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镜云山庄的那一件事情,再也不允许林雪出任何差错了。
——不允许
——不可以失败。
——绝对不可以。
“小心!”
宛若梦境被猛然摧毁!严重的坍塌了一脚,崩成一片废墟!整个世界都被蔓延成一地华丽的梦魇压制,那梦境中摇曳着繁密的彼岸花,红的让眼前崩溃成一片痛苦。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一如十年前那样,如同断线的木偶。
唇微微一张,没有丝毫话语逸出。
只能够这样木然的看着那一袭白衣倒落在自己脚下,目光一滞,再定睛一看,居然奇怪的松了口气?
抿了抿唇,冷血的一动不动。
“弟弟!!”林雪不顾一切的疯狂冲到我面前,蹲下扶起已经被沧云曲击打的吐血的林霖,紧紧的抱着,“弟弟,我不可以失去你了,失去了那么多......弟弟......”
不可以再失去你,不可以再失去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
林霖却只是安慰性的虚弱的抬起手,被林雪紧紧握住,似乎表示不让她担心,可林雪的泪如断线的珠子,一颗颗顺着吹弹可破的肌肤,滑下。
置身事外,就像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林霖在自己面前倒下,即使,他救的人——是我。
沧云曲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只是没有再做下一步攻击动作,饶有兴趣的目光落在我冷淡的表情上。
恍若过了一个世纪。
林霖艰难的扭头,清澈的眸子望向我,一如当初第一次见他的那种样子,世界静静下着雪,柳絮般的雪飘扬在空中,无法附丽的飘荡着,那么哀怨而悲伤,穿透无数闪烁着微光的雪花,他的目光灿若星辰,黑曜石般,眼底流过潺潺泉水。
悲伤深入骨髓。
林雪难以抑制的流着泪,对于她来说——世界上唯一一个亲人,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挣扎,这样的感觉和当初的我很像。
面对母亲消逝的那一刻,再也无法流泪,因为已经忘记了哭泣的存在意义。如果哭,她就能回来,我宁可哭瞎了,也绝不停止。
可,答案是不。
我像个局外人一样,因为不想触碰,在他面前止步。
——冷血绝情到极点。
一片雪花融化在我面前,融化在头上,融化在肩头,白雾茫茫的一片,我似乎见到站在面前对我淡然一笑的师傅。
......
他身穿青白色衬衣,身材清瘦颀长,漆黑如墨而凌乱的发丝,微风轻轻吹动着他的衣衫,让他本来就绝俗的身子纯白的更加不染纤尘。
他的皮肤很白,白皙的如同这飘絮的白雪,一双明亮清澈、带着浅浅笑意的眼睛,鼻梁挺直,唇角淡淡带着些如浅梨的笑容。
心,塌陷了一角,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疼痛蔓延。
渐渐的,周边的雪花全都染上了血红,充盈着那些让我无比痛苦的颜色,仿佛又回到了当初7岁被父亲残忍的扔在火海中,那些耀眼而又灼人的温度,曾经让我陷入一片与死亡共舞的无边黑暗中。
手指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