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的好徒儿,快告诉为师,有了这仙魔之体之后,感觉如何?”
放开了姜蚕的手臂,缺一道人的脸上的笑容如同夏日里盛开的花朵,多年没有出现过的红晕,此时因为激动又一次在他的脸上浮现。握了握那双铜钟制成的双臂,又拍了拍钢铁般坚硬的胸膛,竟然发出阵阵金铁相交般的闷响。
那一抹狞笑在姜蚕的脸上只是一闪而过,他隐藏的很好,加上缺一道人此时正是前所未有的激动,自然没有发现。还在高兴,自己的实验竟然成功了。听到自己师父的话,他也跟着一起大笑出声,只不过刚要开口之时,肚子中突然传出了一阵咕噜咕噜声。
“来人!去弄上一桌子好酒好菜。”
听到姜蚕肚子的叫声,他这才反应过来,从姜蚕进入这洞穴中开始,到现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两夜,连忙招呼着随从准备饭菜。他自然是没有关系,可是姜蚕还没有修炼到辟谷的本事,这么久的时间,他要是不饿才奇怪了。
不多时,以苏聪为首的几位随从带着几个食盒走了进来。几名随从都小心翼翼的将饭菜摆放在桌上,生怕出了一丝纰漏惹恼了这缺一道人。苏聪抬头偷偷地打量着两人,不看不要紧,当他看到姜蚕的时候,吓得手腕一抖,手中的酒杯差点打翻在地,好在他的反应够快,一翻手又将其握在了手里。
姜蚕脸上的道道魔纹、壮硕的身形和那青蓝色的眼睛,惊得他心神颤动,颤抖着退出了这洞穴之后,心中的惊惧仍旧久久不能散去。他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何人,等出了这洞穴之后,他靠在这山壁上一边轻抚胸口安抚着那颗颤抖的心,思索良久才得出答案。
之前这洞穴中只有缺一道人一个人,后来在他将姜蚕送入之后,才有这两个人。那么那一尊魔神一样的人物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被缺一案敌人修复过后的姜蚕。可是他明明将那缺一丹放入了姜蚕的口中了,只需要将那双臂和臂膀仔细的缝上,只需稍加时日便可恢复。
而且如果是缺一道人亲自出手的话,怕是连几天都不用,只需要几个时辰姜蚕的手臂就能修复的如同之前一样,身上的那些伤也会完好如初。为何这只是两日过去,姜蚕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和几日前的天上那忽然出现有忽然消失的雷霆有关?
他们被缺一道人轰出了洞穴之后也不敢走远,不然的话如果缺一道人呼喊他们他们却不在,那他们这随从的日子就算是到头了。如果是被赶走,虽然一身修为会被废掉,但是好歹也能保全性命,可大多数都会被缺一道人斩杀。能保全尸首的都少有,多是被其挥手化为灰尘。
所以之前当那天罚出现的时候他们也都看到了。只不过缺一道人这洞穴之中每隔上几天就会出现一次或是闪电或是罡风之类的天罚,他们也都习惯了,虽然这一次闪电出现了两次,但是他们也都没有在意。
但是现在想来,或许和姜蚕变成了那魔神的样子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那魔神的脸和之前嗨哟这三分相像,他也不会将二者联想在一起。一直待在外面的他们没有看到洞**的罡风和毒火,也就自然不知道那三灾的惊险。
如果缺一道人没有挡住那三灾,任其爆发开来,别说这姜蚕能够撑过那化茧成蝶的过程,整座山峰都会坍塌,缺一道人可能会留有生机,可他们这些随从是绝不可能存活下来的。
听着洞**不时地传出声声大笑,这苏聪的心中第一次有了一丝触动,自己跟随了缺一道人这么多年,见过无数的修士被缺一道人变成了死尸,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缺一道人的手下活了下来,可惜也变成了这样的一副模样。
或许,自己是时候想想怎么离开了。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但怎么说也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能把宝全压在缺一道人的身上。尤其是缺一道人收了姜蚕这样的一个徒弟,以后对于他们这些随从的指导就更少的可怜了。
“徒儿,现在可以告诉为师,你这感觉如何了?”
看着姜蚕风卷残云一般的将一整桌二十几道菜式全部吞下了肚子,缺一道人笑吟吟的看着他。没想到刚刚度过那样痛苦的姜蚕,此时竟然有着如此的好胃口,只是几滴仙魔之体的气息就能有如此效果,这仙魔之体的强大可见一斑。
“回师傅的话,我现在觉得,浑身充满满了力气,就像找一处地方发泄一番。”
躬身跪在地上的姜蚕双手抱拳,对着缺一道人说道。说话的同时,眼中闪过一道红光。如果这时候有人直视他的眼睛的话,胆小的怕是会当场吓死,就算是胆大之人也会被其吓得喘不上气,手脚颤抖。
……
“抬手!收脚!低头!跳!”
随着李师傅的声声呼喝,单子友一步步的在这四十九根木桩上翻腾着身形。这些木桩分为两截,一截埋在地下,而露出地面的足有三尺,两根木桩的前后间距也是三尺,排列分步每天都会有变化,也不知道李师傅是如何在一夜之间将这木桩全部换了位置的。
稍有不慎,李师傅手上那根火红的长鞭就会抽打在单子友的身上,这才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他的双臂上就多了七八道血痕。他的身上还穿着着一件足有三十斤沉的铁衣。开始的时候他还不以为然,这样的重量在他的身上虽然会有所影响,但是健步如飞还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在这木桩上闪转腾挪了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发现了问题所在,这铁衣的外面是铁片,里面确实不知道是填充了什么东西,竟然会吸收他身上的汗水和空气的水分,变得越来越重,当半个时辰过后,原本三十斤的铁衣已经多了至少五斤的重量。
虽然只是多了五斤,但此时的单子友已经不像是开始那样有着充足的体力,这些复杂的动作让他的体力耗费的实在是太快了,此消彼长之下很快他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他的动作变慢了,汗水却是越来越多了,那铁衣自然也就越来越重,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李师傅的长鞭就像是一条阴狠的毒蛇,晃动着身形咬了过来,在他的手臂上又留下了一道血痕。
“啪!”
长鞭的力量穿过衣服,却是没有让这衣衫破碎,可是单子友分明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一道伤口,汗水流淌进去,疼得他直咧嘴。可同时他对于这个李师傅的钦佩又多了一分。
伤肉不伤皮,这份控制力,是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通过这几日的训练,他也逐渐的明白了,李师傅能够凭着仅仅结丹三期的修为却被人称作近身无敌的原因。
这和修为与天分无关,拼的就是练习的熟练,只是这样的一份控制力,没有着十年的艰苦是不能有的。一鞭子抽打在别人的身上,在不知不觉间对方体内都被打烂了仍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当!”
终于,又是一个时辰过后单子友敲响了这木桩尽头的一面铜锣。敲击声在这小小的铁匠铺中回荡,李师傅的那些徒弟纷纷过来看着二人。之前李师傅就和众人定下了规矩,只有他敲响了这铜锣,他们才可以开饭,否则就只能饿着。
“子友啊,你可算是敲响了,不然我可就饿死了。”
看着趴在地上的单子友,一位高大的方脸汉子走过来帮他卸下那件铁衣,拍了拍他的后背,笑着说道。此时的单子友浑身已经没有了一点多余的力气,虽然有着那铁衣吸收着汗水,但他的身上仍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这方脸汉子正是李师傅的儿子,叫做李铁。有着一身精壮的肌肉,散落的头被他粗暴的缠在一起,像是一条蝎子尾巴锤在背后,背面看起来,倒是和那仲孙和很是相像。
“铁哥,您就笑话我吧,待会儿不给我上完了药你不也一样没饭吃么。”
对于此事的他来说,那铁衣仿佛一座大山一样压得他喘不动气,而且每一分一秒都还在变得越来越重。卸下了那铁衣,单子友才总算是能够长舒一口气,也有了力气说话。
“嘿,你小子,还讹上我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李铁还是从一旁的锅底上掏了一把百草霜,和着另一种药草敷在单子友的伤口上。从单子友在这里训练的第一天开始,因为李师傅让他负责单子友的伤口的处理和恢复,李铁与他就认识了。
二人的脾气秉性相投,几句话聊下来便成了朋友。
这百草霜虽然不是第一次使用了,但是当它们进入到自己的伤口中的时候,单子友还是疼得钢牙紧咬,圆睁的双目瞪得足有核桃大小,脸色也变得如同宣纸一般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