你这车上也没有计价器,等下我怎么给你付钱啊?”
“小伙子,第一次坐专车吧?”司机专注的目视前方解释道:“我们这个是用网计算车费,到了会直接扣账的。”。
大王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也没听懂司机说的“用网计算车费”是一种怎样的神器操作。想了想又说道:“等下还要麻烦你帮我扶她上去,我家在三楼。”。
“没问题。我以前开出租的时候,这种情况多了去了。不过小伙子你以后得管管你老婆啊。要是自己一个人跟外面喝这么多,这得多危险呢啊。就以前开夜班趴活的时候,那一个个小姑娘被好几个男的往旅店里拉,小姑娘喝的都没有意识了,啥事不都随便做啦。这要是她们爹妈知道了,不得活活气死?”。
本就忐忑的大王,听到司机的描述更加的惴惴不安,只能笑着附和几声,希望司机早点结束这个话题。“”
在司机的帮忙下,好不容易将已经睡着的黄周周抗到家的大王,一边喘着气,一边对司机道谢。大王关上门后念叨着:“看着不胖,怎么这么重。”。
“你说谁胖?”
“你...你...你醒啦?“大王回身看到明明躺在沙发上的黄周周,此时正盘腿坐起并看向自己。试探得解释道”我不知道你住哪里,只能....带你回来了。你不用担心,我去住春天的房间……”。
“再给我弄碗面。我饿了。”
“啊...啊?”还在解释的大王被黄周周的要求搞得有些懵。
“我要吃面!三哥!三哥!我要吃面。”
确定了还没醒酒的黄周周扯着嗓子嚷着要吃面。大王不禁长出了口气暗道“好险”。可一心吃面的黄周周见没有人理自己,竟硬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惊得大王忙蹦了几下扶住问道:“你要去哪里?”。
“面...面...面…”执着的黄周周,趴在大王的怀里喃喃自语。
于是大王无奈的扶着黄周周的头再次轻轻放躺在沙发上,才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摸索了半天也没见个鸡蛋的影子心道:“看来只能单纯的煮个方便面了。”
强忍着烫手的大王,将煮好的泡面放在茶几上。闻到香味就半眯着眼睛坐起来的黄周周,熟练的接过筷子吃了起来。大王也趁机坐在对面好好观察下今晚这个让自己大开眼界的女人。
吃着吃着,也许是面的热气赶走了酒精的麻痹,黄周周的眼睛越吃越清醒,低着头来回的打量着陌生的房间,并且努力的回忆发生过的事情。可是自己只记得在和马三儿一杯接一杯的拼酒场面,之后的事情便想不起来了。黄周周的视线向前透过茶几的边缘,看到了王大正拄在腿上的手肘,硬着头皮问道:“这…这是你家?”。
大王正入神的欣赏着佳人吃面,差点被黄周周的发闻吓得蹦了起来。“你醒酒啦?”
“醒了。”放下筷子的黄周周抬起头又问道“这是你家?”
看着醒酒的去黄周周,大王略带可惜的口吻说道“额,是...是我家。我不知道你住哪里,只能先带你回来了。你接着吃,吃完我送你回去?”
抽了抽因为醉酒有些鼻塞的黄周周确突然问道:“你家有卸妆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