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校坠楼案：04第一次集中推理（3）
随后，尤主任拿着照片质问展发达：“我在展发达房间里搜集到的证据，也不亚于校长在我房间搜到的。首先就是这张照片里的日记，是在电脑上写的，写在一个类似于朋友圈之类的软件。我非常好奇，一个经常打游戏的体育老师，竟然会有写日记的习惯？展发达，你能解释一下吗？”
展发达会心一笑：“呵，这也要解释？我本来的案情记忆就是这样的啊！我在这个案子里的人设就是这样的，你不能说我一个体育老师，有写日记的习惯，就锁定我是凶手吧？还有这种逻辑？而且我要先纠正一下，那也不算是日记，就是像你刚才说的，类似朋友圈的软件而已，就是发发心情啊，更新一下动态啊，就这样！这有什么奇怪的吗？哎，你不会发朋友圈写写心情吗？”
尤主任开始跟他对质：“但你发了很多。”
“多又怎么了？我不明白尤主任咬我是什么心态！你去旅游你不会发朋友圈？你吃美食你不拍一张发朋友圈？你失恋心情不好你不发朋友圈？时间久了，写得多一点，这也有嫌疑？”
而尤主任仍然炮轰他：“那你为什么会用一个匿名软件？你这些日记发布出去，也没有人知道是你写的。”
“呵！”展发达很懊恼，“这也要解释？我敢百分百肯定，你们全部人都用过这样的软件！你有些心里话想说出来，但是你不能让大家知道是你说的啊！你失恋想骂人，想说一些臭婆娘之类的话，你敢直接发在朋友圈？所有人看到了反而觉得你是渣男啊！”
这时卫好听无缘无故来了一句：“你不是渣男吗？”
尤主任笑了：“大家都很好奇为什么卫好听会说这句话吧？让我来告诉大家，因为我打开展发达电脑时，电脑显示需要密码。我也像校长那样，先后使用了展发达的生日、他入校时间、毕业时间之类的试过，都打不开，你们也来猜猜，我最后用什么数字打开展发达的电脑的？”
这个暗示有点明显，我问：“用卫好听的生日？”
“对！”尤主任高兴道，“不愧是侦探啊！我在展发达的床头，发现一张合照，是展发达和卫好听的。照片上两个人显得很甜蜜，像是情侣的样子。所以我就跑去卫好听的房间，在她的钱包里找到了她的身份证，然后用卫好听的生日，打开了展发达的电脑。打开电脑之后，电脑桌面就是他们两个的合照。现在我想问，你们两个是情侣关系吗？”
展发达快速回道：“是又怎么了？不可以吗？一间学校里有两个二十几岁的老师，他们之间如久生情，这不很正常吗？哦？难不成要跟你这个40岁的老男人谈恋爱，这才正常？你该不会连这个都管吧？学校有明文规定教师之间不能谈恋爱？”
尤主任笑道：“是很正常，不过，发生三角恋关系就不太正常了吧？”
众人一听，马上感兴趣起来。
尤主任拿出第二张照片，拍的是一部手机的聊天记录，说：“这张照片里，有你跟清洁工南干净的对话，对话内容十分暧昧，我给大家读一下：‘展哥哥，你的身材好好哦！能教一下我怎么锻炼出这么好的身材吗？’这是南干净说的。然后展发达回她说：‘一般情况下，我都会收费的哦！但是看在是你，我可以免费教。’接着第二天，南干净又发给他信息说：‘展哥哥，我想学瑜伽，听说你是瑜伽教练，我连瑜伽服都买好了，你看我这件瑜伽服漂亮吗？’然后下面南干净就给他发了张自拍，自拍的姿势十分性感，所谓的瑜伽服也十分贴身，几乎是完美地把女人姣好的身材展现得一览无遗，和塑身内衣也没什么区别。然后···”
“啪！”
忽然一声拍桌子的声音，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原来是卫好听在气愤地拍桌子。
我看情况有点不妙，便控场说：“呃···那个···尤主任，行了，别读了，你直接说下一个吧。”
尤主任笑道：“行，那我就不把暧昧对话一一呈现给大家了。我猜大家现在已经知道为什么卫好听要说展发达是渣男。我就想问展发达，你已经和卫好听有明确的恋爱关系了，为什么还要跟南干净有这种关系？”
展发达不为所动：“青春期嘛，这不很正常？请原谅我的帅气吸引了这么多年轻女孩的喜爱，让你们起妒忌心了。我反而想问，这跟大家有关系吗？你管得着吗？你要是眼红你就直说啊！没必要含沙射影的。再说了，这跟凶杀案有联系吗？不要以为自己找到别人的私隐就很厉害！”
尤主任拿出第三张照片：“如果我说有联系呢？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你的第一重杀人动机，你一共有三重杀人动机。由于时间的关系，我就把证据直接分享给大家吧。大家请看我手中这张照片，这张照片里，拍的是清洁工南干净的手机。当然了，她的手机也是有密码了，我现在就算让大家猜这个密码是什么，大家也猜不出是什么。原因是这个密码真的太狗血了。”
我发现此时的校长并没有和大家一起看去尤主任手中的照片，而是把头侧向另外一边。
“怎么狗血？”我便问。
尤主任回道：“因为我是主任，而且我在这里工作了20年，这间学校的所有员工资料，我都有过目，我有备份所有人的资料，所以我知道所有人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我就把我们5个人的生日，都拿去试一下南干净手机的密码，结果我发现，校长的生日竟然能打开南干净的手机！”
“What？！”众人大惊。
南干净慌张道：“不是啦！其实是这样的···”
谁知左校长立刻阻止她：“你不用回答，他只要没拿出跟案情有直接关系的证据，你都可以不回答，千万别掉进他的节奏里。我在这里再跟大家强调一点，凶手很厉害！”
“呵呵。”尤主任笑了笑，“我说校长，你这么做就没必要了吧？要是跟案情没直接联系的，那解释一下又何妨？你该不会是心虚了吧？”
“我心虚什么？我知道自己不是凶手，我可以回答你任何问题。但是你一直在揭别人的隐私，这我就看不懂了。这算混淆视听吗？”
“大家都记得，校长刚才说过，他更怕回不去现实，所以，他会不会因为太想回到现实，而在这里装自己不是凶手？”
校长立刻指着他的鼻子说：“我警告你，有证据才说话！”
这些情况出现这么多次，我开始也有点熟练了，便控场说：“行了行了，尤主任你继续吧！别把话题扯得太远，你刚说展发达的第一重杀人动机是什么？”
尤主任拿出第四张照片，笑回：“这张也是南干净手机的，她也在用展发达用的那个匿名软件，就是用来发布心情、记录日记的那个软件。大家请看照片上面的内容，她有一句话说：‘可能要在社会里混迹，就必须经历社会的洗礼！’我一开始没看懂这是什么意思，等我拉下去看到这一条内容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
尤主任拿出第五张照片：“这是南干净最近一次发的，时间是前天，2020年的2月12日，上面写着：‘天啊！我快要疯了！他每晚都这么恶作剧，我怎么安下心来复习？我真想让这个混蛋死！为什么他还不动手啊！’大家肯定想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吧？”
尤主任拿出第六张照片：“我在南干净房间里的书桌上，找到很多很多书籍，而这些书籍，全都是考教师的资料！有《教师考前必刷2000道题》、有《教育教学能力》、有《教育理论知识》、有《黑荷教师考试标准题库》，等等等等，所以看得出，她很想考教师，清洁工只是她现在兼职的工作而已。”
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反而觉得他真的有点像校长所说的，在混淆视听，便问：“她想要考教师，然后呢？”
尤主任分析说：“然后她就肯定要很努力复习啊！而那条匿名软件上写了，有人在每晚都搞恶作剧，害得她不能安心复习，她想杀那个人！我就在猜，那个每晚搞恶作剧的人，会不会就是保安？而南干净之所以在明知道展发达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要去撩展发达，目的会不会是在利用展发达，借展发达的手去除掉这个害她不能安心复习的人？”
我提醒他说：“这只是你的猜想吧？你得有证据才说啊大哥！我想提醒你一点，你现在处境很危险，你几乎把在座的所有人都得罪了，你要是没拿出实际性证据的话，我觉得你很有可能进笼子。”
而令我惊讶的是，尤主任到了这个时间点，仍然很从容！
尤主任拿出第七张照片，笑说：“想要证据是吧？这就是证据！这一张照片里，证明了南干净非常非常痛恨保安吴仁！在南干净的房间里，我找到一个上锁的箱子，我在她衣柜的一件衣服里，摸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箱子。箱子里有一张罚令，罚令内容是因为南干净考试作弊，被判罚两年内不得考教师，并吊销教师资格证！上面还写了，南干净如果要再考教师，就必须重新先考教师资格证！而且，箱子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我给大家读一读：‘我帮你找到了当初诬陷你作弊的人，那个人就是我们学校的保安吴仁！’那么我现在想请问侦探，这算证据吗？”
我惊呆了，没想到尤主任找到了这么多线索，简直是“搜证王”！
我连忙点头说：“算算算！”然后转头问南茜，“南干净，这个你必须要解释！”
南干净脸都红了，回说：“我可以解释！是这样的，我从小就梦想当一名教师，我也是毕业于师范学院的，毕业后我就有了教师资格证，两年前我就开始去第一次教师考试。我第一次就复习得很好了，信心很足，因为我的模拟考试几乎都全对！可在考试过程中，就被一个人说我作弊！可我没作弊啊！然后我连教师资格证都被吊销了，没有资格证的我就不能考教师的啊！而且我两年内都不能再考教师！所以我就只能先等两年，再考资格证，再去考教师。可这两年里，我饱受着家人和朋友的质疑，都说我是个小滑头，说我活该！所以我就写了那一句‘想要在社会上混迹，就必须先经过社会的洗礼’。后来我来到这间学校里当清洁工，我的人生才有一点起色。我的工作也不算很辛苦，而且我可以去听课！我可以学到很多知识，这对我以后再考教师，有很大的帮助！”
“等等等等。”我有点懵，“你一个清洁工，可以去听课？”
南干净反而情绪稳定地回道：“校长允许的啊！校长说，只要我不扰乱上课的秩序，我就可以去听任何老师的课！主任的课我也听了不少啊！”
我回头问左校长：“你允许她听课？这不违反规定吗？”
左校长自然回道：“违反什么规定？学校员工有权听课啊！不单是教师才能听课，就算是家长，只要不扰乱上课秩序，任何人都可以听课啊！上课又不是什么秘密事情，没有说不是学生就不可以听课汲取知识啊！我看她很有当老师的天赋，她很关心学生，听课时也很认真做笔记，我就让她听课啊！有什么问题？主任，我这有问题？我违反什么规定了我？”
尤主任耸耸肩：“我没说你有问题啊！校长说的对，任何人都可以听课，听课可以起到课堂监督作用。只要不是身份太敏感的人，例如说···我还真找不到不能听课的，其实谁也可以听课。她也听过我的课，她真的很认真做笔记，和学生的关系也好，学生们都很喜欢她，经常有学生问我：‘主任，后面听课的老师，是教哪一班的？她能不能来替你教我们。’我就来气了啊，我教得不行吗？我起码也教了20年不是吗？再说了，学生喜欢她，找她问题目，这也不是因为她在我的课堂上学到的教学方法吗？她这是···”
“哎行行行了！废话真多，南干净你继续，你说你来到这间学校后，人生开始有起色，怎么个起色法？具体说说吧。”我赶紧控场道。
南干净这才脸泛笑意：“其实，主要还是有校长帮我，他不但让我听课学知识，他还推荐了几本实用性很强的复习资料给我。现在是2月，到9月份开学，又会有教师考试的，校长还出钱帮我报了一个教师考试培训班呢！很贵的！他对我的帮助很大，给了我很好的学习环境和学习资料，真的是我的恩人，所以我很感激他，我就用了他的生日来做手机密码，原因不是因为说我喜欢他，是因为他曾鼓励我说：‘不管你以前受到过什么委屈，但你如果真的想当一名教师，你就应该克服困难，让自己的内心强大起来。’他是恩人，也是我的人生导师。就这样啊！”
我就奇怪了，这些故事，似乎和凶杀案没关系啊！整这个多无聊的剧情出来干嘛？
我就回头问校长：“左校长，你是喜欢南干净吗？为什么这么乐意帮助她？”
左校长回道：“我这么跟大家说吧，我只是在做一位校长应该做的事，作为教育行业的前辈，理应帮助后辈吧？而且我还有我的原因。”
“什么原因？喜欢她？”
“我···”校长显得很懊恼，“为什么你们的思想都这么龌龊？帮助她就是喜欢她？”
“要不然呢？”众人不约而同地问。
“我服了！”校长恼火地解释，“是这样的！两个月前，我来到这间学校当校长，发现学校里连清洁工都没有，大大小小的清洁工作，不是学生做就是老师做，学生家长经常投诉，说我们私立学校这么有空让学生上所谓的劳动课，还不如踏踏实实地多上一节知识课！学生家长每年交那么多的学费，而且现在的家长们都很宠爱自己孩子，当然不想自己孩子上那么多劳动课。我就跟主任商量，请一名专门的保洁员工，然后南干净就来应聘了。我就很好奇，来应聘清洁工的大部分都是四五十岁的阿姨，她一个20来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来应聘清洁工？后来一打听，发现她之前考试作弊，被罚两年不能参加考试，还吊销了资格证。我觉得她可怜，就聘用了她。后来发现她这个人很负责，很用功，上进心很强。我就纳闷啊，她这么用功的人，怎么还要作弊？就调查了当初她考试的监控，发现她考试过程中，窗口有一个保安故意拿着扫把，朝她坐的位置扇了一下！她的试卷就掉到地上，她离开座位去捡试卷，被监考员发现了。因为教师考试很严格，考试过程中，考生不得离开自己座位的，她就这样被认为是作弊了啊！”
我有点头皮发麻，试问：“那个保安，就是现在的死者吴仁？”
“就是他！”校长肯定地回道。
我回头问南干净：“他为什么要故意扇走你的试卷？”
南干净这才委屈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是因为未开考之前，在考场的时候，那个保安色眯眯地过来要我微信，我没给他，还叫他滚，他为了报复我，才这么做的！”
“等等！”我终于联系上这些关系了，拿起尤主任的那张照片，转头问校长，“校长，这张‘我帮你找到了当初诬陷你作弊的人，那个人就是我们学校的保安吴仁！’的纸条，是你写给南干净的？”
左校长点头回道：“是我写的。我觉得她应该要知道真相！”
“那你刚才在自己的推理时间里，为什么不说这件事？”
校长回我：“我没去南干净的房间啊！我不是说了吗？没有证据就乱怼，是违规操作！再说了，我觉得南干净不可能是凶手，她没具备作案的条件！我要是说了，反而影响你的判断，你得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嫌疑更大的人身上！”
说完，左校长还故意瞥了一眼尤主任。
我回头又问尤主任：“你找到了南干净的杀人动机，但你为什么说这是展发达的第一重杀人动机？你这有点乱带节奏了吧？”
尤主任回道：“侦探，醒醒！你这也太糊涂了！你能稍微做一下笔记吗？我刚说了，我和清洁工南干净，是在同一时间里看见了死者从楼梯上来的，我和南干净都能直接排除的！所以我才说，这反而是展发达的第一重杀机！”
展发达不服：“你怎么老是咬着我？你连别人的杀机都安排到我身上了？”
尤主任拿出了第八张照片：“你以为南干净真的喜欢你？真的羡慕你的肌肉？她只是在利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