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阳大陆。朝堂以王为尊,江湖以武为尊。
武者分等级:人元境,地元境,天元境,灵元境,乾元境,秘元境,圣元境。
传说上面还有更高的等级,还有更强的人,那些人动辄移山填海,摘月掷星。
乾阳大陆中间为天唐国,北联北燕草原王庭,东边是东海,西接西域雪原,南面是南疆蛊族。天唐朝廷与北燕世代交战,雪原神女教与世无争,南疆蛊族只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东海则是妖族的天下。
天赐二年,晋王府。
正值初冬时节,这建安城却意外下了场大雪。
白雪纷纷,天地茫茫。
城里一片寂寥,这晋王府内却一副热闹的样子。而王府门旁的一位衣着朴素的老者却与这热闹格格不入。
“老爷!老爷!生了!是个男孩!”一个丫鬟从房里出来高声向门口那人报喜。那人正是这晋王府的主人晋王!
余景也就是晋王,今年四十又四。二十六岁的时候便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戍守边关教北燕之人不敢南下一步,北固坡一战坑杀十万北燕将士,又奇袭北燕草原王庭,跨九百里直捣黄龙,毁其根本,教北燕二十年内无力对中原发起战争。回至朝廷,老皇帝亲自出城迎接,封其为异姓王侯——晋王。
此刻余景在门前来回踱步,丝毫没有一丝在沙场征战的那样威严的样子,因为这时他的结发妻子正生产他们的第五个孩子,他们的前四个孩子都是女儿,余景迫切的希望生一个男孩来继承他的衣钵。
余景看着丫鬟大喜道:“男孩?哈哈哈!”随后直奔屋内去。
余景走进屋内就看见大汗的妻子,心里不由得痛惜起来,上前握住妻子的手安慰道“辛苦你了,灵静。”
他的妻子也就是郭灵静摇头:“不辛苦,终于为相公生一个儿子了,以后相公这一身所学也不会断了传承了。”
余景看了看旁边的儿子,又看了看妻子,“是啊!让我好好看看我们的儿子。”
“老爷你看,这鼻子,这嘴巴,多像您啊,长大了定和您一样威武”旁边的产婆忙把孩子抱到余景面前。
余景接过孩子,仔细的端详着,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自其心底蔓延出来”这就是我的儿子!“余景这一看就是一炷香的时间,直到外面进来了一个老人。
余景正看孩子看的入迷,旁边的丫鬟便开口说道:”你是谁?你怎么进来这的?“
老人也不回答,只是向着刚回神的余景做了个揖:”晋王大人,该收刀了。“
余景看着他,想到了十年前的事情,他刚封晋王没几年,老皇帝对他赏识有加,更是对他十分信任,可以说整个建安城,除了皇帝就数他权力最大。可是这个时候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自称是赊刀客带着两把刀进了他的王府。他余景带兵打仗这么多年,也是当世首屈一指的高手,自然也就不怕这个赊刀客是刺客。
这个赊刀客见到他之后,便跟他说”晋王英雄盖世,只可惜老来得子;皇帝驾崩二年,建安城会逢大变。晋王若是信,便可收下我这两把刀,到时许我一诺,若是不信可将刀弃之,把我当个江湖骗子即可。“说完这人就走了。
余景当时自不信这种妖祟之说,便把那两把刀随便丢弃了。现在一想,好像当时赊刀客所说之话并不是在胡言乱语。
见余景不说话,那老人笑了笑:”晋王大人,把在下的刀?丢了?“
余景沉吟了一会,多年身居高位养成的高傲的性格让他不愿意向别人撒谎,更不想向别人低头。于是他皱了皱眉头:“那两把刀已经被我丢了,你若是想要就去账房兑些银子吧,那两把刀,我早已不知道丢在那里去了。”
老人摆了摆手,摇了摇头叹息道:“罢了,就当是给晋王大人贺喜吧。”随后老人拱了拱手,在大雪中隐去身影。“在下,告退!”
冬风凌冽,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京城里,一位老人站在寂寥无人的街角,街的尽头正式那富丽堂皇的晋王府。老人身着一身破布衣服,在列列的寒风里看起来这样突兀,然而在这样的时节里也没有人去注意。
晋王府内。
余景正沉浸于那所谓的赊刀客的预言中,突然被妻子的一句话打破了沉思。
“老爷,给孩子取个名字吧!”郭灵静温婉的看着余景。
余景看着怀中的孩子,心中的思绪瞬间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他想了想,朗声道:“既然他出生时恰好下大雪,常言道瑞雪兆丰年,现如今又正直太平盛世,就叫他余锦吧,愿他长大后能让我们天唐更加锦绣!”
“好名字,好名字啊!”旁边的丫鬟侍从们听到这个名字都应和道。
“余锦,这就是我们的儿子。”郭灵静喃喃道,她的目光一直盯着余景怀中的孩子,眼中的溺爱之色怎么也藏不住。
是夜,余景躺在床上,旁边的妻子和刚出生的儿子早已入睡,余景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是因为白天想起来与老人的对话,还是这么多年的戎马生涯让他感到有一些不安。
”老来得子,我今年四十四,要说老来得子也无不可,那证明那老人所说并不是凭空捏造,还是有一定的根据的,那另一句,皇帝驾崩二年,建安城会逢大变。驾崩二年也就是今年,今年这已经快到年底了,能有什么大变呢?若是有,那是针对谁的呢?皇室?不大可能,皇室也就是今年才稳定下来,竞争太子失败的那些人不是死了就是离京了,那还能有什么可以算得上是大变的?难道是?我?“
想到这,余景突然一身冷汗,这两年他不曾参与皇室里的任何竞争,没有倒向任何一方,在没稳定下来之前,建安城里没有人敢得罪他,但是现在稳定下来了,他又在天唐人心中的威望这么高,手中还握有兵权,功高震主,怕是会被新皇帝所不容啊。
”这样一来,难道我要?……“余景心想,”不行,我不能负了老皇帝的期望。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余景渐渐的平静下来,然而心中的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窗外的月亮仿佛看穿了他的内心一般,也识趣的隐匿在乌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