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我家主人请您出山为一人看病。”
鬼药老怪猛吸了两口烟筒,看着来人,很是不满。他如今住的地方,除了那两人,无其他人知晓。这个人,却如此轻松的就找到了他,虽不知他是如何办到的,但肯定不简单人。
“老怪我已经隐居多年不出,药法早已生疏,怕是不能给你家主人看病,你且回去禀告吧。”
那人作了个揖,笑道:“我家主人说,您听到病人的名字,必然会出山的。”
老怪不足为奇,不屑的笑了两声:“哦?那说来听听。”
“司空凌羽。”
老怪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确认道:“你说那人是谁?!”
“司空凌羽。”
“你家主人又是谁?”
“西域域主,慕容朔。”
凌羽坐在窗前,虽眼睛看不清,但偶尔也能感受到一些外面的光亮。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了,她自然是知道的,她几乎每天都能感受到身体的变化,感受到生命正在流失。若不是慕容朔来了,她觉得在三娘那里,享受着最后每天天平淡的生活,最后默默然沉睡死去,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四年前,她就没想过自己要活下来。
似乎又有人来了,应该还是慕容朔请的大夫。来人似乎与其他人不同,并没有立即上前与她说话,为她把脉。因为看不见,她不清楚对方现在在做什么。
“丫头。”
这称呼,有些耳熟。
“丫头。”鬼药老怪看到她这幅模样,心里别提有多难过,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受了多少的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丫头,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叫了三声,凌羽才听清楚。反应过来对方是谁,她有些难掩激动,但笑容仍然是拘着。
“老怪,是你吗?”
“是我,是我!”老怪想要碰她,却又不太敢碰怕伤到她,“快让我给你看看,到底怎么了。”
老怪为她把脉,她的脉搏极其虚弱,摸了几次才找准,全身气息已混乱,不堪重负。
一旁的慕容朔看他眉头紧促,神情复杂,问道:“怎么样?”
老怪思索了一番,答:“一时半会还看不出来什么,她身上的毒有些复杂,接下来可能要花上几天先为她验明毒源和种类,才好看后续该如何治疗。”
他转向凌羽:“丫头,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快与我说说,只要我知道来源,我老怪便是拼了毕生精力,也定要治好你。”
凌羽说道:“我是被一人囚禁在地宫中,他不杀我,不放我,只为让我试他做的毒。只要有新毒,他都会逼我吃下,观察我的中毒反应,到我无力反抗之时再喂我吃下解药。如此日复一日,大概试了几十种毒,所以你说毒源,我也说不清了。”
“那我派人立即去查此人!”慕容朔听到凌羽的描述满是愤怒和心疼,恨不得立刻揪出此人大卸八块,“来人!”
“域主,不用了。”老怪咬牙切齿道,“这个人,我最清楚不过,药王鸣山子那个挨千刀的!”
”你需要什么?“慕容朔问道。
老怪行礼道:“还望域主能帮忙找到此人,我们制药人都有记录制药过程的习惯,所以他对丫头施用的毒药必然也有记录,只要逼他交出来,就有希望对症下药。”
慕容朔眼神锐利,像身旁的林墨使了个颜色,林墨领命退下。
“丫头,你看我带谁来见你了。”
“小姐!”小鱼从门外走进来,刚才一直站在门外不敢出声的她,早已眼泪直流。
“小鱼。”凌羽很是开心,站起来伸出手想要摸到她。
小鱼铺进她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隔了这么久,终于又见到了。
“小姐!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我就知道!”
慕容朔吩咐手下道:“为鬼药仙师和小鱼姑娘准备客房。”
而后,林墨带军平扫药王谷,将鸣山子和所有资料带回卫都,其它余人皆斩草除根。
两个手下架着失魂落魄的鸣山子丢到了殿上。鸣山子用了些力气,抬起头看正上方坐着的人,正用发狠的眼神看着他,吓得他全身发软瘫倒在地。
“域主!小人只是一介草民,行医者矣,小人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何要对我等赶尽杀绝啊?!”
慕容朔冷眼斜视他:“听说你喜欢用活人做毒药试验,我们西域的毒药说来也有上百种,看来你也该尝一尝。来人,带他下去一一试验。”
“域主!域主!”鸣山子被人拖着往外,仍不停求饶道,“放过小人吧!不,不!域主,你杀了小人吧,直接杀了我吧!”
老怪研究鸣山子的手记已有数日,尝试了一些新药,暂时稳定住了凌羽的病情。
半月有余,终是研究出了新的药方。
“听说你有办法了?!”慕容朔听手下传话老怪有了新的药方,立马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老怪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办法有是有了,只是……“
”什么?”慕容朔急迫道。
“尚缺一剂重要的药引。”
“何物?”
“冰血草。此物生于极寒之地的崖壁之雪中,经特定气候和环境,方生成。世间罕见,可遇不可求。”
“林墨!立马派人去寻!未寻到就别回来!”
然而,又过了半个月,慕容朔派出去几队人马,均未寻得一丝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