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传送以后，入眼第一件物品居然是白色的路灯。
橙黄的灯光照在泠凌身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绯颜居然到了人界这里。
然而泠凌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绯颜的踪迹。
处于夜晚的城市，还在街上的人变得稀少。
泠凌瞬间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如果放在平常时期，这些人只会感叹一番泠凌的颜值，顺带疑惑泠凌的打扮为什么这么奇特。
可惜，现在是她杀过一次“气运之子”以后。
周围的人眼里闪过红光，就像是机器人一样，木愣愣地盯着泠凌。
紧接着，全部朝着泠凌那边靠拢。
他们每个人都整齐划一地走出每一步，脚步声就像是一个人一般。
这些人界的人太过薄弱，就连类似天使长那样说话的能力也没有了。
明明这些人根本没有一个可以和她抗衡。
可是在世界之下，他们根本不再思考。
或者说，他们从来就不会思考。
每个人，都只是这个世界里的一道程序。
一个傀儡。
不用吹灰之力就可以将他们全部杀死。
但泠凌没有这么做。
人群中一晃而过的人影，才是她的目标。
拨开这些木偶一般的人类，泠凌顺着脚步声看向不远处的绯颜。
倚靠着路灯，看上去并没有多么慌张。
“你要来杀了我吗？”她顿了顿，“可你凭什么觉得你杀得了我？”
泠凌温情脉脉地看着她，“阁下不必妄自菲薄。”
那眼神简直不像是看一个敌人。
她缓步走向绯颜，带着似是而非的笑容。
明明从各种角度看，泠凌都是一个看起来无比温文尔雅的人。
绯颜退缩了。
看出她的瑟缩，泠凌越发温和。
轻声安抚道：“不会很痛的，往生极乐不也是你最好的归宿吗？”
……安抚？
绯颜感觉一股森然冷气从心脏涌向身体各处。
她下意识贴近了身后的路灯，仿佛能带给她安全感一般。
“你可真怂。”系统的声音带着浓浓地嘲讽和不屑。
一瞬间仿佛揪住了绯颜的心。
她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白色的翅膀从她背后延伸而出。
在那一刻，她仿佛不在是那个盗取气运的堕穿者，而是真正的天使。
缓缓伸出右手，在空气里抓住了什么。
一字一句：“转生天使，加百列。”
她手里瞬间出现了一个卷轴，轻轻一抖，那卷轴便无限延长，遮住了她的身形。
泠凌的银刀也脱手而出。
然而这一次却没有伤到绯颜。
她手里的卷轴把银刀缠住，挡下了危机。
泠凌手里拽着的另一把刀，因为“同伴”被俘获，也变得动弹不得。
她松开了手，银刀立刻被卷轴卷去了。
“啧，”泠凌的神情变得无奈，“团长送的东西，在下暂时还不想丢了。”
语罢，脚下的动作不再闲散，摇曳的铃铛，清脆的声响。
好似就是那勾人魂魄的死神。
摇着铃——来索命了。
刀锋划过卷轴，留下深深的痕迹。
没等泠凌划下第二刀，卷轴继续延伸，挡在泠凌面前的又变得完好无损。
