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止尽的黑暗吞噬着她,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掌控着这一切。
颀长的身姿站立在夜色深处,清寒如松柏之茂,男人低哑的声音传来:“小梓,你只能是我的,你留下来好不好。”
男人露出罕见的哀求表情。
女孩坐在吊椅上,阳光很刺眼,但她的周围却很冷很冷,女孩随着吊椅地摆动而摇晃着,目光呆滞,眼眸中竟没有一丝的焦距,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吊线洋娃娃。
女孩声调淡漠:“放我走吧,你这样关着我,我想赴死。”
……
两年后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海城,城西机场
发动机轰鸣的声音伴随着一架飞机落在地平线上,机舱门打开陆陆续续下来一些人。
女人身着休闲风的服装缓慢从楼梯走下,一头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飘曳,她叼着一颗棒棒糖,勾唇浅笑,那模样似是星空中的皓月,张扬且高贵。
一声手机铃声响起,白梓抓了抓头发不耐烦的从帆布袋里拿出手机。
刚把手机听筒放在耳旁,手机里传来了一声大吼:“白木辛,你这婆娘还懂的回来了!!,你这两年是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了吗?”
唐棣刚从睡梦中醒来,宿醉的感觉很让人难受,翻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第一条信息竟然是白梓发来的,内容是叫自己去接机。吓得唐棣一个鲤鱼打挺,瞌睡虫都被吓跑了。
白梓颇有些无奈,对与那小子叫自己花名已经很佛系了,她叫白梓,梓字拆开读便是木辛。
白梓抬起另一只手,看了看白皙细长的手腕上的精致手表,嘴角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轻飘飘来了一句。
“我回来造孽啊!”
对方似乎愣了愣,随即拍马屁说道:“别…别,姑奶奶,你老人家现在在哪里?孙子我立刻马上过去接你。”
“城西机场”白梓回了这四个字就把电话给挂了,把手机放进了帆布袋,又从袋里拿出一个魔方把弄起来,只见魔方在她细长的手指上,变化出各种颜色的组合。
一辆骚粉的跑车停在了白梓的脚边,男人从跑车上下来,踉踉跄跄地走向白梓,当看到白梓坐在台阶上玩着魔方,似乎是不相信眼前的景象。
木纳的捏了捏自己帅气的脸庞。是痛的,唐棣差点没给白梓跪了,脸上的表情可以用一个五光十色来形容了。
白梓见唐棣这么激动,而且现在虽然是冬天,可是这货也不用穿着一套毛来吧!
这套毛还是还是大红色的,真的可以用用来跳广场舞了。要不是这货有颜撑着,那么恭喜你喜获杀马特一个。
白梓内心暗自吐槽嘴角抽了抽,在他一副错愕的表情前打了一个响指,说:“小弟弟哎,我回来你就这么惊悚吗?话说要不是小沅在外面出差,我就不会把帮我提东西这个伟大的任务交给你了!”
夏沅是白梓在孤儿院时的闺蜜,这两年唯一和白梓保持联系的人。
白梓从小就在苏城的孤儿院长大,孑然一身的她比谁都努力。
白梓指了指她旁边的三个笨重的行李箱,嘴角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唐棣认命的搭拉着脑袋做起了搬运工。
骚粉色的跑车匀速的行驶在公路上,白梓看了看车上的装饰,打趣的说道:“小弟弟,两年没见了,你还是这么的骚里骚气的!”
唐棣瘪了瘪嘴,嘴里暗暗嘟囔:“你也知道你消失了两年呀!”
白梓的听力极好,她还是听到了唐棣的话,车厢内的空气顿时尴尬了。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剩下窗外流连的风景,白梓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吸了几口空气,眼眸里的神情恍惚,似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白梓才缓缓开口:“他,最近还好吗?”
没等唐棣回答这个问题,唐棣的手机就震动起来了,唐棣看了看手机显示的名字后,瞳孔一紧,立刻把车停在了路边,慌张的接了电话。
“嗯,对,宋医生是我”唐棣和对方回应着。
接着对方说了一大段话之后,唐棣的额头已经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等到对方说完话后,唐棣立刻挂了电话,神色异常的看着白梓,“白梓,你去看看我哥好不好?”白梓诧异,因为当唐棣庄重严肃喊她全名的时候,就意味这事一点都不简单了,白梓只能应声答应。
答应的时候的时候那叫一个淡定,可现在白梓的内心深处是挣扎,是害怕!两年了,还是会害怕的,还是会抗拒与他见面。
跑车驶入一座复古装饰的园区中,园区很大很大,分为东西两园,园中的小道上种满了栀子花,那是白梓最喜欢的花,花蕊含蓄的蜷缩在一起,微风拂过,淡淡的栀子花香沁人心脾。
很难想象,一个素不爱花的人,为了自己种下了这满园的洁白。
白梓下了车,被唐棣径直带上了西园里位于正中间的别墅,唐昭明的卧室。白梓随着离主卧越来越近,看看这些昔日的家具,内心一阵苦涩掠上心头。
她叫停了唐棣,唐棣脚步一顿,回头疑惑的看着她,白梓问道:“是不是他的病又犯了,他的病还没好吗?”
唐棣怔了怔,似乎在笑,无奈的看着白梓,“白梓,他的病只有你一个能治好,无它,只因我哥爱你,爱到骨子里,爱到跟自己抗争,只为不伤害你,不伤害那个他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