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了!没有你这样教人的!”魏盈月跺了跺脚。
她不曾在外人面前这样无礼过,在家里再怎么耍小姐脾气,那都是在自己的家人面前,可现在在一个自己以前从不认识,又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的一国的大将军面前,她怎么能大喊大叫,跺脚发脾气?
可她不想知道为什么,也不想再用礼数约束自己,在唐钰身边,让她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感。
“别,别,我错了,我不笑你就是了!”唐钰赶紧认错。
两人虽相识不久,但是彼此之间却是莫名的亲近。
魏盈月背对着唐钰,低头赌气地玩着手。
唐钰顿了一顿,跑到了魏盈月面前。
这暮春时节里,山脚下全是青草的香味,一条河汩汩的流过,山做背景。他们两个人就站在这一切之中,是多么的美好。即使在这之间需要有点什么东西来将迷蒙的雾拨开。
唐钰把自己的马丢在了原地,他一直在想怎样才能不让魏盈月生气。
“要不,我们歇息一下,到河边走走?”唐钰试探地说。
魏盈月没有理他,直接朝河边走去,走得特别快,好像是跑似的。要不是唐钰腿长些,换作别人可能跟不上了。
“你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魏盈月气已经消了,她觉得自己笨得要死,不好意思再让唐钰教她。
“我都是开玩笑的,就像是我刚从北地回到这里,水土不服,上吐下泻,还不是因为你医术高明,我才好得这么快嘛!”唐钰说好话。
“我笑不是嘲笑你,只是……”唐钰想说觉得魏盈月可爱,但又觉得这样说有些鲁莽,不好意思。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还好魏盈月打断了他。
“啊,额,那就好,那就好。”
虽是暮春了,在河边还是有点凉的,魏盈月边走着,就自己不自觉地抱住了胳膊。穿着男子的服饰,又站在唐钰身边,显得她更加瘦小。
风从河里吹来,有哗啦哗啦的声音。
“唐将军,你讲讲你带兵打仗的故事吧。”魏盈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可能在她觉得这凉凉的风跟北地的风没有大的差别。
“我叫你盈月,你倒是又叫我唐将军了。”
“唐,唐钰。”魏盈月觉得叫着不顺口。
“我的故事?我还真想不起来有什么故事。就整天杀……人咯。”他怕吓到魏盈月。
魏盈月却听得认真。
“这五年,我觉得说长也长,说短也短,至少我活着回来了。”唐钰好像无所谓地说着。
“那这五年你是不是受了很多伤?”
“嗯。蛮族反叛的第二年,我被他们新的前锋首领用剑刺中了左胸,不过,没有刺中要害;后来我痊愈后再上战场,又被人砍中了右肩,但是又没死成;还被他们的弓箭手射中过后背……其余的都是小伤了。”
虽然唐钰说得坦然,但是魏盈月听着却觉得触目惊心,作为一位女医,她知道这些伤都可能要了一个人的命。
不知是风吹的,还是怎么,魏盈月眼睛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