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是我这一生听过最好听的话,我唤名子衿,是当朝太子。
我与她第一次见面的那日是她百日的时候,母后将我抱在怀中出席她的百日宴,那时的我已开了心智,许多的话都能够听得明白,只是不愿多说,总觉得多说话就是浪费我的时日,倒不如多看些书做好一个太子的本分。
可遇到她之后一切都变了。
母后拉着我的小手,看着一脸不情愿的我打趣的说道:“尚书夫人怀中的娃娃便是你为过门的妻子。”
“我们家子衿不过一岁有余便有了一个未过门的妻子,可觉欢喜?”
年幼的我长大眼睛看着一脸喜悦的母后,她似乎很喜欢那个孩子,我不免多看了两眼,她生的可爱,就让人仍不住去捏一下,可我不敢这么做,怕弄疼她了。
母后认真地说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甚是登对,她可是尚书府的千金,日后定是不会差的,你可是要好好的疼她。”
我点了点头,算是应允此事,她日后可是我的夫人,我自是需要好好地待她,莫要让她受了委屈。
此后见面的此处少了许多,父皇念我年幼不许我出宫我便有几分不喜,三岁生辰后我已识得千字文,父皇才默许我随意出宫,我便会去瞧她。
岳父大人十分欢喜,我也觉得婚事也算是定下来了,毕竟不会存在反悔之意。
可我似乎是一厢情愿,她见了我并不大高兴,许是因为我的缘故总是需要逼她认字的缘故,为了让她日后瞧着笔墨便想到我,我让岳父大人写我的名讳,她每次写我名讳的时候都会嘟嚷着小嘴,甚是可爱。
她快四岁生辰的那日,我便去寻她,她一如既往的仇视我,可她瞪眼的模样甚是可爱,好像拉入怀中,好好地宠着。
她的歌声婉转,是我此生听过最好听的声音,她与岳父大人讨价还价之时显得灵动可爱,只可惜她不曾与我这般言语。
事后她被罚跪祠堂,我说了五年来最多的话,那一刻岳父大人依旧不依不饶,我只能板下脸。
“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尚书令,难不成本太子的话都不听了?”
她可是我为过门的夫人,只能自己磕着碰着,绝不能受到半分苦楚。
岳父大人拗不过我,只好同意少罚一些时日。
我知晓这是他最大的让步,只能在倾卿出来之时出现,让她第一个瞧见我,本以为她会感恩戴德,却不曾想到她竟然对我下了重手,再次被责罚。
我进入倾府的祠堂,看着她一副讨好我的模样,甚是可爱,我笑意更浓,毕竟那可是我瞧上的人。
我开始不断的学习,寻着这种由头进入尚书府。
一日,母后急红了眼,我在一旁不缓不慢的练字,早就习以为常,通常这样无非是某个妃子受宠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母后命人唤来太医,说尚书府上的千金倾卿受寒,我呆愣住了,便提议一同前去,母后见我心急如焚,便应允了。
到了尚书府,我便瞧见那六岁的倾卿,她圆润的小脸上满是汗珠,哭声不断。
我走上前拉着她的小手也不知如何哄她,只能怒视太医,让其快些。
“倾卿?倾卿?”
我快速的接过方巾,然后为其擦拭额间的汗水,听着她的哭声,满是心疼之意。
她是我未过门的夫人,自然是需要亲自照顾。
烧未曾退却,我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一日一夜的守护才换来她的安眠,而那一刻,我轰然倒地,吓坏众人。
好景不长,她不断地长大,还入了韶华书院,听说那是书院头名,与我郎才女貌、甚是登对,我不禁心生喜悦,数日未眠。
之后她躲着我,我也会去寻她,毕竟自己未过门的夫人总是要时不时的看着自己。
那日推开房门,就心生好奇,没想到看到和离二字,我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将那书给扔了,可看到她落泪的模样,满是心疼,倾卿虽年幼,可性子极倔,那是的她哭的这般厉害,也是十分的委屈。
可我还是不能接受现实,倾卿是我日后的妻,也只能是我的妻,那些无用的书还是莫要触碰,直接丢了便是。
往后的日子我对她甚是宠溺,只要是她要的东西,便都会寻来,只是没想到她也会得寸进尺,看上了我身后之人。
我本以为徐容远也算是书院小有名气之人,日后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也是可行的,却不曾想到他生的一副好皮囊,险些勾走了我未过门的夫人。
看着她步步紧逼,一副想知晓徐容远一切的模样,我竟控制不住自己将她拉入怀中,不愿她的眼眸里出现别的男子。
“这样的人你也瞧得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倒不如好好地瞧瞧我。”
看着她瞪我,我的笑意更浓,她待在我的怀中,让我生了不好的情绪,可日后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不好的情绪也是可以成为名正言顺的情绪。
“你思慕徐容远?”
我将脸色沉下来,透过她的眼睛,我知晓自己有几分渗人,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醋意,我的女人岂是旁人可以肖想的?
她赶紧解释道:“并非如此,若是放在以往我定时忽视此人,可溪儿见了他欢喜,我倒不如将二人撮合。”
“哦?”
我嘴角微微上扬,笑意更深,看着她着急的模样,我只想将她困在我的身侧,让她与我说上几句话。
后来我发现只要我不说话,她便不停地解释,我便一直看着她,一直笑。
听着她说了一遍又一遍,我才觉得身心舒畅,可还是觉得不够。
只听到他嘀咕道:“徐容远还没你生的俊俏,我为何要思慕他?”
我心中一喜,回以笑容,告诉她此事由我处理,然后转身离去。
回到东宫,便让人将徐容远寻来,看着他一脸惧意,我才知晓他也有害怕之事。
“殿下,我真的没有非分之想,本分都不曾有。”
“我每日跟在殿下身后,也不见倾姑娘对我说过半句话,想必她的眼里只有殿下一人。”
他哆哆嗦嗦的解释了许久,我才觉得满意,这也算是他与倾卿说话的责罚。
“中书令之女白溪思慕于你,她才多问了几句,对你没有半分想法,这一点你必须知晓,你若是生了不好的念头。”
我并没有往下说,只想着让徐容远自己思索,越恐怖越好。
果不其然,徐容远吓得瘫坐在地上。
“明日起多去侍郎府上,白溪也是一个好姑娘。”
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在我夫人身侧的人定是不会太差。
徐容远倒是一个行动迅速之人,他与白溪多番相处,也生了情愫,与我说道之后,便请圣上赐婚。
看着他们这般迅速,我也开始考虑我的婚事,毕竟通榻而眠,可是斩断不少的破事。
这么好看的夫人,自然是有不少人见了欢喜,我心一横,在十八岁生辰后便定了婚期,不日完婚。
如此一来,就能好好地宠着,毕竟她可是我的夫人,我的眼里可容不下旁人。
时间一晃便过,父皇病逝,我便要继位,一想到不能日日与她待在一块,我便只觉不喜。
好在倾卿心中永远我,日日为我研磨,在我身旁吃着不同的糕点。
长子浮昀次子浮栖出生后,她的身心皆在他们身上,我心生怨念,只觉心中只有我的倾卿将我打入冷宫。
待浮昀年满二十,我便退位。
倒也不是不喜朝政,只是觉得长子与次子争宠多年,理应有个了断,更何况长孙出世,我得赶紧与倾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是我的妻,自然是需要宠着的,可我也希望她的眼里只有我一人。
与君长相守,白首不分离。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