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到医院时已经是深夜了，值班室门紧掩着，护士在电脑前忙碌着，走廊不时传出几声重重的咳嗽声。
秦晓敲了敲值班室的门，护士扭头看向门外，秦晓推开门。
“请问，秦霖东在哪个病房？下午刚住院。”
护士翻看几下桌上的笔记，起身出来，“在25床。”
“谢谢您。”
秦晓在右侧一排第四个病房找到25床，奶奶坐在窗前还没睡，爷爷打着点滴，鼾声微起。
“奶奶，。”秦晓轻轻推开门，走到病床前，压低声问到，“爷爷怎么样了？”
“晓晓回来了。”奶奶准备起身，秦晓赶紧拦住，“还是老毛病，医生也没说啥。”奶奶叹了口气，“你吃饭没？”
“吃过了，下车就吃了。”秦晓摸了摸爷爷的额头，这才放下心，“奶奶，我送您回去，今晚我在这里守着爷爷就行了。”
奶奶点了点头，用手抹了抹眼角。
秦晓又背起背包给护士打了个招呼，挽着奶奶出了医院。
李亦晚饭时给秦晓打了电话，但没打通，这会儿又打了一遍，秦晓这才接听了电话。
“冷爷，你爷爷怎么样？没大碍吧？”李亦一下问了几个问题。
“没事了，都是老毛病，你别担心了。”秦晓站在走廊的墙角，面对着墙，压低声音说，“李亦，你明天去辅导员那儿帮我补几张假条。”
“放心，一定办到，你好好照顾爷爷，学校这边有事我会联系你。”
“谢谢你。”
秦晓挂了电话，看着医院院子里清冷的路灯，莫名有些难过。
清早，秦晓从年少时的回忆里醒过来时，护士已经开始量体温测血压，爷爷还睡着。
“老人家，感觉怎么样了？”护士趴在爷爷耳旁问了声。
爷爷这才醒了过来，虚弱的点点头，看了眼秦晓，微微张开嘴，“舒服了些。”
“有什么不舒服没有？”护士又问。
“没有，和昨天差不多。”
护士听完，打开盒子，“今天给您化验血常规，您胳膊伸出来！”
秦晓赶紧走到爷爷身旁，把胳膊从被子里挪出来。
“化验完给老人家吃些流食就行。”护士抽完血嘱咐了秦晓几句就离开了。
爷爷对着秦晓摆摆手，“你奶奶呢？”
“我昨晚送奶奶回去了，这里有我就行了。”秦晓说着，把爷爷的胳膊挪回被子里，又拽了拽胸前的被子。
爷爷听完点点头，又闭上眼睛睡了。
秦晓出门接听电话，是陈彬打来的。
“给你打了几个电话都打不通，你在哪？怎么”
“我回家了，怎么了？”秦晓轻声问。
“我爸妈打算去看秦爷爷，你把家里地址发给我。”陈彬听着电话里嘈杂，但也没多想。
“我爷爷这几天不在家，你给叔叔阿姨说说。”秦晓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爷爷，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爷爷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陈彬追问，“你先告诉我地址，我一定转告我爸妈。”
秦晓无奈，扛不住陈彬的软磨硬泡，只得把地址给陈彬，并一再强调爷爷不在家。
“晓晓，谁啊？”爷爷在病房微弱的喊了声。
“陈彬，陈耀杨叔叔的儿子。”
爷爷蠕动了几下嘴，又什么都没说，若有所思地望着天花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