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有些出格的话使云卿有些烦躁,她并不知晓月辰的意思,那一刻,云卿有点恍惚,月辰这是闹得哪一出?应该是逢场作戏罢了。她在内心里一再强调自己别多想,终是做了罢。
回了家以后,云卿无力地倒在床上,眉眼里山也不明水也不净,丝丝透着惆怅。十五岁的少女情窦初开,盼着竹马绕青梅,似远山雾散,总愿着遇见自己的白衣的少年郎,风流倜傥,匿了香,藏了韵,撩了人心。
“月辰……”云卿喃喃。
窗外下起小雨,淅淅沥沥,烟雨浓淡着山水一如一梦境,指尖微凉,明暗花殇。屋檐下,大红灯笼飘飘摇摇,在风中绰约。雨,浸湿了镂空的窗棂,啪嗒啪嗒,声音着实动听。有雨丝飘进窗内,带着落花的甜香,悠悠然,落入鼻腔。
云卿攥了攥被角,歪了头,带着几分慵懒,闭了眼,眉眼如画。一切静了下来,石英钟依旧“嘀嗒,嘀嗒”地响,少女的心思早游移窗外。
她的梦里有座海棠园,里面有个少年,眉眼有玉色藏匿,他不说他叫什么,也没问她是谁,只是说:“阿卿,你不记得我了吗”云卿正想仔细看看少年,可是少年的容颜越发模糊,她刚想抓住少年的衣角可是他却躲开她,消失在浓浓月色中,风吹过,一树杏花压尽海棠,在翻飞的杏花中,在旖旎的清香中,云卿仿佛看见少年的影,星辰之下,竟是那般清晰。云卿刚想大喊你到底是谁,结果,如平常一样,从梦里醒来。
云卿揉揉惺忪的睡眼,穿好衣服下楼。楼下有个干净的少年,朝她莞尔。她冲了下去:“哥哥!”他的哥哥有个有点女性化的名字:云久。云卿,云久,清酒。一个清清白白,一个长长久久。云卿猜云老是不是爱喝酒才取这么个名,要知道,云老和月老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不是耍笔杆子的书生。
云久摸了摸妹妹的头:“阿卿也是要出嫁的人了。”云卿红了脸,小声道:“哥哥,你真爱取笑我,等我有嫂子了……”云久头偏向一边:“去去去,少诅咒你哥。”
兄妹俩在打闹中愉快地结束了早餐,云久开车送妹妹。路上,云久问云卿:“阿卿,你觉得辰辰怎么样?”云卿嘟了嘟嘴:“他是个坏人。”云久笑,问妹妹:“为什么说是个坏人?”
“因为他长得比我好看!”
云久哑然失笑。
有些缘早已注定,只是有些人,尚未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