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和你实话实说吧啊。”
绕着魔都走了老半天,沈六曲实在是没有了那个精力,黑雾还是跟没事人一样,自己这个小弱身板,干啥要更这家伙过不去呢。
沈六曲愤愤不乐:“黑子,你说吧你是不是存着要走死我的这个心。你是不是早知道我是骗你的呢?”
后面一声低哑的男声,可这会的声音变得有些虚弱,不似之前的凶猛浓厚而是带着一些颤抖:“不……”
沈六曲站定,猛的一回头,紧盯着身后黑雾。
她眯着双眼,这黑雾起了变化,黑呼呼的雾气里夹杂着一丝蓝色电光,隐隐约约还能感受到人影。
“黑子,你怎么……”
黑雾再次幻化出人形,对着沈六曲鞠了一躬“我错了……”
沈六曲莫名其妙的往后退了一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那个便宜的老爸发现了我吗?
沈六曲咧嘴一笑,甜甜的冲着后面叫了一句:“老爹地。”
“哼。”
沈六曲笑着:“老伙计,太不给面子了,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吗,我着腿都要断了,你早干嘛去了。”
黑雾散去,还是一身骚气的燕尾服加一顶帽子,只是这会脸臭的跟谁欠了他钱一样。合着自己还没给摆臭脸呢,他还先了。
顾时深撇着嘴:“吾……我的女儿,弱的连一团黑雾也都打不散了,何用?”
沈六曲:“话也不能这样说呀,我给你说啥了,这不能怪我不是,难道不是因为我重诺吗?变成这样完全是我自己的选择,重来也都没有怨过谁。”
顾时深眉尾一翘:“不,我怨。”
沈六曲收起自己笑容,定定的盯着顾时深,神情说不上来的严肃:“老伙计,心存无可表,心下如烂泥。”
说完,上前一步,一把把顾时深抱了个结实:“我知道,你在自责自己的无可奈何,此生此世我已无憾,你在,她在,即可。我……不重要了。”
顾时深:“哼,我可清楚的很,我就是排在第二位尾巴上。”
沈六曲松开抱住手,蹦跶着往前走了几步,夕阳西下,照射在沈六曲的侧脸上,盛满夕阳酿的酒窝窝在脸上的笑,她笑的灿烂,像是没有烦恼的小孩。
哪里还有经历过无数过来人的模样,不知道是否是因为魂魄的缺失,有了这般没心没肺的模样。
沈六曲追着夕阳跑了几步,倒是想到了一些什么,回头朝顾时深跑了过来。
沈六曲:“你是不是故意的,等我走那么久。小气吧啦的性子,一点都没变,不就是之前说了你几句吗,怎么还能记那么久的。”
顾时深:“不可不可,我可没有你那么小家子气。”
沈六曲:“得勒,就您……我想回去咯,芯片我扔在小黑屋里呢,就是在那个左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有一瓶子,我知道你也想要,不明白你们抢来干嘛,不过送你了。”
顾时深叹了口气,不明白着家伙为什么又要赶着去送死。心痛,可怜天下父母心,自己也不能做些什么,出不去,丧尸病毒也进不来。
只有这儿自己捡的这家伙能走的出去,能出去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这个魔都的人,该留的会留,不属于的人早晚都是要走的。
沈六曲笑了笑,拍掉摸着她的头的手,随后一蹬脚跳了起来,反着摸了摸老家伙的头:“你我相逢是首歌,歌尽人散,但是歌还会响起。对了,那劳什子的芯片到底有什么用,好奇啊。”
顾时深佛了佛衣服:“上次,你也是好奇给我跑了出去,结果回来的是游魂。”
沈六曲侧头想了想:“嗨,这事自己哪里还记得,过都过去了。算啦,我走啦。”
说完沈六曲趁着夕阳余辉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顾时深:“你会知道的,送你个礼物吧。”说完,抬手打出一到黑雾,黑雾很快就淹没在她的体内。
闻言,沈六曲头也不回的向着后面摆了摆手。
建木,建木,通天之梁。
那么高的东西,没有道理会隐藏在魔都而不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魂谷了。
聚魂之地,混沌无光。跟顾时深以前所说的建木之地相似,自己只要回去醒来的地方那就行了。
如果说之前的橙红色的夕阳是使人心旷神怡,那魂谷的夕阳那就是毛骨悚然。
魂谷的天总是深沉心闷,火红色的阳光使得周边的树木消殇在燃烧之中。
沈六曲踏上浸人心脾的小道,周边的树木说实在有些阴森恐怖,树与树相隔不到一厘米,看起来相互缠绕,有些枯木朽株,有些确枝繁叶茂。
除了能听到隐隐约约的燃烧声,就只剩沈六曲踏着步子。
哒…哒哒……哒哒哒
沈六曲举着个手电筒左右晃动,心里有些毛兹兹的,现在估摸多亏了那盏火,自己也就没感到火这条小道的有些渗人。
黄昏之时,跃跃一试的鬼魂商量着出来嘻哈游玩。
又来到了镜水之前,沈六曲举着电筒左左右右晃动也没找到那天那条小船,自己个儿也没带上个儿皮艇儿。
沈六曲站定,想了一想。
她咬牙切齿希望能叫出那艘小船,可以一夜的时候过去了四分之一,硬是没有等到那窜调皮的火和憨憨小船。
沈六曲底下眼目上下打量了一番。
“要不……还是…游过去?”
左思右想也只有这个办法,回去找老家伙要那也是个麻烦事,想着他那张笑的抽筋的脸,得了还是靠自己的好。
就游泳,多大的事。
说做咱就行动,沈六曲脱下脚上的鞋,相只鞋用鞋带栓好挂在肩头,一跃而下跳入冰冷的水里。
水下很深也很黑,也不知有个什么东西冲的沈六曲眼皮生痛,没有办法睁开双眼。她屏住呼吸,加快游泳的频率想快速浮出水面。
沈六曲刚游了没多长的距离,但感觉到一双无形的手不停地在拉扯着她,一只两只三只……小腿跟部被扯的生痛。
“水鬼……”
果然,建木就在这里,在水底!
不行,贸然下去只会更危险,呸。现在就很危险,窒息感逐渐加重,水里感受不到看不到,听到不,只有腿上的拉扯感犹存。
沈六曲拼了老命的往上挣扎,差点,还差一点。“
嘭——
从一片黑暗到达另一片的黑暗。两地儿的分割线只是一片看见的水镜面,一团火光打破水镜面。
呼——
“大爷的,还敢抓着你姐。”
沈六曲骂骂咧咧的冲出水面,她揉了揉刺痛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见一团火簇,蜻蜓点水的水面雀跃。
“我去,早干嘛去了,现在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