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陛下执意要留下,那不如便到吴妹妹和小卓儿那里吧。昨日,吴妹妹和小卓儿也着实受了一番惊吓。尤其是小卓儿,竟被那宫人无缘无故好生下了一番,陛下可要好好哄一哄才是呢!”我装着十分委屈的样子同魏子煜讲话,“还有吴妹妹,虽比不得孩子,但吴妹妹今日也是辛苦得很。妾没回宫之前便是她一直死守着盈华宫和贵妃周旋,陛下也该好好安慰安慰她。”
“你说得也有道理,只是见过你之后我自会去见他们!”魏子煜又道,“阿宓,如今听着你刚才说那些话我着实更担心了!你便让我进去见一见你,可好?”
见魏子煜态度诚恳,于是我便又装作可怜巴巴但又故作坚强地说道:“见过吴妹妹和小卓儿之后陛下也别忘了再去瞧瞧咱们的七月。她小小年纪也着实吓得不轻,说起来当时真是惊险,若不是妾赶得及时,只怕七月如今就不能活蹦乱跳的了,也再不能替陛下陪在妾身边、逗妾开心了。妾当真无用,就连陛下亲赠的小狗也保护不了,就连陛下曾赐予妾这后宫独有颜色的华服也守护不住,陛下赏赐的所有东西妾都守不住,妾实在万死!”
“阿宓,你别这么说,这事儿怎么能怪你呢?那都是别人的错,与你又有什么想干?你切勿胡乱自责!”这时魏子煜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不会饶了那些个欺负过你的人,即便罪不至死那我也得想别的办法重罚他们来补偿你。至于华服,一件衣服罢了,我再让人给你做。其他的更是身外之物,你若想要,我便动用私库给你补上就是!”
动用私库?这魏子煜到了这个时候还这么理智,还挺公私分明的~
不管怎么说,我盈华宫的损失看来是有着落了~~
不过,即便你不给我想办法补上,我也不在乎,我又不缺那点儿东西。
那不过是我的借口罢了,我真正在乎的……你魏子煜可补得了?
“妾多谢陛下美意,只是妾也知道那些事身外之物,妾在燕国做了多年的公主,又在陛下身边待了那么久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那些其实妾并不在乎,妾最在乎是那些陛下赏赐之物所承载的情意。妾也是真没想到陛下肯为妾动用自己的私库,知晓陛下心意妾自当无憾了!”随后我又忽然话锋一转,“妾谢过陛下美意了,只是,妾以为实在没必要。”
“阿宓……”
“若是陛下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不如就赐给妾一个恩典吧。”随后我说道,“如若陛下没意见,那妾便求陛下轻饶了那些人吧。毕竟来盈华宫闹事也不是他们的本意,他们或是受人指使或是受人挑唆的,错原不在他们身上,所以那责罚也不该由他们承担。”我面无表情道。
“那些宫人本身与妾并无仇怨,只是因为贵妃这才对我发难。可妾也不怪贵妃,贵妃本身与妾也并无恩怨,她也是是受人挑唆才会对妾如此,且她虽是其中冤了妾的侍女但怎么说也是秉公办事。她也是为了陛下着想,怕陛下身边有个奸佞之辈这才搜了妾的盈华宫。所以妾又如何怪罪、怨怼她呢?”这时我忽然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之后便道,“若要怪,也该怪那个始作俑者。不对!我也不该怪他!他又有什么错呢?这个始作俑者也只不过是做了一件对自己有益的事情罢了,虽然这期间‘误伤’了妾。可是谁又规定了所有人都要以妾为先,为妾考虑呢?”
“所以,妾也不怪那个人。”这时我异常冷静的自顾自说道,“妾不怪任何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阿宓,你这又是从何说起呀?!”魏子煜焦急询问着。
“要怪就怪妾自己福薄命浅,无福消受陛下的宠爱,也时常恶事缠身;怪自己软弱无能,既保护不住自己所珍视的,也守护不住自己和燕国的颜面,只得任人宰割!妾真是枉为陛下的妃嫔,燕国的公主!”
说完我便开始酝酿感情,随后忽作抽泣之态,魏子煜闻听立马问道:“阿宓,你没事吧?”
我接连抽泣了几下之后便道:“妾今日一整天都没出门,这是妾想了一整日才想出的。妾以为找到问题的根源了,可妾后来又想……妾又何错之有呢?妾自问自从嫁给陛下之后便一直谨言慎行,从不骄纵蛮横、也不欺凌弱小。妾一直都行事低调、与人为善的,可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妾都会被卷入到这些……这些糟心的事情里?!总是这么倒霉,就好像自己是个被诅咒的不祥之人!”
“陛下,妾真的……有些灰心了。”我故作伤感说道,“感觉自己孤立无援、力不从心,快坚持不下去了。”
随后,便是一阵的沉默。
“阿宓,我……”
不知何故,我竟听出魏子煜声音有些急促还有些颤抖。
“阿宓,有我在,你不会孤立无援!”魏子煜说道,“我可以保护你的!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再不会让你经历这样的事!我向你保证!”
哼!就是因为有你我才这么辛苦的!
还保护我?!
哪次不是因为你我才受牵连跟着倒霉的!
“阿宓,你就让我进去见一见你吧。”魏子煜又道。
我听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停顿了很久才又开口:“陛下,妾自认现在的自己并不适宜与您相见,未免咱们见面之后生了什么不必要的嫌隙。呼~~~陛下,近些时日,咱们还是不要见面了吧。”
听到这话,虽隔着一道门但我却感觉出来魏子煜有些急了。
未免魏子煜有什么过激行为,我立马又连续装着咳嗽了好几声,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陛下……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请回吧……咳咳咳额咳咳……!”
哎呀,我真的是……没当个演员真是屈才了~
魏子煜见我态度坚决,最终也没再说什么。轻声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后便就离开了。
听到魏子煜说出这样的话,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我还一边装着吸溜鼻子,但另一边则是听外头动静。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没有我这才确定魏子煜是真的走了。
见他一走,我瞬间瘫软得靠在门上,随后长舒了一口气。
“演戏真够累的,看来这事儿不能多干!我差点儿就给自己玩儿‘死’了!”
说完这话,我便又走回到了吴忺和妙莹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