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可愿去当一个教书先生?”世锦回到家中,烧着水,斟酌着开口问道。
木材在炉灶中烧的噼啪作响,火焰旺红,彼此起伏,吞噬着一切晦暗不明的神色。
“嗯?锦儿问着作甚?”柳筠停下手的针线活,抬头看向世锦,不解的问到,从回来到现在为止她一直心不在焉,恐怕今日出去遇到了一些事情。
“没,爹爹,今日出去遇见往日一个好友,企图开学堂,让我帮忙着找几个教书先生,如此,便想到了爹爹。”世锦挠着头憨实的笑了笑,爹爹一直聪慧透彻,倘若有所隐瞒,怕会伤了爹爹的心。
柳筠听了这番解释,愣了片刻,很快无声的摇了摇头,满目祥和的看着世锦,轻声对她说到,“爹爹不堪胜任,多年未碰孔孟圣人,早已生疏。”
“对了,若此事真着急,可询问宁家宁夫郎,他自幼酷爱圣书,有所雅致,定能胜任。”
“是,多谢爹爹,明日得空就去询问一番,爹爹莫要气馁,锦儿相信你,有所才干。”世锦歪着头细细的思索几分,故而轻松至极,如释负重的吐了一口气,想到了什么,有些低落的低下了头,“说实话,锦儿也不想爹爹去,爹爹身子骨弱,不愿让爹爹去做一些操劳烦心之事。”
“等今年秋闱过后,女儿我定为爹爹考取功名,让爹爹衣食无忧,美哉乐哉。”
柳筠突然意识到她已经长大了许多,但不变的还是当年那个可以拿着几文钱说养活自己的她,默默的笑着点了点头。
“如此,等爹爹做了足浴,就去歇息,等明日我陪你一同去宁家。”柳筠接过世锦烧好的水,里面放的尽是草药,气味苦涩难闻,仿佛早就习惯了,淡如常人一般。
柳筠眸色敛了敛,眼前的女儿就要及笄,是该为她寻得如意郎君,他与宁夫郎交好,与其幼儿宁俞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明日也可同她一起去看看。
“可,那爹爹记得涂抹药膏,我先去屋里了。”世锦疲惫的揉了揉脸颊,今日耗了些许体力,了却了心头一事,紧绷的弦松了下来,可异常疲倦,怕不是受了风寒。
望了望窗外,早已漆黑一片,点燃桌子上的油灯,扑朔迷离,闭上眼睛揉了会太阳穴,眼睛发涩,懒懒的打了声哈欠。
随后,把帕子浸透了凉水放在一旁,把头发绑在木梁上,拿出书籍开始苦读。
今日任务繁重,估计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罢了罢了,想想自己的梦想,让爹爹过的一个好生活,也就不那么累了。
入夜渐微凉,四周一片静寂,那盏油灯依旧亮着,桌前的人眼底青紫,精神头却依旧焕然夺目。
她知道,想要的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一早,天微亮,世锦依照生物钟,按时起床,可睁开眼睛,脑子一片昏沉疼痛,呼吸间有些难受。
喉间溢出轻咳之声,世锦颇为难受的皱起了眉头,起身下床竟有些困难。
身子一软,又重重的摔在了床上,虚弱的闭上眼睛,面容通红,头发凌乱衣衫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