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勉强强地支撑起一缕意识,将疗伤丹药放入嘴中,摸出战天金刚,孽海妖蛇,火神兽,万年树王的内丹,分列四周。
右手金光翻涌,左手清光四溢,腾龙拳套与噬风再次组成阴阳磨,如同一幅巨大的机器,缓慢转动间,在他体内肆虐冲突的能量被一分一分的消磨。
金木水火四系能量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身体,随着噬风能量的流转,他的伤势快速恢复着。刚才,他感觉自己近乎要死了,直到此刻,才真正出了一口气。
伤势虽重,但只要这个状态不被打乱,迟早都会恢复如初的。神龙士之体的玄妙,当世之上,只怕还没有能与之比肩的。
不觉过了七天时间,这天,月华如练。
一缕缕豪异的光芒,自杨天行身上忽隐忽现。这是他功力即将恢复的前兆,只要那豪异之光连绵不断,他便可恢复如初。如今,正处于紧要关头,决不能被打扰,否则将功亏一篑。
就在这要命的时刻,忽听一阵嘻嘻哈哈声从林子中传来。
隐约中,只听有女人的声音:“哪里有什么异光闪现?就你眼尖,我看是你不服气败在了他的手下,想得一件宝物,再去找回场子。莫不是想宝物,想疯了?”
有男人的声音传来:“我的确看到了有光华闪现,只是闪一下,便消失了。师妹,自你第一天见过了那小白脸,整天便似个没魂样儿,难道我不知?那便也罢了,如今那小子单挑了我们七禽神谷七大弟子,你不以为耻,反而处处帮他说话,却是何意?你……你当真忘了我们昔日的情谊?”
那女子呸了一声,道:“胡说八道!是你打不过人家,却整天想着出来寻宝,尽钻些不光彩的事儿,岂非大失我们七禽神谷的光彩?只怕真正的小白脸,非大师哥口中的那位,而是大师哥自己呢。”
那男子顿时怒了,大声道:“你……师妹,你说话太也过分。我石英自小在七禽神谷长大,蒙师父师娘照顾,虽不是什么大英雄豪杰,却也是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汉子。如今虽位忝大师哥之位,却兢兢业业,一切以我七禽神谷为头等重要。再退一步讲,我便是寻宝物又有何不可?宝物亦实力的一份子,我若能胜了他,亦是我谷中光彩。如今,如今你因那小白脸,竟如此小看我……”
那女子忽然冷笑道:“是么,大师哥为谷中操劳了这么多,小师妹在此先替我爹娘谢谢你了。哼,别以为我不知,你暗地里勾结三师哥,六师哥,想谋夺我爹爹的秦家嫡传绝艺。你……你……我爹娘含辛茹苦的将你抚养成人,传你一身修为,你竟如此狼心狗肺,有何面目称自己光明磊落,顶天立地?”
那男子闻言,惊得重重倒退了几步,指着小师妹:“你……你……胡说……”
小师妹逼近一步:“怎么,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我老早就发现你们几个鬼鬼祟祟,以前尚不怀疑,若不是他……告诉我,我们还不知要被你这混蛋蒙骗多久呢……”
“小师妹,你我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的情谊竟比不上那小白脸几天的殷勤?他说什么,你便信了,我说的,你却一概不信。”
小师妹顿时语塞,强词夺理道:“人家一个事外的客人,感激我爹爹帮忙,方才把你们的阴谋抖露出来,又为什么要骗我。只是我没想到,大师哥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石英见小师妹提起那人时,眼角含春,双颊生晕,这幅深情脉脉的模样,岂非正是当初与自己私定终身时的模样?可惜时光如刀,短短几年,伊人如斯,却已不再是曾经的枕边人。
曾经的种种如流水般在他脑海中划过,石英又妒又怒,双目暴睁,顿时激灵灵地射出两道猛兽般的凶光……
杨天行正在紧要关头,此刻一念冥心,长住寂灭,不闻不动。猛听七禽神谷两人的争论之声,浑身顿时一颤,霎时间如被天雷劈中,剧颤不已。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一头栽倒在地,僵硬如岩。
迷迷糊糊中,他只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
不知过了多久,杨天行从昏迷中悠悠转醒。身体微一颤动,便听咣啷啷的金铁之声。他顿时一惊,想抬头看看,却发现自己身体重伤僵化,连转个头都极难。
他粗喘了几口气,缓了良久,才转动眼珠观察四周的景象。却发现四周有四个巨大的石柱,石柱上盘旋着鹰鹤等七种天禽,每根石柱上都有延伸出两个手臂粗的铁链,分别绑住他的四肢和腰肢。
铁链上符文流窜,像夜空中的流星,充满着异样梦幻魅惑。
他所躺的地上,则是一个有百多平米的圆形祭台。地上绘满了各式各样的,杨天行所看不懂的符文,符文五颜六色,都在以一种奇特的规律游动着,像水中的鱼儿。
天空中艳阳高照,显然这里并非牢狱。
正当杨天行皱眉沉思,忽听噬风道:“主人,您终于醒啦!”他的声音透露着复杂的疲惫,高兴,担忧。自迈入中级灵体的境界,他已完全智能人性化了。以他的判断,主人目前的处境与伤势,都十分严峻。
杨天行趴在地上,不能动弹,任由着噬风的能量在经脉中流淌恢复着。
“噬风,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练功被打岔,晕了过去,怎会出现在这里?”
噬风苦笑道:“主人是否还能隐约地记得,有两名自称是七禽神谷的弟子在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