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昭君怨,帝辛倒是这个词牌名印象深刻。王昭君为女子,说是惨吧,但在当时的社会下如她一般的人也有很多。
不过她能在后世留名也自然地有独特之处,不过无人深究。
帝辛轻触刀身,手感冰凉。
不过这种冰凉不仅仅只是感知上的那种冷。更多的是……心寒。让人不禁发抖。
“或许……它也很恨吧。如此庞大的怨气,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才能锻造出这样的一把刀。”
帝辛能感觉到,昭君怨是充满灵性的,不过它的这种灵性,全部化作了怨念。想来“昭君怨”之名,便是由此而来。
将刀再次刺回耳垂,说痛,其实也不算太痛。先不说他自己本身就对痛有抗性,单单是昭君怨的那份利,就足够了。
帝辛还是没有力气坐起身来,只能平躺着看树叶,这里也看不见月光,唯一的光源就是几盏灵灯和……烤咕咕的火??
没过多久,帝辛就听到了滋滋的滴油声。
偏过头去,发现苏茗儿正用一个小刷子沾着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哪儿来的油,在大鸽子身上刷了又刷。周围还摆满了各种大罐小罐的调料。
这么大只鸽子,应该要烤很久。
抱着这种想法,帝辛决定小睡一会儿。恢复体力最好的方法,就是进入深度睡眠。
“小仙,帮我贴张安神符。”
这种状况帝辛早就有所准备。别看他一天天装的很能睡,但每次睡的都不深,哪怕是一声狗叫都能将他惊醒。可他真的很爱睡觉,如果可以,他希望能睡到死。
这种状况,已经维持十四年了。
帝天也为了解决这一问题,选择提早结束在凡尘的生活,回归御家。而回家的那一天,为帝辛打开了一扇从未见过的门,也顺便,帮他带上了童年的那扇窗。
“嗯,好。”
尘自仙愣了一下,刷油的手也钝了一下。他是真的有点没反应上来。
在他的印象里,帝辛好像已经有很多年没用过这东西,他一度以为帝辛的怪病已经好了。
到现在他才知道,那都是演的。
他又想起来了那日帝辛和帝天在绝壁处的交谈。
“装的挺像。”
“你也不赖。”
这八个字,除了他们本人,没人能猜测这其中究竟都包含了什么。两个可以说是站在大陆权与力的制高点的人,居然也会有这种谈话。
“在哪儿?”
“嗯……当然是靠你了啊。”帝辛悠闲地闭着眼笑道。
尘自仙无奈地从黑袍里摸出一张空白的黄符纸,用手指沾了些大鸽子的血,再用灵力包裹仔细地画了起来。
这个符说难也不难,就是比较复杂。世上一共也就三个人会。
帝天,帝辛和尘自仙。而尘自仙之所以会,那还是因为帝天爷儿俩如出一辙的懒……
啧,难怪说是亲生的呢。
苏茗儿手里的活儿倒是没停,但也抬头看了眼帝辛。
这个症状简单的来说,那就是失眠。对于一个喜欢睡觉的人来说,失眠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残酷的刑。
“睡会吧……等好了,我叫你。”
尘自仙拨开帝辛长刘海将灵符贴在额头上,还顺便揉了揉他的头。
帝辛现在也没办法反抗,也就任由他去了。
安神符不是像别的符一样,它的燃烧是真的燃烧。符纸边缘已经在燃烧,帝辛也不怕这份高温,他知道,等熬过这份高温,他就能迎来许久都没有了的深度睡眠。
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阳体,是不会因为世界上任何一种火焰而受到伤害,区区高温,他忍受,轻而易举。
待到安神符燃烧殆尽,只剩几缕青烟依然不散和一沓纸灰。
青烟逐渐钻入帝辛的脑海,让帝辛整个人感到一阵清凉,意识也越来越昏沉。
渐渐地……帝辛的大脑彻底断绝了对外界信息的获取,进入休眠。
……………………
帝辛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还是将天空遮盖的死死的树叶和火光。
他伸手看了眼表,发现现在不过才凌晨三点。看上去虽早,但他已经睡了七个小时了,七个小时的深度睡眠。
他现在已经感受不到那种虚弱感了,除了十分的饿以外,貌似一切正常。
“醒了?饿了吃点东西吧。”
软糯清晰的声音,无论听几遍,都不会让人感觉烦腻。
火坑旁,苏茗儿坐在地上蜷抱着双膝,盯着坑里跳跃的火光出着神。
“嗯,醒了。”
帝辛坐起身,脊骨“咔咔”作响。
苏茗儿微微抬眼,她刚才并不确定,只是感觉上,听到回答以后……也没多意外。
“哝,吃吧。给你留了一些。”
火坑旁边用树枝削成的棍串着些肉插在火坑边上,保持温度不冷下来。
“多……”帝辛习惯地想要说谢谢,不过谢字还没出口,就被苏茗儿一道阴森森的目光给堵了回去。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苏茗儿会对这两个字有这么大的抵触,总之很烦厌他说出来。
帝辛站起身来把插在地上的树枝拿了起来,上面插着一只巨大的烤咕腿,在火光的映照下还能看见金黄色的油。上面撒着各式各样的佐料,让人充满食欲。
帝辛坐在苏茗儿对面,开始吃了起来。还别说,苏茗儿这烤咕咕的手艺还真不错。
一条大咕腿,没一会儿就被帝辛全清理了个干净。
“边上还有。”
苏茗儿依然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火光,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敢肯定的是,她现在很纠结,很混乱。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帝辛笑着的脸明显地僵了一下。
“当然~我肯定是做足了准备才来的!这可是唯一一个能救下七七的机会了。”
“你知道的,我问的不是这个。”
帝辛嘴里的咕翅,顿时索然无味。笑脸也强撑不下去了。
“我必须准备好。如果我们这次失了手,那么七七必然会在下一次的围剿中死亡。”
“御梓灵留下的阵法是强,但御家这么多年的底蕴,肯定会有解决的方法。老爹在临走前,跟我说的很清楚了。”
“这次……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