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鱼户家里出来,茶七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整个人都压抑了不少,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坐到院子中的石凳上。
楼无月站在一旁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小月,你说怎么办啊?”茶七苦着一张脸:“事情发展成这样,我是真的没有想过,你说壮子看起来那么老实,憨厚的一个人,怎么他娘亲的脾气秉性都这么不讲理啊?”
“不要在别人背后随意议论他人!”楼无月的眉头微微皱起。
茶七听着撇了一下嘴:“是是是,少庄主教训的极是,是小人的不对,哪能在别人的背后随便议论人呢?不过我这个人就是粗人,自然像不了少庄主你恪守严规,我随便惯了,议论人这种事我最愿意干。”
“我不止在背后议论她,我还想骂她呢!”茶七说着眼睛一瞪:“壮子他娘那个不讲理的泼妇,这次就是我没准备好,若有下次,你看我不骂她个狗血淋头。”
楼无月听着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现在燕儿是嫁不出去了,那群山匪还特意下山过来提醒这事儿,这事儿也是逃不掉了,你说怎么办?”
“不准代替上花轿!”楼无月扭过头,十分认真地看着茶七。
“我不替燕儿上花轿能让谁替呀?你就抓着鱼村里边哪个姑娘愿意替燕儿姑娘上花轿呀?最后不还是要我上吗?”
“街坊邻居十多年都没有人出这个头,茶七你英雄主义能不能暂时放一放?你以为嫁过去,像你想的这么简单吗?不出意外还好,若是出了意外,你便别想再回来了。”
“能出什么意外,上次闻人景不也男扮女装嫁了过去吗?最后不还是靠咱们几个人的力量把山上那群土匪给解决了,这次为什么不可以?”
“闻人景是男孩子,你是女孩子,就算出了什么意外,男孩子也不会吃亏多少。”
“那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茶七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咱们再找一个男孩子过来假扮女生不就好了吗?”
楼无月听着转眸看了一眼茶七:“不用想,没结果。”
“我还没说是什么呢,你就说没结果,小月~”茶七说着嘿嘿一笑:“不然实在不行你假扮个新娘子,替燕儿上花轿。”
楼无月听茶七真敢说顿时就笑了,他转过身,十分认真地看着她:“你怎么想的?我堂堂一七尺男儿,你竟让我假扮女子上花轿?”
“有何不可?你不是天天挂在嘴边,什么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嘛,现在是紧急时刻,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少庄主你要是为了救人而男扮女装上花轿的话,这可不是有违常理,是情有可缘,迫不得已,这都是可以理解的呀。”
“茶七,闭上你的嘴!”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茶七看着楼无月:“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不肯帮忙咯?”
“帮不了!”楼无月神情僵硬的扭过头,开什么玩笑,竟然让他男扮女装做出这种荒唐之事,茶七她有动脑子想过吗?他死都不会做出此等丢人之事。
“帮不了我自己上花轿。”茶七说着气哼哼的从石凳上坐起来:“嘴上嚷嚷着什么情有可原,迫不得已可以理解,结果你这情有可原,迫不得已可以理解只不过就是当你犯错时随便来的借口而已嘛。”
“算了,反正跟你这种只知道自我的人讲不明白道理,我也懒得跟你讲,这花轿你不上我就上,反正我是绝对不会看到燕儿她们一家因为这件事情支离破碎的。”
“你敢!”楼无月转过头十分生气地瞪着茶七:“我看你是忘记是谁把你雇佣过来的吧?你应该听谁的话你不知道吗?”
“是啊,我是应该听你的话。”茶七仰着自己的小脑袋:“可是现在事情这么紧急,若是你能出个好主意,我肯定听你的话,你这样子分明是打算见死不救啊楼无月!”
茶七说着双手环胸,嫌弃地打量了他一眼:“没有想到你这个人竟然真的可以做出见死不救的事情,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平时看你大仁大义的模样,却没有想到,到了关键时刻,就只知道自己缩起来做缩头乌龟!”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楼无月并未因为茶七说这话而恼火:“将军这种小伎俩,我是不上当。”
茶七见自己的小主意被楼无月拆穿了,顿时觉得有一些尴尬:“谁没事儿将军你啊,我不过就是实话实说而已,小月,大叔他们对咱们可是有救命之恩。”
“现在人家家里出了这档子事儿,你也看到了,多可怜啊,特别是大婶儿她哭的好像马上就要能过去似的,你真的能忍心看到他们一家三口被那群贼匪害成这个样子吗?”
“报恩是理所当然,但凡事也要量力而行,报恩之前先想想自己的能力,如果能力不足就不要想着去报恩,最后只会害人害己。”
“谁说我能力不足的?我这不是能替燕儿姑娘上花轿了吗?再说了。”茶七说着不自然地扭过身子:“我替燕儿姑娘上花轿你那么不乐意干什么呀?这个事情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吧,你不愿意帮忙就不愿意帮忙,哪你能阻止我帮燕儿姑娘他们家呀?”
楼无月最近是越来越奇怪了,以前只不过就是管管自己撒撒小谎之类的,现在怎么连自己替别人上花轿他都要管了呢?莫名其妙的。
楼无月听着脸色稍稍的有一些不自然。
“不是你说过的吗?女孩子家一辈子只能坐一次花轿,你的嫁衣想留给你日后的丈夫,为了他穿上,若你今日替那土匪穿上了嫁衣,日后你该如何,如何向你丈夫解释?”
“我丈夫以后一定不会像你这样小肚鸡肠,他一定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日后我跟他解释一下,这也不是不可以,哪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啊?而且再说了,我当时不过就是随口一说,也不一定非要那么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