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们进到流浪汉的聚集地,那简直就是野猪进了苞米地,横冲直撞肆无忌惮。红头巾穿过黑暗,踏进火光照射的范围的那一刻,就开始嚣张跋扈的尖叫起来,就像一只吠叫的野狗一样。他大声的道:“哟,你们这群杂碎该起床了,交出你们手上的好东西来。”
听到这声音,许多原本围着火炉取暖的流浪者立即四散开来,躲进他们简陋的藏身之所。就像收到惊吓的老鼠一样,抱头躲窜。其实来的混混只有七个人,而在这里流浪者们点起的火堆就有十几个,就算是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恶心死这些混混,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反抗过。他们已经忘记了团结的力量,他们聚在一起只是互相取暖,没有更深层次的延伸。
混混们一路上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红头巾拿起地上一瓶水,浇灭了燃烧的铁通。然后把玻璃瓶扔在地上,破碎的尖锐渣子满地都是,要知道很多的流浪汉是没有鞋子的。并不是说他们在垃圾堆里连一双鞋子都找不到,而是即使在一无所有的流浪汉之间盗窃和抢劫也是时有发生的。
流浪者们躲在藏身的地方,他们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些欺软怕硬的混蛋,他们低着头都不敢往外看,生怕被找茬。
红头巾一脚踢破了一个大纸箱,揪着里面一个头发花白的流浪汉的头发,把他拖出来。年老体衰的流浪汉根本不敢反抗,他只能尽力的配合红头巾的动作,好受一点拉扯头发带来的痛苦。
红头巾松开了他的头发,把他扔在地上,一脚踢在他的肋骨上。他嚣张的道:“交出你得到的东西,你最好捡到了值钱的东西。”
流浪汉哀求道:“我什么都没有捡到,你放过我吧。”
“什么?那你为什么不努力,还躲在这里?”说罢就对他拳打脚踢。
流浪者熟练的护住一些关键的位置,多年的流浪经验让他很清楚,一旦受的伤过于重就一定必死无疑。虽然这样的活着很没有尊严,但是他还不想死。
红头巾停下了殴打,不会打死这里任何一个人,他只是想杀鸡儆猴而已,这种把戏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玩一次。只是不会固定的对付某一个人,这也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红头巾的手下开始一个个的用脚去踢简陋的箱子,里面的流浪者顺从的递出他今天得到最值钱的东西。手表、电视机、洗浴喷头、键盘。钱包、发夹等等,这里面有好有坏。
其实人类社会一直都存在着压榨和掠夺,这很正常,因为要让一个群体的资源集中,才能让这个群体更加的强大。只是这种掠夺有高低之分,越高级越文明社会或者群体就越强大,越低级粗暴社会或者群体就越弱小。对这些一无所有的流浪汉进行掠夺,也没有什么文明的手段,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突然原本诺诺无声的流浪者营地响起了一连串刺耳的声音,让人听了抓狂烦躁。
红头巾一脚踢在一个纸盒上,吓得里面躲藏的人卷缩成一团。他烦躁的道:“是谁弄出的这声音,想死吗?”
“是我。”许久一个声音回答他。
红头巾没想到还有人会挑衅他,他大怒道:“你在哪?最好别被我抓到,要不然会有你好看的。”
“我在你后面。”刺耳的声音还在继续。
所有的混混都转过身,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慢慢的他们看到在昏黄的火光照射下,一个被拉长的影子出现了,慢慢的影子越来越短。终于他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里,流浪汉们也很好奇是谁在作死。
等到他缓缓的走过背光之后,众人才看清他的样子,然后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人个子不高,看起来不是很强壮,但是却拖着一把巨大的斧头行走。锋利的斧刃划拉过地面,留下深深的痕迹和令人抓狂刺耳的声音。他带着一个青白色的诡异的面具,眼角有一滴红色的眼泪。拿着斧子的那只手很臃肿,比他的腿都要粗壮。
等他走到聚集密度最大的地方的时候,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他们已经认出来这个人是谁了。虽然他们没有电视和手机等等快速传播消息的现代工具,但是他们还是可以通过用来取暖的废旧报纸和语言交流中,知道最新发生的新闻。最近一直很火热的消息就是眼前的这个人,被媒体用“暴徒”和“义警”两个词来标注。
走到他们面前的魏赏,轻而易举的举起巨大的斧头放在肩膀上,用嘶哑的声音道:“你们辜负了这座城市。”
他的装扮过于渗人,尤其是他的巨斧,而他说出的话简直就像是死神在宣判死刑一样。不只是混混们害怕,这里所有的流浪汉们的心中也满是恐惧,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也辜负了这座城市。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动,谁都不想当那个率先引起注意的人。
魏赏把斧头高高的举起,然后狠狠的砍向地面,斧头就这样深深的切进地面。
这一动作让所有都是一个颤抖,站在面对魏赏的一个混混更是直接吓尿了。魏赏现在已经成熟了许多,他明白无论他是如何的残暴,这座城市的罪恶都不会停止。一个罪恶的消失,另一个罪恶就会出现取代。以暴制暴不能完美的解决问题,或者说没有什么手段可以完美的解决黑帮与犯罪。所以魏赏打算使用攻心战术,他要把自己变成一个可怕的都市传说,一个所有罪犯在犯下罪恶前都要仔细想起的恐怖传说。这个传说会在罪犯的口中口口相传,他们互相之间交流讨论着。在他们的描述中魏赏将是一个带着可怖面具手持巨斧,同时又有一双羽翼的死亡天使。
魏赏冷漠的对混混们道:“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我赤手空拳和你们打,你们可以使用任何武器。”
混混们看着插在地上的巨斧,害怕的咽下一口唾沫。他们互相对视交流着,谁都不敢先动手。
那个躺在他们之间的白发流浪者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也要吗?”
“滚。”魏赏吐出一个字。
流浪汉们纷纷跑出箱子躲开,给接下来的战斗腾出一块地方。
飘忽的火光照在魏赏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更加恐怖。
终于一个混混受不了了,他掏出刀子冲了上去。他虽然最瘦弱,但是胆子确实最大的。他在跑动的过程中捡起地上的箱子,朝魏赏扔了过去,乘着视野的优势一刀捅在魏赏的肚子上。虽然他是个混混,但是脑子还是有的,
在他捅到的那一刻,魏赏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他微笑的得意自己的迷惑战术得逞了,但是下一秒手上传来的触感似乎有些不对。刀子穿透了魏赏的大衣,但是在往里面就进不去了,而且还发出刺耳的金属划拉的声音。
他惊恐的抬头看了一眼魏赏,又反握起刀子朝魏赏的脸上刺去。
魏赏不慌不忙的抬起右手,直接握住了刀刃。魏赏的右手带着血手,根本不怕普通的刀刃。
混混终于慌了,魏赏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根本没看清魏赏是如何抓住他的刀子的。他用力想从魏赏的手中拔出刀子来,夺回自己仅有的武器,但是魏赏抓的死死的,他根本拔不出来。
魏赏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他立马像熟透的虾一样,涨红了脸,倒在地上无声的呻吟着。
魏赏已经将装逼撞到了云淡风轻的境界,后面的混混们已经完全失去了进攻的勇气。
红头巾双腿颤抖的道:“别杀我,我保证我以后绝对改过自新,做一个对世界有用的人。”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你可以活着。”魏赏对着倒在地上的混混道,接着又对红头巾道:“而你们辜负了这座城市,也没有承担的后果的勇气。你们,死。”微山彻底断掉他们的后路,逼迫他们狗急跳墙。
失去了退路的红头巾咆哮道:“我和你拼了。”说着带着小弟们和魏赏殊死一博,他们掏出刀子甩开甩棍冲了过来。
魏赏在装备和技能的加持之下,他的力量和速度远不是这些混迹混混能比的。他以极快的速度踏出两步,直接站在了红头巾的面前,一个头槌撞在他的头上。他现在站的位置是他预想中,魏赏站着不动,然后他站在这个位置上发动攻击。但是他没想到魏赏的速度如此之快,让他来不及停下,失去了攻击的空间。
红头巾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头昏脑涨了,魏赏撞的位置也是他上次头槌的位置。不同的是,上次魏赏身受重伤力量不足。而这次魏赏状态满满,一个头槌下去,红头巾直接脑震荡倒在地上。
其他混混也没有反应过来魏赏的反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大倒下。其实这时候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即使魏赏现在站在他们面前一动不动,他们都不敢攻击。
魏赏抬起麒麟臂握紧拳头一拳打出去,虽然只打到了一个人,但是巨大的力量打飞了这个混混,又撞倒了两个。然后又是极快的一拳,又倒下了两个。
现在站着的混混只剩下两个了,浑身颤抖。他们明白了眼前的这个暴徒是有多么强大,凭自己拙劣的攻击是根本无法击败他的。
但是魏赏却停下了攻击,经验足够了,现在他需要两个传播他恐怖传说的人。
但是这两个人错误的理解魏赏的眼神,在求生的欲望之下,他们还是选择了殊死一博。一个混混掏出了枪,双手颤抖的瞄准魏赏。一个则冲向嵌在地上的巨斧,拼命的想拔起来。
举枪的混混害怕至极了,他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他歇斯底里的道:“让我们走,让我们离开这里。”
而那个跑向巨斧的混混却怎么也拿不起斧子来,明明在魏赏的手里是如此的轻松,可是为什么就是拿不起来呢?
魏赏真对着枪口,他丝毫不在意背后的斧头是否被人拿起来。他没想到这些穷逼混胡们手上还有枪,但是什么现在才拿出来?有为什么不敢开枪呢?魏赏想不了这么多,他已经不想再挨枪子了。他很有信心在这么近的距离躲开子弹,所以他决定试试新到手的装备。
他以极快的速度从系统中招出冰杖,指着面前的枪口。
混混显明没有看清魏赏的动作,但是他被惊吓住了,他害怕的偏过头扣下了扳机。
魏赏看到了他的动作,极快的侧过身子,发动冰杖的冰冻法术。一瞬间空气凝结了,一层寒霜从冰杖的顶端冒出,爬上了枪口。沿着手臂蔓延到了全身。不到几秒钟的时间,混混就浑身冰霜被冻僵的站在那里。
只是没有枪声响起,魏赏知道自己的速度还没有快到这种地步。他从混混僵硬的手中拿下冰凉的手枪,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在子弹。
魏赏把枪扔进火堆中,然后转身看着最后一个混混,他还是没有拔起斧子来,即使是到了生死关头。
他看到了魏赏的的目光,接受了自己根本拔不起来的事实。他举起双手跪倒在地上,绝望的投降了。
魏赏走过去拔出了巨斧,高高举起。
混混害怕的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但是下一刻他感到无比的寒冷,冰凉与麻木迅速的占据了他的大脑,让他无法思考。
魏赏扛着巨斧,对着躲在角落里偷看的流浪者们道:“他们归你们处置。”说完就隐身进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了。
流浪者们好一会才走出来,他们围着没有反抗能力的混混,只有少数的人朝他们发泄了仇恨。而更多的人则是把盛着火焰的油桶搬过来,让两个满身寒霜的家伙恢复体温,让他们不会死去。
流浪者们知道也许今天的善意不会让这些混混感恩,甚至是变本加厉。但是如果不帮助他们,他们是活不过今晚的。流浪者们已经见过太多人在不经意死去,但是他们的心还是没有完全麻木。
PS:今天我23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