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之凶恶,吓得老妈妈是又惊又恐。他自然也认出了对方的服饰,正是姜家家仆的打扮,这雪都城的城主可以得罪,这姜家却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虽然心中已是惊恐交加,但是一张涂满了脂粉的老脸上还是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份笑容。赔着笑为对方斟了一杯茶颤巍巍地递到对方面前,说道:“爷,您说的那乞丐、那臭要饭的,确、确实来过。”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悄悄的抬眼看了看对方,发现对方的眼神又凶历了一分,连忙低下头去。
“我们这院子平时来的虽说也有几个莽汉,可要饭的今天就一个。这我还是记得清的,可是爷,他来了没多时就走了啊!”
“胡说!”黑脸汉子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翻了手边的茶杯,杯盖掉落在地上碎成了渣滓,还有几片碎片溅到了老妈妈跪着的腿上,锋利的碎片瞬间划破衣襟,血液很快就从缝隙中渗出。
“爷,小的就算有骗您的心也没那胆子啊!”腿上虽然被碎片划破,老妈妈却是一动都不敢动,腿伤是小,可如果是得罪了对方,自己今天就交代在这的,可是这院子上下老小的命啊。
黑脸汉子的双眼一眯,闪过一丝厉色,从中透露出了杀机,手甚至已经摸向了腰间的长刀。
“爷!爷!等等!我想起来了!”
就在黑脸汉子的手已经握住长刀刀柄的时候,一旁的龟公突然喊叫出声。说道:“大爷,那人来了之后一个姑娘也没叫,只是让小的去给他买了身衣裳,之后不到盏茶的功夫,他就走了,真的走了啊!”
一边说着,一边还在打着哆嗦,不过好在是说清楚了事情。
“让你买了衣裳?那你说说那人长得什么相貌?”
黑脸汉子的手从刀柄上移开,思索着。
的确,自己只注意进出的人当中是否有乞丐,就连对方的样子都没有看清楚。如果对方换了打扮,这院子里进进出出的人那么多,他哪里能分辨的出?
“不是小的,不是小的,是这院子的一个打杂的,就是那个天冬。”
一旁的龟公连连叫道,生怕眼前的这尊煞星一生气将他杀了。同时也庆幸当时自己一时犯懒没有为了贪那银子自己跑去买衣裳。
“天冬?就是那个让少爷砍了半只手的那个?”
“正是那个小子!正是那个小子。”
“那他人呢?叫过来!”
听到龟公的话,黑脸汉子也有了一丝印象。这天冬是这雪都城内一个出名的文雀,虽然只有十一、二岁,可是偷东西的手段可说是无人能及,不过手段再高还是有被人发现的一天。听说之前就是因为偷了姜家少爷的东西被抓住,还被砍掉了半只手。
“这……”
一听到黑脸汉子让那天冬出来,老妈妈和龟公都犯了难,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着焦急与后悔。
“怎么了?真当大爷我好说话不敢动手是吗?”
“爷,不是我们敢违背您的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说!”
吼声吓得老妈妈一哆嗦,差点昏过去。她干脆把心一横,心想豁出去了,反正大不了是一死,说道:“爷,天冬那小子,已、已经让那人,不是,是那个臭要饭的给买走了。”
说完便跪在那里,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再抬头。
黑脸汉子皱了皱眉头,一挥手,指挥着手下撤出了这家院子,向着姜家走去。而老妈妈在其一退出院子的时候整个人就昏了过去,引得周围的小厮和姑娘们连忙招呼着又是掐人中又是喊大夫。
“大哥,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还好只是半年的银票,让那老板自己出吧,这等小事情也不要告诉少爷了。”
“是。”
快回到姜家的时候,黑脸汉子还在想着这乞丐到底是谁,按说这雪都城来了一位结丹期的大能,他们这些姜家的家仆都应该第一时间知道才对,以免不小心冲撞了对方。
可他们对于这人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这说明这个人不是前来为少爷庆祝的人,也不是前来拜访的。
思索着,几人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条漆黑的小胡同中,这条胡同算是回姜家的必经之路了,其实还有一条也可以到,只是有些远,而且还会经过一处猪圈,味道实在是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