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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梦境之人

古玉散发着红色光芒嗡嗡地漂浮在虚空中前进,月光之下,四周树木影影绰绰,亦有猫头鹰的咕咕怪叫,楚凡一步一步踩在杂草枯叶上刷刷的脚步声有时也会吓到自己,总觉得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关注自己,一路上没少被自己的瞎想吓得头皮发麻。

古玉带着他不知转了多少圈,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所走的路径是往下走的。他抬头往上看,明显已经远离山顶了。

过了好久,走过了惊心动魄的杂草中的崎岖小径,地势突然平坦了,扒开丈余高的野草,楚凡再看四周时,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深处一处深谷之中,四面环山,而自己方才竟然是沿着陡峭的山壁一步一步走下来的,因为杂草丛生,他也没有发现。若有失足,恐怕就会粉身碎骨,想起来不由一阵后怕,冷汗直流。

谷底的环境却很不错,难得的是还有一个小湖泊,呈月牙形状,在月光下,水面倒映出四周的画面,微波粼粼。

这里没有太多的丛林灌木,视野开阔,这环境让楚凡感到比较舒适。

更让楚凡吃惊的是离湖泊不远的山壁下,有一座茅草屋子,他一阵惊喜,心想或许有人在这生活。

而古玉这时也恰好往屋子的方向飞去,楚凡也快去跟了上去。

简陋的茅草屋也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变得破败不堪。

屋子没有门板,里边黑呼呼的没有看到什么,楚凡微有些失望,这显然没有人住了。

古玉悬浮而进,然后消失了。这一变化,让楚凡吓了一跳,这屋子似乎有些古怪。

他停下脚步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进去?

正在这时,古玉又嗡嗡地飞了出来,楚凡一怔,它的周身缭绕着千丝万缕的红光,像是出来等楚凡的。

果然,古玉又飞进去了,又一次消失在视野中。

楚凡硬着头皮,移动脚步跟了上去。刚跨进门槛,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赫然出现另一个场景,楚凡冷汗森森,在古玉红光照耀下,明显看出此处是个山洞!

连忙回头看去,洞外依然没变,湖泊就在不远处,只是那茅屋里边竟然变成了山洞。

反观古玉依然在缓缓前行,仿佛又在刻意等待楚凡。

楚凡深呼一口气,心中发狠道:“豁出去了!死就死吧!”

跟随古玉走了片刻,在他面前出现了向下延伸的阶梯,看不到尽头头。

楚凡深吸一口气,踩下第一步,顿时两边的壁面上“刷刷”地烧起一团团火焰,将山洞内照亮。

这着实把楚凡吓得不轻,随后才看清原来向下延伸的洞穴两壁挂有火盆,每十来步有一处。

也不知利用什么精妙机关自动燃烧起来了。

脚步在洞穴里回荡,更显得这里的寂静。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阶梯的尽头了。

丈余高的石门挡住了他的脚步,火盆的照耀下可以明显看出石门板上纹路,雕刻着一些奇异的符文篆字,古朴沧桑,尽显岁月的痕迹。

正在他疑惑间,古玉依然前行,当古玉悬浮在石门前时,洞中微震,巨大的石门轰隆隆地往上升。

今夜种种奇迹已让楚凡目瞪口呆,显然现在再发生什么怪异的事,他也可以接受了。

石门打开了,前方又出现了平坦直前的洞穴,何方才一般,两边的壁面依然燃起了火焰为他照明。走了几十步,身后的石门轰隆一声关上了。

楚凡吃了一惊,转身跑回,望着那厚重的巨门紧张不已,欲哭无泪,喃喃道:“难得要被关在这山洞了吗?”

这时候,古玉又回来了,嗡嗡地悬浮在他不远处,仿佛又在呼唤他。

楚凡灵光一动,有了欣喜之色,心下暗道:“既然这古玉可以进来,那肯定也能出去的。”

这时古玉就像他的救命稻草,可不能跟它走丢了。这样寻思着,便快速跟上了古玉。

不过多时,又遇到一块巨石门挡住了去路,在古玉的作用下又打开了。

再经过第三块巨石门后,楚凡来到了一处较为空旷的洞府,地面上刻画着一个巨大的太极图,四面都挂着燃烧的火盆,前方的石壁上雕刻着奇形怪状的图腾,面目狰狞,栩栩如生。那图腾石壁前有一方石台,雕刻着怪异的符文,旁边又有五个凹槽,又雕刻着一些纹路将这五个凹槽连在一起,似乎组成一个玄妙的阵图。

而两边角落里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枝头还挂着玲珑剔透的红色果实。

然而正在楚凡观察四周环境的时候,古玉的光华渐渐消失,掉落在地上。

楚凡心中一紧,他可是把所有一样都寄托在这神奇的古玉上了,它要是出现什么意外,只怕自己就被困在这里了,早晚饿死洞中。

他快速捡起古玉,跑到巨石门前,果然巨石门不动了。

楚凡心中甚急,但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在洞中来回走动。

“完了完了,被困在这里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

……

最后他无力地坐在地上,情绪低落,看着手中的古玉,凄惨的笑道:“连你都要来害我……”

心中悲鸣,抱怨这上天待人不公,夺走了他的一切。

洞中只有噼里啪啦的燃烧之声,一切归于死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肚子饿了好几回,勉强拿包袱中的干粮来充饥,最后因为很久没有喝水,嘴唇都干裂了。肚子咕咕叫着,望着手中的干粮无可奈何,没有水根本吞不下。

他还在等待奇迹,等待古玉能够重新焕发出光芒。可是不知看了多少次,那块玉平淡无奇地沉寂着。

楚凡凄惨笑了笑,触动了干裂嘴唇,引来一阵疼痛。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很快会饿死。

他的头脑已经不大清醒,有时还出现幻觉,而他在祈祷火盆不要在他死前灭掉,他不想在无尽的黑暗中死去。

他已经接受命运的安排,安静地等待死亡。

他看见了他的哥哥楚子寒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有薛晓青、母亲、楚云、楚震天……

好多好多人,每一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楚子寒那灿烂的笑容、他母亲那忧郁的脸神、薛晓青那动人的微笑、楚震天冷漠的眼神……

楚凡闭上眼睛,滴下一滴泪水,嘴上扬起了笑容,他知道这些都是幻像,或者说是他死前的回光反照。

他不再感到害怕,不再挣扎。这岂非他最好的结局?

死了就不用承受这些痛苦的记忆,死了也就不用再过着不安的逃命生涯,死了自己就可以不再那么累了吧……

只是,有些遗憾。

有些人,还在等待自己吧?

“要走一起走!我们一起面对!”

楚凡睁开眼睛,喃喃自语道:“静姐,对不起……”

而在这时,被扔在地上的古玉渐渐散发出红色的光芒,在楚凡惊讶的目光中缓缓升起,往石台飘去。

到石台上方缓缓落下,正好落到其中的一个凹槽之中,顿时红光四射,红光中渐渐幻化出一个白衣男子,如虚如幻地漂浮在石台之上,模糊的表情,看不清模样。

楚凡震惊了!

那人赫然是常常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男子!

楚凡目瞪口呆的喃喃道:“怎么……怎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幻象之人仿佛看着楚凡,淡淡说道:“没想到你竟然想这样死去。”

楚凡一怔,不知该说什么,回头想想,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去寻找过逃生的办法……

心生羞愧,低下头心里寻思道:“我……竟然如此懦弱……”

那幻象冷笑一声道:“如此懦弱,怪不得那那样选择!”

楚凡听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完全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幻象之人在责怪自己在死亡面前放弃抵抗吗?

楚凡战战兢兢道:“你……你是谁,怎么会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

那幻象之人突然仰天大笑,片刻后冷冷说道:“不止我一个人吧!”

楚凡身一一震,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他似乎知道自己的梦境!

那白衣男子道:“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为何还要残留关于她的记忆,你根本不配!”

楚凡如今是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了,“她”是谁?似乎这个人还有些厌恶自己……

楚凡带着一堆疑惑看着那幻象,问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明白?”

那白衣男子冷哼一声,淡淡说道:“既然你出现了,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还会不会还是那样选择。想知道我是谁,她是谁,就带齐五块古玉来到这里,一切真相都会清楚了。”

说着他向楚凡一拂袖,一股气势磅礴的力量打进楚凡身体中。

楚凡顿时觉得如沐浴阳光那般舒适,饥饿和疲劳一扫而去,体力变得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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