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国主的宫殿,众人下得轿子,由宫人领着到了殿内,国主的宫殿和大官的府邸都面向东面。国主的宫殿在金塔金桥的北边,离城门很近,周长有五六里的样子。正殿上的瓦是铅做的,其余的都是土瓦。黄色的立柱十分粗大,柱上都雕绘了佛像。屋脊壮观,走廊规整,道路交错,宫殿参差突兀,也有一定的规模。国主主政的大殿的窗棂是金制的,左右方柱边都有镜子,大概有四五十面的样子,都放在窗户的旁边。镜架都刻成大象的样子。听说宫内有很多奇怪地东西,防范很严,是不能见到的。其中有座金塔。国主每天夜里都要到塔上休息。当地的人都说塔里有个九头蛇精,是真腊国的守护神,是个女神。每夜见到国主,就先和国主发生/关系。国主的妻子也不能进塔。到了二更的时候,国主才能出来和妻妾同睡。如果这个妖精一夜不出现,国主的死期就到了。
一见到新帝一行人被领进来,真南国的陛下立即从主位上迎下来,高声道:“这就是南方来的客人吗?果然俊美无双,英勇神武”,说毕,大笑着走到新帝身边,迎着新帝入座,为新帝一一介绍众人,国主穿纯花的布,头上戴着纯金做的冠,冠的样式和佛教金钢的冠一样。顶上戴了个三斤重的珍珠。手脚和手指上都带着金镯和指展,上面镶嵌了猫儿眼。不穿鞋,手和脚都用药水染成红色。在座的也有丞相,司天,太尉,御史等官职,
国主有五个妃子。中宫一位,东西南北四宫各一位。其它的嫔婢听说有三五千人。也分有等级,轻易不出门的。此次是中宫一起出来接见。和皇帝坐在正殿纯金的窗户下。而宫人都在两廊的窗下,来回行走或者向殿内窥视,据闻凡是百姓家有长得漂亮的女人,都会被召到宫里,供宫里的人使唤,她们叫陈家兰,也有一两千人之多。都许配了丈夫,在宫外居住。她们就剪去囱门前的头发,在两鬓旁涂上银红色的脂粉,只有这种女人可以进入王宫。其他的人不能进入。男女身上涂有香料,是用檀麝之类的香料合成的。
同样的,国王与一众人都是袒露着上身,是以新帝众人都较为拘谨,其他人都只顾看着自己的台几,只新帝一人同真南国王进行交流。
宴席后,真南国国王安排众人在王宫附近的宅邸里驻扎,便由他们自由安排,
一经自由,蔱靛立即带着商队的人和几位语言学者,出了府,新帝看的好笑,这些时日确实是把商界奇才憋坏了一直没有等到用武之地,新帝整顿一番,也和太子等人出去体察去了。
刚一出到府外,立即被民风震撼,只见护城河里,三三两两的人群,不分男女老少,都赤/裸着身体在洗澡。迎面而来的还有一大波正在脱衣服的男女即将往里面跳去。新帝看的十分稀奇,青第一时间去捂住新帝的眼睛,被新帝绕开,说道:“入乡随俗知道吗?”
说完见太子等人都面红耳赤,又戏谑的说道:“要不,你们也一起洗之。哈哈哈哈”
太子闻言跳起来,追着新帝大闹。一行人便避开此等碍眼的景象,往相反的地方走去,大抵是往郊区的方向,因为走到最后有很多低矮的树林,草木茂密,光线昏暗。沿途是很长的江河和港口,绵延几百里。一路上古树都缠着许多老藤,阴森蔽日,野兽的叫声,不时地从那里传出来。之后看到空旷的田野,没有一点树木,一望无际都是玉米和小米蓬松的样子。成群的野牛数以千百计,都聚在这里。还有长着竹子的山坡,也有几百里地远。这里竹与竹的远近大致相同。出产刺笋,味道很苦,四周都是高山。山上有很多奇树。没有树的地方都是犀牛和大象聚集繁衍的地方。珍兽奇兽数不胜数。
松华细数了下,发现细色有翠毛、象牙、犀角、黄腊;麤色有降真、豆蔻、画黄、紫梗、大风子油、翡翠。这些东西都是很难得到的。因为丛林中有水池,水池里有翡翠喜欢吃的鱼。当地人有人正在用树叶伪装,坐在水边,用一鸟笼装一只雌翡翠引诱雄翡翠,手里拿着小网,等翡翠飞来就用网罩它。
新帝想,这样的奇景,不知齐王境内会否有?众人观赏了一番,便返程往回走去,者也说道:“陛下,这里跟你的国家一样吗?”
新帝“不一样哦,这里啊,可是跟朕的王国完全不一样的风格,者也,你要好好看,此景以后也不会在你的生命出现了,这是上天赐予你的窗户,让你窥得世界之外”
者也点头。
到了府内,蔱靛等人亦回来,蔱靛好似在等新帝,见新帝归来,立即喜形于色。
新帝见此便问:“斑之,你这趟打探消息,看来是有很多收获啊,如此开心”
蔱靛到:“收获倒不算多,但却是听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真是匪夷所思。”
新帝见蔱靛一脸的想分享八卦的样子,新帝坏心顿起,故意不接他的话,直接和太子等人去吃晚膳。快走到转弯处时转头叫住:“斑之,快来吃饭”
整个吃饭的时候,不给蔱靛说话的时机,直到吃完饭,新帝见蔱靛实在忍得难受,便笑道:“好了好了,斑之,没想到你拥有一颗如此火热得八卦之心,说吧,今儿到底打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了,等下,先说正事,再说八卦,正事要紧?”
蔱靛立即兴奋到:“陛下,你知道吗?他们做生意的都是妇女,每天有一市集,从卯时开始午时结束,没有铺子。只用席子铺在地上,货物摆在席上,每个席位都是一定的。听说也有税官收税,小买卖的税金就是稻米或者其他货物,有一点规模的就用布匹代替。规模很大的就收金银。还有的土人十分淳朴,见到我们都很敬畏,称我们是佛,还伏地膜拜,真是好笑,水果只有石榴,甘蔗、荷花、莲藕、芋桃一样。荔枝和橘子长得虽然一样味道却很酸。其他的水果则不认识。有很多的树木都非常特别。有很多的长得十分香艳的野花。水里的花也有很多种,都叫不出名来。至于桃、李、杏、梅、松、栢、杉更是看不到。正月就有荷花。他们的妇女不会针线缝补,只会织木绵布,也不会纺布,就是用手把木绵捋成条。也没有织机。就把理好的木棉缠在腰上,一头搭上梭,也只用一个竹管。会有相邻国家人来真南定居,在这里种桑养蚕。树苗蚕种都是从邻国运来的。也没有苎麻,只有络麻。邻国人养蚕做出丝绸来自己穿,也不卖与他们。平常百姓家除了房屋以外,没有桌啊凳啊盂桶这类的用具。做饭的时候用一个瓦釡,做羹的时候用一个瓦铫,地上支着三块石头就算做灶了,用椰子壳当杓。盛羹的小碗是用树叶做成的,也不漏,又用茭叶做成一个小杓,兜汤喝,用完就扔了。就是祭祀神佛也是这样,巨舟的木板都是硬木制成的。木匠不知道锯这个工具,都是用斧凿劈出木板来,即费工又费木料。要截断木料,也是用凿子把木料凿断,盖房子也是如此。船上也用铁钉坚固定,钉上用茭叶覆着。又用槟榔树破碎的木片压住茭叶。这船名叫新拏用櫂。用来粘船的油是鱼油。所和的石灰,好像是灶灰。这些便是我们的机会了,”
说完这些,蔱靛便迫不及待的说道:“接下来是好玩的事情,但是,会有一点粗俗”。说着还自红了红脸,但仍然继续道:“有女孩子的人家,父母希望她们将来能嫁很多个丈夫。富家的女孩从七岁到九岁,穷人家的女孩到十一岁时,一定要让和尚或者道士为她们破身,这叫阵毯。官府每年会在四月的某一天,通告国内有女孩还没有阵毯的人家到官府申报。官府就会那家人给一条大蜡烛,烛上刻有一个地方。到了夜里点上蜡烛,到烛上刻的地方阵毯。通常父母提前一月或者半月或者十天。就会为女孩选择一个和尚或者道士。不管什么道观,都有经常光顾的斋主来请。有名望的僧道都被当官富商给包了,穷人是没有选择的。官员富豪会向阵毯的僧道馈赠酒米、布帛、槟榔、银器等物,最多时有一百多担的礼品,值二三百两白银。少的也三四十担或者十几担的礼品。礼品多少看家业的多少来决定。所以穷人家的女孩要十一岁才能阵毯,就是因为阵毯太费钱的原故。也有不要钱的僧道和穷人家的女孩阵毯的,这叫做好事。每年一个僧人只能和一个女孩子阵毯,如果选择了阵毯的对象,就不允许和其他的女孩子阵毯。阵毯的那夜大摆酒宴,鼓乐喧天,亲戚们都会来参加。他们会在门外搭一个高棚里,棚上放着泥人泥兽。有十来个的,也有三四个的。穷人家就没有。这些泥像都是按神话传说塑造的,七天以后才撤下来。到了傍晚,就会用轿伞吹着鼓乐迎接僧道。用采帛束缚两个亭子。一个亭里坐着女孩,一个亭里坐着和尚,这天夜里没有宵禁,一直闹到天明,到了天明,还用轿伞吹打着鼓乐,把僧人送回寺院。之后还要送给僧人布帛为女孩赎身。否则女孩终生都要归该僧人所有,不能嫁给其他的人。阵毯的那天夜里,一条街里十几家都在迎请僧道,街道穿梭着僧道坐的轿伞,鼓乐之声无处不在。真是奇景。”
众人也是无所未闻,蔱靛见大家脸上的惊奇,十分快意,终于满足了,便急着回房休息,明日还要一大早出去赶集。众人之后也各自休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