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对峙
蒋涵子冲记者滚圆的屁股打个呼哨，嘲讽道：“随便这么碰撞别人，很招厌的！小弟俺惹毛了，可是会挠人的火猴子……”
捏捏手腕，兜兜外套……一大早集结的郁气，总算让那“滚圆”的东东带跑了。
这下可好，身轻气朗，新鲜的空气中，树枝筛出的花影，变成闪烁不定的流萤。
呵，安静的生活还要有一点儿大破坏！
郁气消散。
蒋涵子感到：此时内心的景致，要比外面的大自然界好很多。
蒋涵子终于轻佻地哼着小歌……
忽然，脚下一绊，很惨地跌了一跤。他生气地趴在地上，缓缓回头，就见一个穿宽松袍服的人，神色平静地站立身后。
风从后背吹过来，婆娑衣袍的皱褶形成一缕缕荡漾的蛇游……
“老树精似的……”蒋涵子嘟噜，心里可恼火呢。
偏偏周围晨练的人们已经走完。蒋涵子顿时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
第六感觉告诉他：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而且，那人目光如刀，看得出：极端嗜好——穿透别人的心灵……
“老树精”身上透射的阴冷，随风“泼溅”在蒋涵子的身上，噎的姜涵子呼吸也很压抑，快要窒息。
同时，蒋涵子察到此人内息里，仿佛有一串奇妙的音律，那串音律和自己的心思一谐振……蒋涵子的心里话，就会汩汩地往外流淌……
也就是说，蒋涵子心里想的，那人一瞬间就能知晓！好像心里的话，是被那人可以随便拽出去溜似的！太骇心了！
他惊恐的趴地后退，脑袋里灵光肆飞。他只能运用思维敏捷的跳跃，以快制快，拼命摆脱那个尾随着、谐动着追逐自己思觉的音律……
蒋涵子清楚：在那人尚未追到自己心思之际，自己必须立即生出来一个致胜的主意，并付诸对抗！否则，必成受控的工具！
蒋涵子从未经历过思维竞速的较量。每个闪烁的念头迅速得仿佛拖带着尾烟……
他明显感到：自己思觉的闪电般飞速，几乎是濒于被动地逃避……
蒋涵子往后怯怯地退趴着，心思却像速写一般敏捷。
唉，几秒钟产生的主意，放在一般人身上，恐怕就是生命本能的逃生。
忽然，蒋涵子发现：“老树精”身后，有人影晃动……
无面人！
敢情无面人和“老树精”是一道儿的。无面人用姿态显示的“冷笑”，蒋涵子心里可清楚。
“唰！”
好像极速抽动利剑，眨眼，一只随身插在口袋里的铅笔……又一本手片大的硬抄……仿佛两种奇门暗器，赫然呈现在姜涵子的手中！
“老树精”皱皱眉毛，回头看看无面人，道：“过来，今天，让你看看这噬心的虫子怎么背后咬人！”
原来，以前，蒋涵子偷偷给无面人施法的手段，“老树精”早已尽收眼底。他正要借助金啸这个线条，把相连的其他“珍珠”全部拽出来。
不过，除了蒋涵子的笔咒之力，好像周围其他的人儿都算烂泥巴。
嗤！画张臭画，带点噪音，只能算个小妖精，一巴掌能拍死一大把的。哪算得了潜力神？“老树精”对此不齿于谈。
“老树精”正是诺昊族的红衣护法。
……
唰唰唰！
只三笔。风声鹤唳……破风刀，断魂剑，抖樱矛钢……
再眨眼，六臂泼魔，势欲跳脱笔墨之格……
一切幻动，尽在蒋涵子笔咒之力的掌控之间。
无面人心口一滞，姿态发僵。他惊巴巴，颤声道：“护法尊！是……是他……就是的……”
无面人终于知道：一直恐怖地粘在自己身后的那只——眼睛！
可是，蒋涵子的笔咒之力，对“老树精”影响不甚，只配作一道刮擦的烈风。
还没等蒋涵子把泼魔的“力”推脱出来，“老树精”劈手夺过纸笔。
“不简单！我就没看出来——你真是一个神啊！”“老树精”幽幽地说罢，“咔嚓！”将笔折断，连本本一块摔落地上。
无面人趁势冲腾而至，恼怒的“嘴脸”形成——几乎快要皲裂的皱褶！
他一手抓狂地撕住蒋涵子领口，仰后飞动如钩的另一只手化作铁爪，罩着蒋涵子袭来。凶残狂相，令人不敢逼视！
蒋涵子凭锐意的直觉，判断出：那铁钩手在空间“落辇”的着力点！同时，他盯准——那铁钩手执意不折发动的瞬间，突然，舍命一般，用脑袋直直撞击那张无面的脸。
没错！蒋涵子没有功力，不过，他却利用二分之一的短距离出击，不待无面人的铁钩手落下……
邦！
无面人的脸先塌陷一个小窝儿，一坨白白的脸肉变化起来……粉色，绯红，通红……
蒋涵子虽然躲过一劫，他哪里敢做持久战。
果然，无面人失误一着，下手突然变重。直接拎起姜涵子，狂甩而出……
蒋涵子只感到，一根碗口粗的树杆，没动。却像闷棍子一样“擂”在身上……
然后，得势的无面人咄咄走来……虽然样子柔软……却有一种恐惧压过来。
蒋涵子本能后退，白皙的脸上挂一道道淤青的伤痕。
蒋涵子心里唤动“狼人”的印记……瞬间，空间的蜂鸣响起……阻止无面人挨近的步伐……
“老树精”看出些道道……眯眼笑了……可是，他还没抬起胳膊，助力无面人。手腕突然软成面条，垂下来。
是空间一根看不见的风棍击的。
“伤人若何，如若伤己！”空间一个声音沉沉然响起。
“属无形之喜的走去，
望有形之法的皈依！”
蒋涵子楞一下，忽而，脑瓜打个激灵。
他就像领会话意的灵光人，很快猜出冥冥之中有高人——暗示光机！
“无，即无面人。有形，即画。”脑袋灵气冲动，蒋涵子就赶紧讨巧地做个致礼的小叩首。
空间的声音再没有出现。“老树精”好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缠绕，原地寻声转了几圈，没能找到任何痕迹，叹然无果。
“老树精”收敛威风，当下，显得谨慎多了。嘴巴里，虽然小声着骂骂咧咧，最终还是顺顺溜溜地走开了。
无面人跟在“老树精”的后面，不解气、不甘心地歪着脑袋。
临走，无面人缓缓儿转过脑袋，看着蒋涵子。
蒋涵子虽然浑身摔得好痛，但他楞是不愿气势上输了这家伙。
蒋涵子挣扎着坐直疼痛的身躯，看无面人愤怒地瞧过来……
他淡定地瞧一下无面人，微微嗤之以笑，不语。好像讥诮那个只会看着他的傻瓜。学无面人的软瘫样儿，哼哼唧唧拖个小调儿……
这下，可把无面人逗急了，气的心疼。
无面人指骂道：“老实点儿，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鬼点子。你……你可少给我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害人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