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到是孝顺!对了,你的房间已经让给别人,明日起你便与仆人一同住吧!”
李夫人说完话就笑着向门外走去,又悠悠说道,“水月炎,你可以离开了!别让他们等的太久,你说是吧!呵呵……”
“大夫人,你等等!”钱冠用袖子擦去满脸的眼泪与鼻涕,坚定说道,“大夫人,我要开棺,再看一眼爹娘!”钱冠握紧拳头,红着眼睛执拗的看着大夫人。
“呵呵,我以为什么事呢?行!我便让仆人开棺让你看个够,明日下葬后你想看也看不见了。”大夫人说完话,不再理会这里就直直走了出去。当留下在灵堂的仆人掀开棺盖时,灵堂里顿时一股恶臭,只见棺中二人已经腐烂,一看就是死去多日。
三月前父慈母爱,喜报传来皆欢喜。
而今日棺材里外,已是阴阳两相隔。
钱冠咬紧双唇泪如泉涌。
他附身轻抚渐腐的双亲,浑身颤抖不停,最终俯在棺上大哭出声,“爹!娘!我好想你们……你们不要撇下冠儿……冠儿以后一定听你们的话!冠儿不要做什么魂者,冠儿只想陪在你们身边……呜呜……呜呜……!”
当棺材的臭味把仆人熏走,当月亮已爬上梢头,钱冠哭尽眼泪便一扭头扑进水月炎怀中,嘴里反复念叨“大哥,我爹和我娘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水月炎低头看着颓废的钱冠,对于这份悲痛她是感同身受。他的爹水月鸿飞与娘古语嫣也已不在,陈叔与杨柳姨与毅弟弟也都不在了。钱冠的询问也使得他产生了迷茫,“我修魂到底是为何呢?”
东玄广阔天地大,亲人不在何为家。
修魂一途孤独旅,再无他人伴说话。
水月炎此刻也是满心哀愁,使得他一时自觉什么都可以放下。许多执着的事亦觉不重要,修魂之道心也不似往昔那般坚固。
突然水月炎哀伤的眼神重新变得坚韧,“不对!虽无亲者痛,不让仇者快。大道若无情,吾修有情道!”念由心生,念既生,则心已变,念坚则道心固。
水月炎一甩那颓然之色,内心重新刚强起来。他此刻看空一切,不执着一切,但并非是颓然无望之情,而是难得的体会到了一丝超然。
“啪……”水月炎直接扇了三弟一巴掌。
“大哥?你?你不要拦我,让我去随爹娘一起吧……”
水月炎一把拽住欲要撞棺自绝性命的钱冠,使劲地又给了他一个巴掌。
“三弟,在这个天地间你还有大哥、二哥!你难道不想为你爹娘报仇么?你难道要遂了那恶人的愿,使亲者痛仇者快么?!逝者已矣,难以复生!我相信若你爹和娘在的话,也不想看到你这般!”水月炎巴掌与这番话使钱冠幡然醒悟。
“对,我要报仇!我要为爹和娘报仇!我不能死!我还有大哥、二哥!呜呜……我还不孤独……”钱冠笑着笑着又哭了。
水月炎一把又抱住了钱冠,兄弟二人久久没有言语。
“三弟,这灵你不能守!”
“大哥,我知道若守灵五年,或许你已离开,我明日就会意外身亡!”
“那你还?……”
“我当时就想陪着爹娘!但现在我想开了,我要为他们报仇!”
“那你决定背负那‘不孝’的骂名么?”
“……嗯……!背负骂名我不在乎,但我肯定进不了魂力学府!那样我又如何修魂报仇呢?”钱冠再次感觉无力,陷入绝望当中。
水月炎握紧钱冠之手,直直的盯着他道,“三弟!你信大哥么?”
“当然信!”钱冠目光笃定。
“那就好!大哥肯定让你进入魂力学府!”水月炎同样笃定的承诺。
“嗯?”
“怀疑大哥呀?”水月炎摸着三弟的头,轻笑道。
钱冠急忙摇头,“怎么会呢?大哥,天亮我们就走吧!”
“不行!我们现在就得起身离开!他们此刻是想不到我们会半夜离去,若到明日天明,恐再生意外就不能走了!”还是水月炎思想的明白。
不一会李府后院府墙外,两个浑身泥的小童瞅着彼此笑了起来。原来水月炎凭着飞流步能越出府墙,但钱冠却是不能越过府墙。二人生怕惊醒仆人,就顺着府院的一处狗洞爬了出来。
两个弱小身影不一会就到了万宝楼后门,轻敲了三下,里面快速打开了院门。“大哥、三弟你们可担心死我了!”古战久久未睡一直守在事先商量好的万宝楼后门。
见古战一直未睡而是憨憨的等候,水月炎与钱冠二人十分感动,再无多余言语,而是一左一右搂住古战。
“走吧!我们快进房!”水月炎招呼二弟、三弟朝偏宅走去。
“咦?什么味道啊!好像狗屎味道啊!大哥,三弟你们闻到了么?”古战闻着大哥与三弟的衣服说道。
“嗯!二哥,我闻到了!刚刚我和大哥爬出来时蹭上的!”钱冠歉意道。
“是的!二弟,刚才我们拥抱你时也蹭你身上不少!”水月炎嘻嘻笑答。
“哎呀!房间无水,我刚忘记打水!”古战突然憨憨说道。
“啊?不会吧……”水月炎与钱冠想着要与臭味相伴一宿,就相继苦笑。
“哈哈!骗你们的!”古战突然一笑,便得逞般奔向屋内。
“三弟,快追!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