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不过头点地。
杨展堂能沦为朝廷钦犯,所杀的人自然是少不了的,如今这也算是死有余辜。
府卫将其推身上前,后边数名兵卫也便搭弓射箭了。
如此近的距离,杨展堂又身受重伤,可万万是逃不脱身了。
他倒也是一脸认命之意,闭上眼睛待宰杀。
忽然,几颗灰色的小珠从他的身上掉落,炸起一阵白烟。
那府卫被惊,随即拔刀冲身上去。
无人。
如此深巷,却不见人影,如何逃脱的?
“人呢?”
“他受重伤,逃不走多远,分散追去。”
那府卫飞身上房,瞧查四方,均不见其踪影。
杨展堂就在这众目之下逃脱了,谁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那府卫焦急上头,一脸的汗珠滴落。
让此人逃脱,回去可没法交差,太守大人非得发怒不可。
“快寻快寻,一个快死的人,我就不信他还能上天不可!”
手下兵卫开始搜查周边院落,惊得一片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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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白府院内,宾客早已散尽。
只剩下戊先生和几名帮忙待客的书院弟子。
今日白启在众师兄面前展露一番身手,却也惊呆了他们。
饶先生在书院的名声本就不怎么好,又喜欢对弟子打骂,今日白启将他击伤,到也正替众师兄们出了这口恶气,只是大家有些想不明白,既是同窗同学,又是同一些先生所教,白启的文炁修为何会如此之了得?
见白启闲置下来,他们也便纷纷围上前来讨教。
“白师弟,你这不显山不露水的,修为竟如此厉害,我之前小瞧过你,可不许记仇啊!”
“饶先生都被你打吐血,太舒心了,他早在书院心高气傲,哪会想到有现在?”
“饶师弟,你如此高修为,以后会不会到书院教书,当我们的先生?”
······
白启喷了一口酒水,轻咳嗽了几声。
比起别人,这几位师兄还是挺不错的,自己结婚能来相帮。
单凭这一点,就值得让白启同他们深交。
“众位师兄,论资历,我本就是书院最差的弟子,何德何能成为书院先生?”
几人笑道:“能者多教嘛,你这么厉害,咱们跟你学东西也是正常。”
“书院还有戊先生呢,他可比我厉害多了!”
担任书院的先生着实是一件闲差,但如若真要闲那就不必这般麻烦了,即便真有那么一天,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那可不一定了!”白启话落,也闻戊己幸从身后走来,今日他在这府院内待了一整天,自然也瞧见白启与饶睿明那眨眼间的较量。
他虽说有些意外,却又不感惊奇,书院能出一个上境的高手,这也是书院的福气。
“我瞧了你今日那一手,饶先生修为散尽,短时间内怕是无法恢复周全了。”戊己幸手拿书本,撩了一下白胡子:“文炁二境的修为,即便是我与他相都也是需要一番功夫,可今日他在你手下竟无还手之地,只怕是你的修为已经在我之上了。”
白启能够看透人的修为,并且会寻找出相合适的文炁功法,戊己幸自然也不例外。
还没等白启开头,旁边的一名弟子便问道:“戊先生,这怕是不太可能吧?”
“白师弟修为,还不是被你所教,若是他超于先生你,那又是为何?”
戊己幸摇着头:“只可惜他喊我一声先生,我却未曾教过他一诗半词,至于这灵炁从何处修来,那就得看你们的白师弟愿不愿意说了。”
这话白启只得笑而不语,从何而来?
总不能说自己是个挂逼吧?
戊己幸倒不会相问,好奇心颇重的只有这几位师兄。
院内府丁正在打扫,随处可见的食物残渣、破碎的碗杯,如此糟蹋这新院,倒也让白启一番心疼。
众人言语间,只见一道黑影从房顶掠入,朝着屋檐便下来。
白启虽说没转身瞧,却也能感知得到来人。
这些人怎么都不喜欢走正门,非要飞檐走壁的,这瓦片可轻脆,踩坏了还不是要钱?
戊己幸也发现来人,转头瞧向,却只见那满脸沧桑的饶睿明站在檐下。
那身法,恰似是有一番修为恢复。
这短短半天时间,又怎会如此?
戊己幸瞧着他,半晌才说道:“你居然服用灵炁丹?”
饶睿明一脸的邪笑,嘴角血色散布,披头散发倒多出几番魔鬼样。
“是,又如何?”
“你不知道这灵炁丹的反噬作用何其强烈,用下此丹,你满身修为是要还是不要?”
“不要又如何?”饶睿明强笑着,向前走几步:“眼下我潜力尽发,就连你戊己幸都不是我的对手,这白启小子今日羞辱于我,也定要他一番代价!”
白启把轮椅转了过来,瞧着他的模样,虽然有些不忍,却也不加可怜。
“你这话说得可委屈,羞辱于你,今日若是你胜,被羞辱的岂不是我?”
“可是······你输了就是输了,现在想来找回场子?”
“那来吧,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戊己幸邹着眉头,瞧了白启:“担心,这灵炁丹威力不可小觑,他潜能尽发,文炁之力可到一境。”
灵炁丹的药效有限,眼下却也不可多浪费时间,饶睿明倒也没再废话,飞身便攻击上来。
灵炁丹的药效加上他本身的怨念,如此掺和倒多出几分魔意来。
一个人走魔,这倒也不多见。
戊己幸心中一惊,酝握文力在众人面前形成一道砌墙。
那飞身一击,让白启都瞧见空气中的一道裂痕。
确实是强了许多。
此时的修为怕真是在戊己幸之上。
戊己幸眼落下风,却也能艰难抵住。
另一名七境弟子见状,也酝握文力替先生支撑出一部分压力来。
破————
饶睿明嘶哑咧嘴,从凌空而下,单身呈色,在本空形成一道黑云。
这怕是要真入魔了。
白启眼瞧戊己幸不敌,却也没有乱动。
眼下他只稍有纠结,这入魔之人,是杀还是不杀?
饶睿明脸色欲裂,又使出些文力来。
那气墙碎裂,一道内劲便朝戊己幸袭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白启口出狂言,气墙再一次形成,抵挡住那一劲击。
饶睿明见击不破,去也急躁,而是退舍三步,又形成另一道更强的内劲。
临来之前,他也不再小瞧白启的修为。
灵气丹靠蚕食他的身体为源头,增加他的炁力,如此这般,他正是以命在相斗。
今日过后,即便是没人出杀意,他怕也是活不长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