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沅清想尽办法与西北取得联系的时候,城西杨家拿到了武歆毒害杨家公子杨焕的证据,现下请了仵作去验尸体,只是杨焕身死依旧,此时再验恐怕也找不到什么证据,但只要确认了武歆是杀人凶手,报仇并不一定要告上公堂。
另一边,宫里传出消息,皇后突然病重,请求皇帝下旨请安王回京侍疾。
皇帝听了皇后的请求,怒摔了一个茶盏。
“皇后这是打量着蒙朕呢,不过是受了点风寒,就要请安王回来侍疾,只怕安王这一回来,就不会再回封地了吧!”
安公公急忙替皇帝顺气:“皇上息怒,皇后娘娘确实是病了,安王的封地离京也不算远,皇后娘娘要请安王回京侍疾也合情合理,且,就算这一次皇上不应,皇后也不会就此罢休的!”
皇帝略冷静了些,安公公说的对,以皇后的性子,既动了要将安王弄回京的心思,便不会善罢甘休,此次不应,还有下次,皇帝懒得看皇后那张老脸。
“罢了,既皇后病了,要安王回京侍疾,那便下旨吧!”
因皇后的事发过一通火,皇帝又问起了端王府的事来。“朕听闻端王侧妃生下一个小公子?”
安公公重新给皇帝上了茶,答道:“是,端王府递话来,说是孩子要记在王妃名下抚养,请皇上的意思?”
皇帝沉吟片刻。
“端王如今越发令拎不清了,一大把年纪了又生了儿子,只是,这孩子能不能平安长大尚未可知啊!”
安公公悄悄抹了一把汗:“是啊,小孩子夭折的也不在少数,只是世子一人没什么兄弟姐妹也实在寂寞,太医上个月去请脉,说世子身子亏空得越发厉害了。”
皇帝会心一笑:“罢了罢了,玉衔确实不易,将来也没个兄弟相扶持,既然如此,便留下这个孩子,给他做个伴吧!”
安公公笑呵呵夸了一句:“皇上宽厚仁德,乃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啊。”
这一个马屁拍得皇帝甚是舒心,皇帝爽朗得笑声传遍光明殿。批了两本奏折,便有暗探求见。
“启禀皇上,近日傅家派人往西北去了,不知所为何事?”
皇帝危险得眯了眯眼。
“傅家派人去西北做什么?”
西北有什么?有平王和杨家。
傅家与平王无甚交集,与杨家更没关系!那傅家派人去西北意欲何为。
“派人跟着,不要打草惊蛇,看看傅家有何意图。”
暗探领命而去,皇帝沉默得把玩着腰间得玉佩,目光阴沉。
与此同时,杨家,小武氏亲自把关,看着下人替杨远宁收拾行囊。
“我说你,好好的回来做什么,还有两个月就秋闱了,该读得书都读了吗?回来又耽搁这许多日子!”
小武氏絮絮叨叨。杨远宁一直面带笑容。“母亲不要念叨了,不过是几日功夫,落不下什么的,何况这些日子,我与二表哥交流之下,也颇有心得。”
小武氏不以为然。“你二表哥一贯不在读书上用心,你与他交流能有什么心得。你无非就是想要往念鱼轩去罢了,少拿你二表哥来忽悠我。”
杨远宁笑笑,也不反驳。
收拾好行囊便准备出门,临出门前杨沅清差人送了几方墨来。
“大小姐说,多谢二少爷几日在念鱼轩守着,这几方墨是皇上赏的,成色不错,大小姐用不到,便给二少爷带去书院。”
杨远宁喜不自胜。“多谢大姐姐挂怀。”
人还没走,杨沅姝便囔囔开来:“假惺惺,谁稀罕她的东西,不就是几方墨而已,就像是谁用不起墨似的,装模做样给谁看。”
杨远宁出声喝住了杨沅姝:“不得无礼。”
来人也不计较,告辞离开。
转头,杨沅清便将几人的态度都了解了个清楚。杨沅清坐在书桌前,将几人说的话一一记下。杨沅清大病初愈,头脑还有些混沌,便每日在书桌前分析各方形势。
碧儿将补药放凉了才端给她。
“小姐觉得二少爷是真心还是假意?”
杨沅清写字的手顿了顿。
“说不清楚,他若是真心,那便是一片赤字之心,若是假意。。。那他的演技也太好了些!”
眼睛是最藏不住的地方,如果杨远宁的眼神是骗人的,那真实让人毛骨悚然。
“暂且当他是真心吧!”
杨远宁一走,杨家又恢复了平静,杨沅清与小武氏各自关起门来过日子,个不相扰。
杨沅清倒不急,难得又几日清净,西北又暂时联系不上,她日日忧虑,也无计可施。
小武氏那边倒是与洪家接触了几次,洪夫人万事都听丈夫得,对小武氏的提议不置可否。偏偏洪御史在此事上又没有私心,便是等着杨沅清做选择。
而眼下,杨沅清乐得拖着,拖得越久越好。杨沅姝日日在小武氏面前哭诉,小武氏心疼女儿,便再次递帖子进宫面见皇后。
而此时,皇后正因为派去西北的人失联而心烦,小武氏递了帖子,第二日便被宣进宫。
长极殿内,傅皇后再次见到了小武氏。
“杨夫人,本宫正想找你。”
小武氏跪下行礼:“臣妇惶恐,不知娘娘找臣妇所为何事?”
傅皇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贵妃榻上。
“本宫想问,夫人最近可收到杨将军的家书,信中有没有提到本宫派去西北的使者?”
经皇后这么一提醒,小武氏才想起来,自从端午之后,自己便没再收到过西南传回来的信。
小武氏心里咯噔一下。
她虽然和杨擎没什么感情在,但她的荣辱还系在杨擎身上,以往虽然也不热络,可每月总会有一封家书作为问候,杨擎没给她写信,是不是知道杨沅清的事,还是杨擎自己出了事?
“回娘娘的话,臣妇近日未曾收到夫君来信。”
傅皇后见在小武氏这里打听不到什么,脸色一沉,伤人的话脱口而出。
“想来也是,你家杨将军心心念念的都是你那短命的姐姐,夫人与他这个夫妻,也只是名存实亡罢了!”
小武氏心头一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