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三女望着杨天行脸颊上的那鲜红掌印,就好像打在她们的脸上一般,怒从心底,无心惊叹刚才那神乎其技的一瞬间,只想用剑在这女子身上戳几个窟窿,以泻心头之恨。
“你……你快给我们少爷道歉!”气急之下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那红衣女子显然没料到疏桐三女会有如此修为,想到刚才瞬间去路尽封,四处尽是剑芒,心下也惊出一身冷汗。但她刚才背对着杨天行,并未看到杨天行实战的空手夺白刃。
她面色有些苍白,后退了几步,微微喘息,过了半晌,恢复了镇定,冷冷道:“这样的男人,人人得而诛之,打他一巴掌,已算是便宜了。你们如不服气,就将姑娘留在这里,想让姑娘道歉,却是休想。”鄙夷轻蔑的斜眼看了下杨天行,似乎极其不屑于杨天行一行人说话,转身就往山下走去。
疏桐追上几步,大声道:“你站住,你这女人好没道理,我家少爷不过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你为什么要动手打人?”
红衣女子却不理她,自顾自的远去。
“这女人太嚣张了,我们去把她抓来!”静月三女压不下心中这口气,都要上前将她擒来,杨天行深深的望着红衣倩影,挥手淡淡道:“让她走吧。”
“少爷,你……”馨露大急道:“那恶女人凭什么打你?你又凭什么让她打?”
“遇到这种事,除了自认倒霉,还能怎么办?”杨天行苦笑道:“我猜这女子对我有什么误解,否则她又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打我一巴掌?”确实,被女人打了一巴掌,尽管莫名其妙的,原也没别的法子了。难道把那女人拉过来也打她一巴掌?或是拿剑杀了她?
静月深吸一口气,声音都在发颤:“倘若全世界的女人都对你误解,你难道要让全世界的女人打你一巴掌?”
杨天行摇头道:“我看得出,这女人嫉恶如仇,等误会解开的时候,她一定会向我道歉的。”
“她人都走了,下辈子都不见得再遇到了。”馨露恨恨地跺了跺小脚:“这女人太可恶了,下回遇到她,一定要把她抓起来,狠狠地揍一顿。”
疏桐忽然冷笑道:“若非你出口轻薄,想来她也不会如此‘嫉恶如仇’。”
杨天行耸了耸肩,做了一个无可奈何之状。他坚信自己的话并不能惹来一个巴掌,这个女人的一巴掌就像那姓蓝的少爷看自己的眼神一样,莫名其妙,难道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四人在山顶上吹了一阵山风,眼看月上中天,便转回山脚下的帐篷。静月三女毕竟是女子,不方便与那些龙蛇混杂的人混在一起,他们所搭的帐篷远离其他人,孤零零的依树傍水。
四人正走到山脚下时,阴霾中远远的发现五名大汉站在一座小帐篷前。一名汉子手中提着几个包裹从帐篷内走出来,手一挥,尽数丢到旁边的小河中,又有一名汉子上前,擦亮火石,帐篷遇火即燃,大火立即化成熊熊之势。
杨天行四人登时大怒,因为那个帐篷,正是他们今天搭建起来,准备用于今晚居住的。
“混蛋,快住手!”疏桐和馨露倩影霎时如风驰电掣,率先飞奔了出去。
六名汉子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嘿嘿一笑,一名汉子大叫道:“今晚月明星稀,河前月下,如此良辰,几位大地为床,以天为被,好好爽利。在下等有事在身,不便打扰,告辞!”说罢,手一招,哈哈大笑中竟往四面八方逃去。
疏桐和馨露望着今天辛苦搭建起来的帐篷此刻已化作一片大火,连包裹都给扔到了河里,直气的粉脸通红,几乎有暴走的趋势。两人想去追赶那帮可恶的坏蛋,但见四面八方的,去追哪一个?
疏桐咬牙切齿道:“馨露,我们一人追一个,抓到了一个,不怕他不把其余同伙都交代出来。”
馨露气的眼泪都要掉下来,叫道:“我去抓左面那一个!不将他擒来,我誓不回来。”说罢,纵身而去,忽听杨天行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别追了。”
馨露顿足道:“少爷,这些恶人欺人太甚,你能忍,我们可忍不了……”
杨天行淡笑道:“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把咱们赶出这个村子,必定还要上门,何必你们去追?”
“把我们赶出这个村子?哼,做梦。”疏桐银牙咬的吱吱响,粉拳紧握,****上下起伏,显是今晚两次遭辱,被气的不轻。或者说从小到大,也没这么愤怒过。
“没错,今次咱们就赖在这儿了,瞧这些恶人能怎么样!”馨露在一边的树墩上一坐,以示长久在这里居住之坚定。她对着黑漆漆的四周大声喊了一句,似乎说给那些恶人听一般。
静月虽然心头有怒,但终究稳重些,她皱眉道:“少爷,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我们没得罪谁,为什么只针对我们?”
“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无缘无故的占别人便宜,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受别人冤屈。”杨天行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在月色下好似与星空融为了一体,缓缓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们绝对会再来的。”
疏桐跺了一下小脚:“我……我就是咽不下这个口气。”
静月望着在河面上飘动的包裹,苦笑道:“幸好里面没有什么重要东西,少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杨天行摊手道:“当然重新搭了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